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幕之宾(剧情)

睡了一下午的月娆,还没来得及吃饭,跟南应做一场,浑身跟散架了一样,估摸着他的脚程已经快到落夜城了。

房子的四周很安静,不知道风意晚回来了没有,正好有很多事儿想要问她,她这次去调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如果说画春城驻扎的军队,超过五千人,那厉伏的目的就是直击皇城。

风意晚到底是谁那边的,尚未可知。

月娆唤了小二过来,要了一桌子的菜。

正欲开动,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

打开门,正是风意晚。

“打扰姑娘用膳了,我可以进去吗?”风意晚还是那样,温温柔柔的,嘴角永远带着加到好处的笑容。

月娆虽不喜吃饭被人打扰,但是风意晚来,还是得让她进来,月娆做了个请的姿势,风意晚便进来了。

两人落座,月娆特意把屋子的门关了起来,还检查了四周有没有什么人偷听。

“宁姑娘不必这么谨慎,这里是内阁,只招待贵客。”这话的意思是,住在这里的人,都是信得过的人,但是月娆在天外阁这么多天,其实没见到几个人在内阁。

“风阁主此时造访,想必是有要事吧。”月娆也不兜圈子,直言说了出来。

“当然,不然不会一回来就找宁姑娘。”

“可是有什么消息同我说?”难道风意晚是为了厉伏的事儿才亲自去调查的?到底是为什么呢?

风意晚察觉了月娆心里的疑惑,开口道:“宁姑娘此次也有收获吧?不如我们交换?”

月娆并不想交换这个情报,因为这对于断楼来说至关重要,也是关系到整个离国十二城的安危,她不能轻易就这样卖了。

月娆的犹豫风意晚看在眼里:“看来宁姑娘确实掌握了很重要的消息。”

“是的,但是我不能如实相告,如果风阁主的消息与我上次买到的情报有关,还请阁主开个价。”不行,她那不能拿这个情报去换。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我查到,画春城的那支军队,习的功夫,似有断楼的影子。”早就猜到了风意晚知道月娆的背景,但是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断楼的影子?自断楼成立以来,所习功法,皆是为了直击人命脉,或乔装易容之术,虽威力十足,却不可久战。

而且,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断楼,定然出现了叛徒。

虽然心中已有千头万绪,但是月娆仍然装作波澜不惊的样子:“所以,断楼里出现了厉伏的奸细。”

风意晚并不回应,只是抬手喝了口茶。

“等宁姑娘想要告诉我的时候,随时来找我交换情报,这次,算欠我一个人情。”

月娆还没来得及仔细思索,风意晚已经离开了房间。

“厉伏,你的手竟然伸到了断楼来。”虽然断楼是个残酷的地方,但是这么多年来,月娆也不是毫无情感。

第一次出任务时,月娆尚小,出了差错楼主没有责罚她,而是仔仔细细的给她上了伤药,让她休息。

她很感激,在那样的时候,楼主出现救了她,改变了她原本的人生轨迹。

也许原本,她将堕入青楼,干一辈子娼妓,入奴籍,此生怕是不能翻身,任谁都会将她踩到泥里。

断楼,竟然出现了奸细。

这桃源城,怕是待不了多久了。

不过走之前,得弄清楚一件事,顾怀辞,到底会选择谁。

外阁,歌舞升平。

顾怀辞落座其中,月娆看了他很久,怎么样才能不留痕迹的摸到线索呢?

