093 很脏

赵书杰用瞬间的剧痛强迫刑骁的神志回笼，暂时摆脱了药性的折磨，自己则蹲到墙角，眼不见为净。

他离开部队三年多，身体不如巅峰期那么扛得住诱惑，更何况和他同处一室的人是刑骁。

刑渊慎说是给了他处罚，可真正的处罚却在这里等着他——不仅煎熬他的肉体，更煎熬他的内心。

但愿这药最强也不过如此吧，赵书杰在心里默默想着，否则为了让自己不沦为禽兽，不伤害刑骁，他只能要求对方喊出那句要他命的话了。

时间在视频的循环中一点一点过去，慢得像凌迟一样，不知过了多久，刑骁半死不活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夹杂在不停息的呜咽和呻吟中，模糊不清：“老赵……赵书杰……”

赵书杰不肯回头，硬邦邦地甩出一句命令：“你别动！也别说话！老实躺着！”

刑骁失望地“哦”了一声，可没过一会儿他又难受起来，像求救似的哼哼唧唧，嘴里面不停喊着“老赵”。

赵书杰给他喊得头皮都要麻了，他真想过去用衣服把刑骁的嘴堵上，因为他发现刑骁喊他的声音竟比视频里的喘息和呻吟更让他反应激烈。

于是他只好弓着背把两条腿抱得更紧，不去听，不去看，更不去想。

而他这副模样却让刑骁的心里溢出一股说不清的滋味。

这无疑是最考验人性的时候，刑骁深知人性这种东西最是经不起考验，且他周遭的人也基本都没什么人性。他从前一直以为赵书杰是这其中最没有人性的一批，没想到事到临头，他反倒成了最有人性的。

宁可自己蹲在角落里抱着腿装狗熊，也不回头看他一眼。

刑骁从沙发上爬起来，因为腿疼站不稳，所以只能歪着身子、脚步踉跄地往赵书杰所在的角落挪过去。

他走得很艰难，一段放在平时只要十几步左右的路程他走了很久，赵书杰听到身后磨磨蹭蹭的动静，回头发现刑骁居然在朝他走过来，紧张得拳头都捏紧了。

“你过来干什么？！给我回去躺着！”

赵书杰朝刑骁吼，甚至一度想起身往其他角落躲，但他又心疼刑骁的脚，不想对方追着自己满房间跑，就只好在原地装作死人一动不动。

刑骁被赵书杰吼得步子顿了顿，苦着脸说：“老赵，你居然凶我……”

赵书杰无语了，只好把头埋进膝盖里，等刑骁一只手拍到他肩膀上的时候，赵书杰气得恨不能把刑骁丢出去：“……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刑骁终于抵达终点，一下子就瘫坐了下来，整个人倒在赵书杰背上，像倒进了自己心爱的窝，他也不管对方说什么了，沙哑的嗓子有气无力地嘟嚷了句：“来都来了……给个面子吧，赵哥……”

赵书杰双目充血，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正想要不干脆一个手刀把刑骁劈晕算了，没想到一回头，就对上个像淋了雨的小狗一样委屈巴巴看着他的青年。

一头的汗把原本蓬松的头发都黏在了头皮上，漆黑的杏眸里虽没有眼泪，却也湿漉漉的，看东西连聚焦都不能了，视线到处游移，却还在努力地看向他，就像把他当成救命稻草一样。而最让赵书杰受不了的是刑骁那张破了嘴角的嘴，因为饱受摧残而变得红肿，上窄下宽的唇瓣微微翕张，黏湿的热气不断从里头呵出来，还带着一股让他想一头栽进去的甜蜜气息。

赵书杰压住自己越来越重的喘息，头往旁边躲着，尽可能避开刑骁呼出的气。

这一刻他和刑骁的处境颠倒了过来，他不怕自己克制不住，他怕刑骁克制不住。

刑骁看着赵书杰一副惟恐避之不及的样子就觉得莫名好笑，他想，怎么会有赵书杰这么有趣的人，能做柳下惠做到这份上，所以当初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会传出他把新兵战友差点玩死的传言来。

刑渊慎这回给他下的药分量不算重，至少比肌肉注射要轻很多，但他一个人挺尸在沙发上实在太难熬了，他想要一个热乎乎的身子抱抱他。只是赵书杰这厮一味地装死，对他并不过分的诉求视而不见，他就只能自己挪过来。

