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夸奖
虽然顾渐说陈酒可以走，但陈小九似乎还挺喜欢顾渐的，陈酒便也没提这件事。
顾渐倒是先开口了：“你……什么时候打算回去？”
陈酒刚准备回答，陈小九跑进来，兴奋地绕着陈酒：“爹爹！父亲给我扎风筝了！”
陈酒笑道：“小九喜欢风筝啊，那爹爹以后陪你放风筝好不好？”
“好！爹爹也教小九扎风筝了，小九这就去给爹爹扎风筝！”
小九乐滋滋跑掉了，嬷嬷和侍女们忙跟在她后面。陈酒问顾渐：“你还会扎风筝？”
感觉跟顾少爷的画风不太搭啊。
“嗯，母亲以前教过我。”
陈酒来顾家许多次都没见过顾渐的母亲，猜想她应该是去世了，便转移了话题：“说起来，在小九面前你别乱摸我。”
“我只是搂了你的腰，总不能陈小九在的时候，都不让我亲近你吧。”
“总觉得我想的亲近和你想的不一样……”
顾渐道：“小九还问过我她是从哪里来的，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卵巢排出卵子，阴囊排出精子，精卵结合就能生出孩子。”
……未免太深入了。
顾渐道：“我不知道怎么照顾她，若是做错了什么，要告诉我。”
陈酒笑了：“也是，你一个大孩子怎么带孩子。”
顾渐困惑地看了陈酒一眼，这人不是比自己小吗。
又说胡话。
顾渐只是道：“你真打算让她姓陈？”
“小九出生的时候你又不在，你没有命名权。”
“又不是我不想在……好吧。”顾渐道，“我出去一趟。”
“又是杀人？”
“嗯，是敌人，没有回旋的余地。”
陈酒好奇道：“你这少族长除了砍人还干过什么活吗？”
“打人。”
陈酒无语片刻：“你好歹也是你们家少族长，顾家都不打算让你有个好名声吗，外面的人都叫你顾家的刽子手哎。”
顾渐垂眸道：“可能与你想象中不同，对顾家来说，我一个庶子出身的少族长，只是随手可丢的棋子罢了。”
陈酒想伸手摸摸他的头，发现太高了够不到，他便拍拍顾渐的肩：“是他们没眼光，你天赋一流、修炼认真、人狠话少、没有不良嗜好，还非常听话，简直完美，”他灵光一闪，“要不你跟我混算了。”
说完陈酒就觉得不对，他好像习惯性地以收小弟的标准评价顾渐了。
顾渐微怔，然后很轻地笑了一下。陈酒心道这是个什么意思？真的愿意？
不过顾渐果然还是和小弟有区别的，那些人笑起来自己只觉得傻，可顾渐这么笑一下，他就觉得心脏又热又胀，连脸也烫起来。
顾渐突然道：“你也是。”
“什么？”
“你刚才说的优点，也是你的优点。”
陈酒嗯了一声，心道我又不是你，被人夸一句就会高兴。
不过感觉也不坏……
顾渐对陈小九颇为小心，并未让顾家把他有子嗣的事外传，不过因为他总抱着陈小九四处乱转，顾家内部还是人尽皆知。
顾允特意前来拜访，他见到陈酒，捂住脸：“我就知道。”
陈酒有点尴尬：“那个……好久不见？”
顾允向他点点头，对顾渐道：“哥你可许久没去极乐岛了，不见顾启？”
“父亲把我送给他的东西都收下了，我也没必要去见他了。”
顾允嗯了一声，看了看陈酒，忍不住骂顾渐：“哥你真是个渣男，我还当你在彧界娶的那个双儿是你的真爱，结果这么快又喜欢上别人了！”
顾渐淡定道：“我之前娶的就是他。”
顾允沉默片刻，对着陈酒深深鞠躬：“嫂子！之前多有得罪！实在抱歉！”
陈酒抽抽嘴角：“嫂子……还是算了……”
顾渐搂住他的腰：“算了？”
顾允对自己的侄女很是好奇，跑去和陈小九玩了一会，陈小九对顾允提出了疑问，双儿的发情是什么意思，顾允只好又跑回去求助陈酒。
陈酒：好吧，我去解释。
顾允趁陈酒走远，悄悄凑近顾渐：“哥，今日金沐芝来了。”
金沐芝是金沐灵的妹妹，御三家向来藕断丝连，互相联姻，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顾渐看了一眼陈酒那边，确认陈酒并未听到，才道：“我已经拒绝了。”
“你都拒绝了家族还让她过来？”
“他们或许以为我会改主意。”
顾允有些担心：“家族要是执意要求，你打算如何？”
顾渐冷淡道：“族中岂会真的把金沐芝当一回事，不过看在飞鸿宗的面子上罢了。”
若不是金沐灵，他早把这个麻烦丢出去了。
顾允轻声问：“哥，你是为了陈酒才不答应吗？”
不然以顾渐的性格，娶谁都不会在意吧。
顾渐嗯了一声。
顾允沉默片刻：“渡法真录的事陈酒知道吗？”
“不知道。”
“你不打算告诉他吗。”
顾渐道：“不打算，何必让他烦心。”
此时，顾家三十六重天之上。
金沐芝含笑辞别顾家的长老，只是她刚转过身，嘴角的笑意就消失了。
她咬住唇，硬是忍到走出足够远，才带着哭腔道：“顾渐都没同意，他们就把我叫过来？顾家甚至都不打算让我见顾渐，宗门是真的要把我卖给顾家？”
她身边的侍卫低声道：“小姐且忍耐吧，顾家有顾少族长在，百年后必是三家之首，宗里也是看重您，才让您来联姻啊。”
是啊，一定要忍耐，兄长要承担的东西已经够多了，自己一定不能任性，要替兄长分担。
侍女也劝慰道：“小姐，顾少族长天纵奇才，心高气傲，不喜家族的安排也正常，也许并非是顾家不重视这次联姻。”
这时，一个法相境的侍女匆匆飞过来，对金沐芝道：“小姐不好了！我听说顾少族长有个女儿。”
金沐芝诧异道：“可确定？不是说顾少族长没有妻妾吗？”
“顾家那些人遮遮掩掩，估计是真的。”侍女支吾道，“而且，似乎顾少族长给了那双儿契印。”
“听说顾家人最重视契印，怎么会给一个双儿契印？”
侍女道：“听说那个双儿已经到了洞天境，据说双儿天赋越好越淫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金沐芝感叹道：“顾少族长真会享受。”
侍女急道：“小姐，这可不是赞叹的时候，区区一个双儿，顾少族长怎么可能放在心上，我们正好拿他立威。”
“我大约要灰溜溜地回去，立什么威。”
“小姐，便是您不跟顾少族长结契，教训一个双儿又有什么难的。”
“可是那个双儿与我无冤无仇，我怎么能欺负他。”
侍女叹口气，压低声音：“小姐，顾家这么忽视我们，我们若是白来一趟，天下人如何看待我们飞鸿宗，宗内如果看待少爷？”
金沐芝想到金沐灵，咬牙点了点头，兄长现在是宗中最受重视的年轻修士，万万不能让旁人觉得兄长有一个影响宗门脸面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