此时,一个小二给她递了个纸条。

“后厅。”

后厅?风意晚递的字条,估计是有什么线索。

到了字条上的地方,是个换衣间,一个侍女带着月娆进去。

她换上了舞姬的衣服。

确实是个好办法。

一曲毕,轮到月娆上台。

虽不是如同其他舞姬一般能歌善舞,但是骗骗这几个公子哥儿还是没有问题的。

月娆在舞台中间翩然起舞。

一转头一回眸都勾人得不行。

姣好的容貌隔了一层面纱,让人更想解开这底下是怎样的容颜。

月娆是新鲜面孔,看客对她都充满了好奇,只有顾怀辞正襟危坐,并没有露出半分好色之资。

月娆一曲舞还未完,就听到刚刚给她换衣服的侍女朗声说到:“这位是我天外阁新入驻的小娘子,花名潋潋,在座的公子,今日有一位,可以拿到潋潋小娘子入幕之宾的名额。”

说着,两名小厮便抬了个箱子。

侍女紧接着说到:“接下来就开始抽取,到底是哪位公子如此幸运呢?”

台下的男人纷纷开始起哄,这天外阁甚少有姑娘卖身,今日居然被等到了,可谓是数年都不曾有了,上一位,还是在天外阁刚开始经营之际,风意晚主动献身,打响了天外阁的名号,自此之后,再无女子

在天外阁行皮肉生意。

今日可是来对了,不知道是谁能得到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侍女将纸条取了出来:“恭喜顾怀辞,顾公子。”

月娆朝着顾怀辞的方向微微福了一下身子,便跟着侍女进了一处别院。

等了两刻钟,终是等来了顾怀辞。

侍女把顾怀辞带到便离开了,风意晚倒是好手段,这样顾怀辞就不会怀疑月娆的身份,毕竟风意晚一直都是中立,也未曾站队,她只是个商人,商人重利,此番,顾怀辞也只会以为自己只是好运抽到这个席位。

不过,顾怀辞是个聪明人,这其中的猫腻,如果细想,也会有蛛丝马迹,不过月娆并未暴露什么。至少现在,顾怀辞没有怀疑她。

风意晚将这个机会送到了她的手里,接下来能套出什么消息,就靠月娆自己了。

见到来人,月娆的面纱还未取下来。

“潋潋姑娘。”顾怀辞还是很有礼貌,还朝月娆行了个礼。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单纯喝茶对饮。

“顾公子,久仰大名”月娆一边回话一边给酒杯斟满酒。

“听闻顾公子乃是新科状元,能伺候公子,是奴家的福气。”月娆柔柔一笑,示意顾怀辞坐下。

顾怀辞落座,看了一眼酒杯里的酒,并未拿起来喝。

“潋潋姑娘,以前从未出现过,请问姑娘是?”顾怀辞还有带着戒心来的,这样反而好办了。

听到这话,月娆故作伤感:“奴家本是画春城人士,家中虽不算富庶,但是也过得去,可是这年前,家里突遭变故,我那尚在襁褓之中的幺弟被人偷了去,父亲母亲为了寻回阿弟,死在了山匪手里,我本要去府衙报官”演到情深处,月娆还挤出了几滴眼泪。

呜咽了几声,月娆抹了抹泪继续说到:“结果行至中途,竟然遇到了那伙山匪,他们想强了我去,奴家失了名节,本应自裁,可是阁主救了我。”

月娆抬眼,泪眼婆娑,顾怀辞似有动容,见到有点效果了,月娆继续添油加醋的说到。

“我求阁主帮我,她答应了我,带我回了天外阁,对我多有照料,那时虽未被那山匪轻薄,但是也被看了身子,如此,奴家这残破之身,便为了阁主的恩情,以此为报。”

顾怀辞伸手,想取下月娆的面纱,摸摸她的脸,却被月娆躲过。

“公子”月娆有些娇嗔道。

“公子想揭下奴家的面纱,还需通过几道考验才行,这第一道,便是尝尝奴家亲手酿的这杯女儿红。”