“……老赵，你别怂啊，上回你不是挺勇的吗……怎么这回你怕我吃了你啊？”

刑骁拉开赵书杰因紧缩在一起而显得十分局促的身子，然后抬起屁股往他腿间一坐，裸裎的性器正正好好地抵在了对方鼓囊囊的裤裆间：“我一个人难受死了，你一个人也难受，我们就跟上回一样，互相帮帮忙好吗……不用费你很多力气的……”

刑骁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和平时一样淡然从容，孰不知他此刻的模样早就是颗熟透的蜜果，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像在勾引人对他犯罪。

赵书杰算是被刑骁逼到绝境了，他重重喘出口气，扣住刑骁后颈将人压到了自己面前，埋头在对方颈间的红痕处寸寸啃咬，低哑的声音的愤懑地控诉着：“你这个混账东西！……你也要我跟他们一样强奸你吗……！”

高出正常体温的肌肤相贴让刑骁浑身战栗，他舒服地直叹气，根本不在意赵书杰在说什么，拉起对

方的手就按到了自己勃发的欲望上：“你不是他们，老赵……你不敢的……快帮我摸摸，快点……”

赵书杰怒咬了刑骁一口：“谁说我不敢！”

刑骁脖子一阵刺痛，却跟狗似的低下头反咬了赵书杰一口：“你干嘛咬我！……你命在我手上呢，而且我也相信你不会的……好了别争这个了，快摸摸我……拜托了赵哥……”

赵书杰算是认输了，终于没有再抗拒。

他一把将刑骁老二握住，用掌心一层叠一层的厚茧将之拥裹在里头，拇指沾湿了铃口溢出的前液，绕着那性感的冠状沟一圈圈摩挲着，然后配合着刑骁不自觉地挺胯上下套弄撸动，将这根家伙什伺候得舒坦无比。

刑骁毫不客气地贴在赵书杰身上发泄自己的欲望，对方粗糙的大手带给他的强烈快感让他恐惧又迷恋，以至于这么多天他竟完全没有忘记过。

他也同样意识到，在这个来历不明、身份成谜的男人面前，他最能表达出真实的自己，不需要小心翼翼，不需要任何伪装，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朝对方释放他全部的情绪，好的，坏的，随意的，任性的，甚至是——

包含了性的。

“老赵……再快点，再用力点……！”

刑骁把手撑到赵书杰坚实的肩膀上，为了方便动作而下意识跪立起来，但当受伤的膝盖着力时，还是痛得闷哼了声。

赵书杰故意让刑骁痛这么一下，让他稍微醒醒脑子，等刑骁可怜巴巴看着他的时候，他才打横把人抱到了自己腿上。

刑骁对这个姿势起初还有些抗拒，因为这样看上去实在太像一个小孩子了，但他很快就在对方精湛的手活中败下了阵，然后攀着对方脖子继续心安理得地享受起来。

赵书杰又骂了刑骁一声“小混蛋”，一面快速动作着一面俯身去吻刑骁。

只是没想到他刚触碰到刑骁那颗小巧的唇珠，对方就像触电一样快速把头甩向了一边，躲开了他的亲吻。

赵书杰动作一顿，以为刑骁很不乐意和他接吻，心里暗火丛生，卡在龟头下的虎口便用力一勒，等刑骁发出不满的声音时才沉声问他：“你躲什么？就准你占我的便宜？”

刑骁皱着眉，眼睛盯着一旁的灰色地毯，然后突然朝地上啐出一口带血丝的唾沫，哽咽道：“……脏死了。”

赵书杰愣住。

他意识到了刑骁口中的“脏”指的是什么——

刑骁不久前，给刑渊慎口过。

如果不是刑骁突然说起，赵书杰根本不会在意这种事，不是他不在意刑骁被刑渊慎强迫口，而是不在意和口过别人的刑骁接吻。然而这件事毕竟已经发生了，并且是就在他眼前发生的，他只要一想到刚才那个堪称暴虐的画面，再想到那时候的刑骁看向自己时那种恨不得一死了之的眼神，赵书杰的心就像被车轮碾过一样疼。

刑骁想要人拉他一把，可同在流沙旋涡里的他拉不了，他只能把刑骁撑着不让他被彻底淹没。

他救不了刑骁，赵书杰在这一刻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在刑骁恨不得死的时候竟然救不了刑骁。

“对不起……！”

赵书杰重重在刑骁嘴上亲了一口，然后埋下头，将刑骁的东西一口吞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