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仙歌满河星

三十六、狩猎游戏

三十六、狩猎游戏

十六被剑芒晃了眼,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颤抖起来,想要拢紧被划开的衣襟。

可他的剑更快,冰冷的金属硌在白细的肌肤上,锐利的锋刃将皮肉刻出凹陷,就这么横亘在双乳之间,软腴溢了些出来,就这么舔舐着剑身。

他又近了一分,连着那把光锐的剑一起,皮肉越发被压得可怜,连小小的乳尖也因为这荒唐的威胁而悄悄立了起来。

李玄慈打量着这不自量力的小道士,手腕轻松了下,却不待她喘息,又轻挽了下剑,剑锋便冲着小小茱萸去了。

正停在那里,坚硬的刃以最微末的力度,刮着樱色的奶儿尖,未用力,那里却颤得厉害,挨着冰冷的剑身发抖,倒好似撒娇一样。

不受节制的快意冲上脑门,李玄慈懒洋洋地享受着主宰的快感。

受伤的小崽子掉进了陷阱里,也是这副模样,无助、懵懂,等待未知的命运。

他享受这种眼神,猎场里,他能一箭取了猎物姓名,也能放走它,一切都不过在一念之间。

活生生一条性命,在他手心里喘息。

是你自己拿出来,还是要我的剑来?他轻声问道,连太阳穴里的血管都在兴奋地跳动。

这样将他人意志玩弄于掌心的滋味,多么令人着迷。

十六咬着牙关,没有哭,也没有求饶,只是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压抑住指尖的颤抖,然后将裤子里那荒唐的假阳具掏了出来。

李玄慈握住她手腕一用力,十六腕子一麻,那物什便掉在了地上。

皂色的靴尖将那贴身衣物卷成的假阳具挑开了些,然后毫不留情地踏上,靴底的灰污了洁白的棉布,狠狠踩了下去。

那东西是拿十六亲手缝的胸衣改的,她寒酸又抠门,每件衣物都是自己仔细洗干净,爱惜得很,用了又用。

师父和师兄对她好,可毕竟是男子,她来月事时要忍着,胸被束得发疼也要忍着,十六的心眼不多,这么多年所有的心眼都用来默默守护自己的秘密了。

其实就算身边有剪子,她大概也舍不得真的裁开。

十六看着被他踩得污糟的胸衣,眼里莫名生了些倔,不管不顾地抬头,也不怕再激怒他,直接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李玄慈挑了下眉。

泥人精那事,你说草木灰一般不为男子所识,因此确定了王岐嫌疑,可你忘了,既然如此,你身为男子,又为何如此熟知此物呢?

李玄慈开口,欣赏着十六脸上难得的神色变化。

她静了一瞬,原来,竟然这样早就已经疑上了她,却一言不表,他这样坏,自己怎么斗得过。

还有,你的喉结。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十六细弱的颈部,感受到她几不可遏地颤抖了下,做得很真。

但我昨夜触到你脖颈时,你没忍住吞咽了下,可喉结却没有跟着动,想来是刻在皮肤上的疤伪造的吧。

李玄慈看着十六眼里越来越暗的光,暴戾的快感直窜上脊骨,他很久没有觉得这样开心了。

你自以为聪明,瞧出我绝对不会碰男子躯体,所以昨夜故意戏耍于我,以退为进。今日又想出这样滑稽办法,不过.......

你大概是个雏,不清楚男人那地方,平日里都是软的,你若真如此天赋异禀,府里那夜,你只着中衣,我绝不会看不出来。

李玄慈忽然侧过身子,凑近十六的耳侧,两人离得极近,他甚至能听见她沉默外壳下,躯体里那颗心脏狂乱的跳动。

抓住你了,小道士。

他说完,立起身子来,眼里没有温度,似冬日悬崖冻凝的冰锥,从高处落下,立刻便要将她刺个头破血流。

连戏谑与玩弄,都带着残忍。

十六轻轻呼了口气,她最大的秘密已被堪破,李玄慈这样的人,狡辩也好,抵赖也罢,都不管用,何况她如今还赤身裸体,自己这身子就是证据,半点没有余地。

你现在抓住我的大秘密了,心中得意得很吧。十六干脆说了老实话,反正她本来就既不擅长也不喜欢弯弯肠子。

那你打算怎么办?她问道,随即又自答,杀了我?你没有这样蠢。

折磨我?你若想,早这样做了。

那便只剩一项,拿捏我。

那我就任你拿捏好了,我本来也就没什么志气,以前也是听师父的,遇到你后,本来也一直就在手心里被你拿捏。

又何必杀我呢?

十六眼神看向他,亮得和星子一样,褪去了慌乱和绝望,只剩下一片坦荡荡的直白。

李玄慈那双漂亮的眼睛定定锁着她,良久,山水墨一样的眼尾微微弯了起来,眸子里满是罕见的愉悦。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直到这一刻,李玄慈才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屡屡放过这个不起眼的小道士。

对他来说,一切都来得太容易,开心了一掷千金,不痛快了

便杀人,这世上没有他想要却不能得的东西。

太容易了,便无趣了,让人发腻。

第一次去皇家围猎时,当他的箭射进猛兽的身体,当它们被困在陷阱里咆哮,当它们终于力竭而疲惫下来,终于低下头颅,那种征服的快感,令幼小的他十分沉迷。

可也没用多久,李玄慈就发现,所谓猛兽,不过是 早早赶进围场,被驱赶着供贵人实现虚名的玩意罢了。

当它们被关进笼子,就更加无趣,拔掉了利爪和尖牙,和乖顺的猫犬,没什么区别。

他从那时,便厌倦了打猎,后来又迷上杀人,至少人的反抗,要更有意思些,不过很快,看脑袋咕噜咕噜滚地,也不够痛快了。

而如今,他阴差阳错和这么一个荒唐的小道士种了同命结。

杀不掉、动不了,他不能像往常一样,一刀便能痛快地了结。

他只能看着这个小道士耍无赖,有几分小聪明,却又贪吃,一会儿一个主意,有时满肚子心思,有时又直通通一根肠子。

说善非善,说奸不奸,竟也将他糊弄了这么长时间。

就像那从笼中逃窜的猎物,他总是忍不住等它多逃一会儿,再在最后一刻,要了它性命。

而到了如今这样山穷水尽的地步,她反而脱了满身的防备,赤条条地将心肠摊了出来,说的是丧气之语,谋的却是求生转机。

折磨也好,侮辱也罢,折颜也好,屈膝也罢,什么都敲不碎她求生的意志。

她从未真正屈服于自己。

李玄慈想,他大概又重新迷恋上打猎的游戏了,毕竟,他找到了足以消遣很长一段时间的完美猎物。

不乖驯的猎物,才更有意思。

李玄慈伸手握住了十六高高抬着的下巴,她到底还是嫩了些,哪个真正软弱颓唐的人,会将下巴抬得这样高。

我不会杀你,放心吧。

他笑着说道,随即松手,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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