顾怀辞一饮而下,女儿红,本就是为了女儿出嫁酿下的酒,她此番,怕也是未经情事的姑娘。

“潋潋姑娘从前的名字是?”他为她的遭遇惋惜,如此娇养的女儿,本应在父母的呵护下,找个如意郎君,一生一世,相濡以沫。

可是现在却在这天外阁,为了报恩,赔了自己的一生,当真叫人唏嘘。

“奴家本家姓宁,单字一个妩,公子可以叫奴家阿妩。”月娆的眼睛还是红红的,一双含情眼,注视着顾怀辞。

“阿妩阿妩”他细细的品味着这个名字,勾唇一笑。

“那我以后便叫你阿妩阿妩”

“公子”姓顾的竟然吃这套,是月娆没想到的,还以为有多难搞,不过也是个色胆包天的普通男人,就喜欢女人柔柔弱弱那一套。

“公子,第二道题,奴家想问公子,可有意中人?”

“并未。”他不过弱冠之年,从前为了读书,母亲给他安排了貌美的书童,每次欲望上头的时候,也只是从那书童身上发泄,意中人,倒是从未有过。

“那便好,公子若是有意中人,是万万不可的,奴家现在虽然已是风尘女子,可也识得几个字,知道君子不夺人所好之理。”

顾怀辞觉得这个女子倒是有趣,其他的女子怕是早已扑上来了,她竟问他有没有意中人,倒是有些不同。

“最后一道,公子,请将奴家抱至床榻之上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顾怀辞还是照做了。

待行至床榻,月娆对顾怀辞说:“公子,现在可以揭开奴家的面纱了。”

顾怀辞伸手,揭开月娆的面纱,虽然已经知道这面纱之下可能会是怎么样一张惊艳的脸,但是也没想到,如此,似天上的仙女一般,肌肤无暇,吹弹可破,更是唇红齿白,墨发如瀑。

顾怀辞愣了两秒,被月娆柔声唤醒。

“难为公子了。”月娆站起来福了福身子,顾怀辞将她扶起来,一起坐在床上。

“我知你是为了行成亲之礼才会如此,我知道。”他将月娆抱在怀里,月娆轻声啜泣。

“奴家感激公子成全奴家的这些心思,奴家今夜定会好好侍奉公子。”

顾怀辞擦去月娆眼角的泪水,哄人般说道:“你未经情事,怎么会知道如何侍奉我?”

月娆轻轻锤了一下顾怀辞的胸口,娇嗔道:“公子~”

顾怀辞勾起月娆的

下巴,月娆含情脉脉的看着他,他被盯得有些慌乱,索性吻了上去。

月娆装作什么都不会的样子,让顾怀辞侵略自己的唇齿。

“嗯”被吻得有些喘不上气,当然,还是装的。

顾怀辞松开月娆,被憋的有些微红的脸颊,让月娆看上去更可人了。

“阿妩好阿妩”顾怀辞动情的喊到,月娆回抱住顾怀辞。

“奴家在呢。”这小子居然也挺纯情的,估摸着读书读傻了,对情事也是没有经历过。

“以后有困难,便来寻我。”顾怀辞毕竟是新科状元,这桃源城最富庶的公子。

“奴家无甚大事,只是记挂那被掳走的小弟,不知道这一辈子,还能不能再见。”说到这儿,月娆又红了眼眶。

“定会寻回的,阿妩,莫要再伤心了。”顾怀辞看见月娆那张脸的时候,下面的肉棒就硬了,以前肏那书童只觉得索然无味,如今才知道,女人当真是尤物,肏起来肯定比那书童舒服。

月娆身娇体软,光是这对胸,顶到他身上的时候,他都快舒服死了。

他虽然恨不得马上把月娆的衣服扒了把肉棒顶到她的小穴里,但是他还是要维持读书人的体面。

月娆早就看出来了他的小心思,但是想吊一吊他的胃口,顺便看看能不能套出更多信息。

“顾公子乃是新科状元,未来的人中龙凤,奴家这等风尘女子,得公子一夕垂怜,便心满意足了。”看看这小子到底是人中龙凤还是乱臣贼子。

“并不是什么人中龙凤,不过也是任人宰割的鱼肉罢了。”顾怀辞有些落寞,看来,他有什么把柄在厉伏手中。

思及此,月娆安慰到:“公子说什么胡话,怎会是鱼肉,公子今后定然是国家栋梁,若是有什么苦楚,可与奴家倾诉,奴家虽无能,但有人一处,总是能分担一些的。”

