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离去

顾家的事件结束了。

顾渐留下了其中一个法相境修士的性命，又给那人施了迷惑神智的术法，那修士会觉得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告知顾家陈酒已死。

顾渐甚至也让人告诉陈家说陈酒意外离世。

陈酒想，既然“陈酒”已死，那么顾渐是想让自己作为他的依附品留下吧。

算了，也不重要了。

那三个顾家的法相境修士里有一个是陈酒杀死的，他问顾渐要了那人的储物袋作为自己的战利品。

顾渐放任他到处乱跑，陈酒便在远处的修士集会上换了炼制逆灵丹的材料，服下逆灵丹之后，他就不需要顾渐的阳精了。

陈酒借传送阵回到了陈家。

陈酒现身的时候，陈天荔正骑着木马摇晃，见有人进来，娇喘一身，捂着脸道：“什么采花贼吗？不要、不要奸淫人家啦～”

陈酒抽抽嘴角，脱下兜帽：“是我。”

“小酒！你不是让顾少爷肏死了吗？”

陈酒：……我能不能有个好一点的死法！

他决定不接话：“陈天皎呢？我怎么感觉不到他的气息？”

“那个贱货婚前失贞，被卖给路过的修士啦，估计都被轮奸至死了吧。”

陈酒皱皱眉，但愿陈天皎是真的死了。他对陈天荔道：“别一天脑子里都是一些黄色废料，好好修行。”

说完就消失了。

陈家族长正在修炼，一道白色的灵气从他后心无声穿过。

陈家族长睁大眼睛，刺客！侍卫都是吃素的吗！

可他说不出话，只是努力瞪大眼睛想看清是谁杀了自己。

陈酒在他身后道：“当年你强奸李家女之时，就该知道有今日的。”

原身虽自小被陈家冷待，却并不恨陈家，原身的遗愿只想让莫名害死他的陈天皎以及恃势凌人的族长受到惩罚而已。

当年族长强要了已经身为寡妇的原身母亲。此界的女性不比双儿，极重清白，李氏又无法反抗族长，又不愿受辱，自缢身亡。

原身无意中得知往事真相，一心为母报仇。

陈家族长死死盯着陈酒，大有死不瞑目之势：“你、你一个先天境，如何……”

陈酒淡淡道：“一个小把戏罢了。”

他趁侍卫注意到之前，消失在黑夜里。

陈酒返回顾家。

顾渐看了他一眼：“今日怎么跑的那么远？”

“有些事。”

顾渐摸摸他的头：“阳精的灵气还够用吗？”

“够用了。”

“你今日怎么这么不高兴？我昨晚是用力了些，不舒服？”

陈酒露出个笑：“你赶紧修炼去。”

顾渐突然伸手把他拉进怀里，陈酒失去平衡，直直栽进他怀里。顾渐身上还是那样清淡好闻的香气，陈酒想，反正顾少爷也不缺人，自己何必愧疚。

顾渐道：“怎么还是不高兴？”

陈酒捏了捏顾渐的腰让顾渐松手，然后站起身：“没什么，你好好修炼。”陈酒转过身，想了想，还是回头道，“谢谢。”

顾渐与他对视一眼，露出这人今天怎么这么客气的困惑表情，看起来有点傻，陈酒被他逗笑了。

陈酒向他摆摆手，慢慢走出了顾家。他按计划穿过最近的传送阵，展开手掌，黑褐色的丹丸静静躺在手心。

陈酒把逆灵丹咽下。

穴壁上的“渐”字契印黯淡下去。

陈酒没有停留，只是穿过一个又一个传送阵，最后用记忆中的密法消除了残存的气息。

他不知道顾渐会不会来找他，以防万一罢了。

也罢，想必顾渐确实不会找他。

顾渐察觉到契印断开的时候骤然一惊，莫不是族中又有什么人对陈酒不利。

他起身推开门，却触动了某种设定好的阵法，白色的灵气在虚空显出几行字迹：

“我是自己想走，不用担心我，有些东西还给你。如果可以的话，请替我稍稍照顾茑儿。”

顾渐愣了半晌，才回到了他和陈酒的那间洞房。房中还是大红的摆设，桌上放着凤骨颈链和通玄剑。

顾渐一时分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

明明只是偶然捡到的一只流浪狗走了。

他只是，以为那只小狗会一直留在身边，从未想过那只小狗会走。

他听见了抽泣声，顾渐回过头，陈酒的那个侍女蹲在地上，眼睛早已肿成了桃子。

顾渐心道，这样的表现才叫伤心吧，那自己定然是不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