顾怀辞搂紧月娆,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这人嘴倒是紧得很,不过不急,会有机会的。

摸清了这人的脾性,便投其所好。

月娆帮顾怀辞解了衣服,将暖帐放了下来,这处小院僻静,屋里还有一处汤池,虽是初春,却不冷。

帐中烛火摇曳,人影成双。

顾怀辞被月娆剥得只剩下裤子,下面的凸起愈发明显。

此时的顾怀辞一刻也忍不了了。

有些粗暴的吻了上去,一边亲吻着,一边焦急的去解月娆的衣服。

“公子,这衣衫不是这样解的。”月娆有些好笑,这小子,看着稳重,怎么如此沉不住气。

月娆起身,先是解了外衣,露出肩膀,顺着往下,解开了裙子,里衣顾怀辞等不及了,索性直接扒了。

“公子你弄疼奴家了”顾怀辞恢复了一些神志,又放轻了动作。

待只剩一件肚兜的时候,他就跟饿了几天的老虎一样,啃上月娆的肩膀。

“嗯公子轻一点”这会儿顾怀辞已经情欲发展到巅峰了。

顾怀辞将月娆打横抱起,坐在自己的腿上,他的手从后面绕过去,解开了肚兜。

月娆浑身赤裸,羞红了脸往顾怀辞怀里钻。

顾怀辞把她捞出来,让月娆跟他对视:“阿妩不必羞涩”

他说完,又是一顿亲吻,手直接抚上了月娆的胸。

果然如云朵一般柔软,当真是舒服极了。

他将月娆浑身摸了个遍,越发觉得那书童实在是索然无味了。

摸到小穴的时候,月娆还夹紧了双腿,顾怀辞柔声让月娆张开,月娆捂着眼睛,犹犹豫豫的张开了。

小穴粉粉的,他掰开看了看,月娆发出嘤咛,又呻吟了出声,娇娇的。

顾怀辞的肉棒早就硬的不行了,他找到了入口,本想长驱直入。

没想到月娆的小穴太紧了,第一次进去失败了。

月娆的脸都红的快滴出血了,他拨开月娆捂住眼睛的手。

“阿妩,看着我。”月娆眼中带泪,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他用手指戳了几下穴口,顺着位置,慢慢进入小穴。

好柔软的小穴,好紧,这是一个女子的初夜,他格外珍惜,因为这也是他第一次和女子做爱。

太舒服了,他光是进去,就快忍不住射了。

但是为了男人的尊严,他不能。

“疼”月娆不疼,但是她得装。

‘“阿妩乖,很快就会舒服起来了。”他一边安慰月娆,一边往里顶,缓慢的抽插。

“嗯公子”装第一次跟人做还挺难的,月娆都想不起来自己第一次是什么样的光景了。

“怎么了?嗯?”被小穴裹着的肉棒,舒服得不行,就差最后一点,就整根进去。

顾怀辞猛的一下,就定了进去,舒服的发出一声闷哼。

“啊!”月娆惊呼,虽然已经被顶过很多次,但是每次被顶到都会觉得爽,也不算演戏。

顶到深处,两人的身体契合了起来,顾怀辞

开始抽插,每次抽插都让顾怀辞想射,特别是顶到深处,龟头碰到花心的时候,快忍不住了。

月娆从未想过,顾怀辞竟然这么好拿捏,本以为他的犹豫是因为自己还未想好站队那边获益更大,居然是因为有把柄在厉伏手上,所以顾怀辞应该是不想谋反的。

那顾怀辞的把柄到底是什么呢?按照月娆目前对他的了解来说,这把柄应该在他的家人身上,他这心思如此单纯,据当时风意晚所说,顾怀辞父母尚在人士,也是富甲一方的商人,家中就出了他这么一个状元,可谓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月娆的心思已经想了这么许多,也是因为这顾怀辞的活儿实在是差得不行,除了每次深入的感觉强烈,便是稀疏平常,比月娆自己用假阳具自慰还来得难受。

可是顾怀辞很沉醉,月娆演的,他信了。

他还安慰月娆,很快了,月娆眼角含泪,双眼朦胧,竟然让他觉得自己在房事方面还不错,这确实归功于月娆精湛的演技,要是搁平时,这种男人都上不了月娆的榻。

不过暂时不能杀掉,得看看这小子到底有什么秘密被握在厉伏手里才行,不然这一趟来得不值得。

“阿妩你可感觉舒服?”顾怀辞颤抖着,询问月娆,月娆抿紧双唇,微微点头。

怎么有脸问出来的,要是舒服早就高潮了。

不过这戏还得演下去。

“公子奴家好喜欢被公子这样”月娆故作羞涩,说这话的时候还微微偏头。

顾怀辞一边抽插一边抚摸月娆的脸颊。

“阿妩喜欢什么?嗯?”他的嗓音已经有些沙哑,估计为了男人的尊严在硬撑着不射出来。

“喜欢顾公子”

“怎么如此生分,今日便叫我怀辞,好吗?”

活不行,说话还挺腻歪的,月娆对这个男人的评价一般。

“怀辞哥哥”虽然月娆比顾怀辞还大一些,但是没关系,她倒是叫的出来。

一声娇软的哥哥让顾怀辞来了气力,加快了频率,在小穴进进出出。

月娆也终于感受到了一些快感,不过还差得远。

但是月娆还是配合的呻吟着:“啊啊啊啊怀辞哥哥嗯”

不能显得自己太想要,又不能让他看出来自己在演,而且今天的设定还是第一次跟人做爱。

顾怀辞被月娆的呻吟取悦到了,但是肉棒也控制不住了。

“呃啊”一个闷哼,顾怀辞就将精液射进了月娆的身体里。

拔出来时,还有点意犹未尽。

他躺下搂紧月娆,又是一个绵长的吻。

一吻结束,两人的唇齿之间都勾出了银丝,他抵着月娆的鼻尖,柔声哄到:“刚刚没有带羊肠,我的阿妩要是怀小娃娃了怎么办。”

这是怎么样一位天真的少年,都在这种地方了,怎么可能还会怀孕,自习武以来,月娆就绝了自己育有子嗣的念头,更何况,生孩子这种事,她看过以前阿娘生弟弟,那惨状,她可不想经历。

对此,月娆将头埋进顾怀辞怀里,佯装羞涩:“公子说什么浑话呢,奴家就算想与公子生儿育女,也是不够格的。”

听闻此话,顾怀辞搂紧月娆:“待我以后出人头地,定来把你赎回,为你寻回阿弟。”

男人果然都是一个样,惯会骗人。

把她赎了,又不与她成婚,到时候只做妾,他倒是落了个大好人的名号,不过苦了女子不过是从一个火坑到另一个火坑。

“公子不必如此,阿妩此生得遇公子,已是大幸,若是公子惦念,有空便来这天外阁寻我吧。”

谁不会说好话,等调查完了,你也不可能找到我。

月娆如是想。

俩人又聊了一会儿天,月娆实在不想在说话了,便装睡。

没想到这一睡,竟然直接拿下了一个大秘密。

一刻钟之后,顾怀辞估摸着月娆已经熟睡。

轻轻给她拨开脸上的发丝,撑着手欣赏月娆这张绝色的脸。

手指拂过月娆的脸颊,顾怀辞轻声叹息。

“若是当初家中未曾走那歪门邪道的敛财生意,如今我也会毫不犹豫的许下承诺,定要给你一个美满的人生。”

邪门歪道,是什么?

月娆满腹疑惑,这就是厉伏的把柄吗?

月娆突然联想到一事,五年前一场大案,满朝官员砍了近三分之一,只因贪污军饷。

那年边境城战事吃紧,等了数月的粮饷,却不足以支撑军营三日。

落夜城主下令彻查,其余十一城人人自危。

当初怀疑是厉伏的手笔,可是每每到关键处,这证据就会指向另一人,环环相扣。

细细想来,这中间,是否有什么联系。

顾怀辞又自顾自的说了会儿,许是累了,就躺了下去。

“我原也想报效家国,可自古忠孝难两全,父亲有罪,但年事已高,我不忍他锒铛入狱,阿妩,你说我该怎么办

?”

知道不会有人回答他,他闭了闭眼。

“若是我从未考上这个状元,我是不是还可以这样蒙在鼓里活一辈子。”

倒也是个可怜人,父辈做的孽,反噬到了自己孩子的身上,本以为天衣无缝,可世上哪儿有不漏风的墙。

厉伏估计也是急了,他太着急谋反了,以至于想抓紧拿捏住能拿捏的人。

不过虚实,得再探查一下,若是当初真的有这顾府人的手笔,还得尽快回去禀报楼主和城主。

清晨天蒙蒙亮,顾怀辞在月娆眉间落下一吻便离开了。

待他离开,月娆就去内阁找风意晚,风意晚似乎也在等她。

“风阁主,你知道我会来找你?”

“不知,只是想,等等,你也许会有话想与我说。”风意晚抿了口茶,等待月娆开口。

“昨晚我假装熟睡,顾怀辞说了一些很模糊的话,我隐隐串联起来,想到了五年前的军饷贪污案。”不是月娆无端联系,而是那批军饷,当初就是从落夜城运走,画春城转运,再由桃源城出发去了边境城。

一路上,桃源城到边境城,有一官道直达,若是想做手脚,便是这官道之前的桃源城做手脚最合适,但是如何偷梁换柱,又顺利通过各关卡的检查的,这中间,当初也抓了不少人。

唯独换货这一步,不仅需要大量的物力,更需要大量的人力。

听完月娆的话,风意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顾府从前的家丁,据说换了大半。”风意晚开口道。

两处信息结合,月娆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当初厉伏为了谋利,找到顾怀辞的父亲,把军饷伪装成普通货物运输到顾府,顾府再偷梁换柱,将运往军营的物资换成其他的东西。

原本的军饷,被做了假账,途中无人发现。

等运到了,却发现米被换成了沙土,粮草仅仅只有露出来的那一点是真的,简直是丧心病狂。

那场战争很惨烈,边境城的战士折了大半。

背后牵扯出来的势力庞大,竟然有三分之一的官员落马。

虽然种种因素都指向厉伏,但是没有切实的证据。

那本被藏起来的真账本,就是关键性的证据。

“我想,我得去顾府一趟了。”月娆刚准备起身,就被风意晚按住了。

“过两日,顾老爷的四十岁寿宴,邀了天外阁舞姬助兴,你且等等。”

过两日,倒也来得及,便再探探,是不是如自己所想那样。

顾府寿宴,席开百桌,刚得了状元,又是大寿,可谓双喜临门,连门口的乞丐都得了赏。

月娆跟着风意晚,风意晚带着一众舞姬与顾怀辞寒暄,顾怀辞时不时悄悄看一眼月娆,月娆虽捕捉到,却没有做出回应。

顾怀辞难免黯然神伤,可也知道月娆是不会在这种场合做出逾矩的事情多。

终于轮到天外阁的节目,顾老爷坐下下面很是高兴,看不出一丝做过亏心事的感觉。

节目结束,顾老爷招待了一下客人,跟各个达官贵人寒暄之后,就让顾怀辞替他招待客人了。

这顾老爷正值壮年,看上去并不老,不过来之前,月娆听说了顾府的往日的一桩秘事。

风意晚说,那时候顾老爷还是个毛头小子,但是遇到了为了逃婚而离家出走的顾夫人。

顾夫人本是桃源城城主洛颉的孙女洛祁,洛月想和画春城联姻,但是那时却是将孙女嫁给画春城主,虽然画春城主也不过而立之年并且从未娶妻,但是洛祁不愿意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十五岁的洛祁,出逃之后,在大冬天落了水。

被顾重业救起,全城皆知,失了名节。

顾重业就这样,娶了整个桃源城最尊贵的女子。

他不甘于妻子压他一头,所以努力奋斗,创立了这么大的家业。

现在的桃源城主早已换了副颜色,也不姓洛了,桃源城的百姓,也忘了这桩二十多年前的旧事。

如今,被月娆抓住了一丝其他的机会。

她轻功一点,悄然跟上了顾老爷。

华丽的府邸让人叹为观止,但是月娆来不及欣赏这些。

开席时并未见到顾夫人,这位顾夫人自嫁给顾老爷之后,便再未出现在世人眼前过。

虽还健在,却仿若无此人一般。

按照顾怀辞那天说的一点点东西,怎么判断这个顾夫人在哪儿呢?

还没来得及思考,顾老爷便信步走向祠堂。

传闻中的顾夫人,前桃源城主的掌上明珠,洛祁,正虔诚的跪在祠堂里诵经。

“你来干什么?”

开口的声音,无欲无情,顾老爷屏退了下人,一齐跪在了顾夫人旁边的蒲团上。

“今日大喜之日,我本不愿扰你清净,可阿辞说想见阿娘。”

“不必再见。”

说完,顾夫人又转动佛珠,开始诵经。

顾老爷似乎已经习惯了,夫妻数载,竟然如陌生人一般。

月娆还想继续打探,但是风意晚已经放飞鸽子,让月娆速速随她离开。

目前的消息,并无什么太大的作用,不过,这细碎的线索,总会有蛛丝马迹。

今夜,顾怀辞一定会再来找她。

不知道风意晚那边怎么样了。

回到天外阁,已经是夜幕了,顾府的晚宴,热闹非凡,顾怀辞不似在天外阁那般,像个楞头小子,做起事有模有样的,倒是让月娆对他又改变了一下看法。

夜色已深,不出所料,顾怀辞来了。

月娆给他斟满了酒,他一饮而尽,来的时候已经有点醉意,猛的又喝了一杯,面色已然泛红。

月娆给他顺了顺,让他别喝太急了,顾怀辞放下酒杯,呢喃道:“为何,她总是不愿意认我,我明明是她的亲儿子…为什么…”

想来是他的母亲不愿意见他这件事,看来当初顾夫人嫁给顾老爷的事情里,另有蹊跷,或许顾怀辞可以拉拢。

理了理思绪,月娆收了酒壶,让侍女去厨房做一碗醒酒汤来。

醒酒汤下肚,顾怀辞恢复了半分神智。

他的阿娘总是躲着他,或者说是躲着全家,虽在同一屋檐下,却从来不与他和他爹出现在同一处。

其实多年来的疑惑和调查,顾怀辞已经知道了个七七八八,可是不喜欢他又为什么要生下他。

月娆本以为顾怀辞要来与她一夜春宵,结果顾怀辞只是拉着她说话,说他这么多年受的委屈,他的爹爹虽然有钱却并不管他,爹爹很忙,很难见到一面,直到这几年,他的爹爹上了年纪,才安定了下来。

他的娘就更不用说了,对坐到深夜,顾怀辞已然睡着,月娆遣护卫将他抱到床上歇息。

心里却疑惑,早些年,他的爹到底在忙什么?

不过时间来不及了,必须马上动身回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