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先生您很爱您的妻子。”

第二天一早下楼时,盛嘉屿竟然看到了沈扶迎出现在楼下餐桌旁,这让他不得不感到惊讶,毕竟以往,他的妻子从来没有能够起得比他早。

“你终于起来啦,早安。”

沈扶迎看到他,便朝他送出了个活力满满的微笑,露出了两颗可爱的小梨涡。

“早。”

虽然盛嘉屿觉得这场景很难得一见,但他也没有落下沈扶迎的面子,给了他回应后才拉开椅子坐在了餐桌旁。

他低头看着面前摆放整齐的早餐,虽然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但总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这荷包蛋上,为什么要画个笑脸?

刘妈最近心情很好?做个饭这么花里胡哨。

他随意地挖了一勺放入口中,俊眉立即忍不住微微蹙起,没什么味道,只是蛋似乎顶多三分熟。

这很不健康,盛嘉屿不再尝试眼前的荷包蛋,转而去喝看起来颜色还挺丰富漂亮的蔬菜玉米粥。

紧接着,整个人就懵住了,这米半生不熟暂且不说,反正蔬菜是完全没熟,玉米则仿佛是冰箱里冻得梆硬的生玉米上抠下来的玉米粒,味道更是说不出的古怪。

盛嘉屿虽然脸色有些不好看,却也没有说什么,默默地选择了眼前唯一能吃的牛角面包,看来等有空要换个家政阿姨。

虽然他从小过惯了苦日子,并非只能吃得下美味佳肴,但也不能这么糊弄地给主人家做出完全不熟的餐点。

“老公……”

盛嘉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忽然听到了沈扶迎叫他,还是用这样不同寻常的语气,定然没什么好事。

他俩坐的是一张长条桌的两端,距离隔得很远,沈扶迎见他叫了好几声盛嘉屿都没搭理他,以为他是没听到。

他拖起自己身后的小椅子“哒哒哒”地拖到了盛嘉屿左手边,还不忘把自己的早餐顺过来。

就说这种桌子很讨厌,距离远得连他说话都听不到。

“老公,你觉得今天的早餐……”

“食不言寝不语。”

沈扶迎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盛嘉屿冷漠地打断了。可是他遇到了很急的事情,他还要说。

“可是……这早饭好像不怎么熟,这你都吃得下去?”

沈扶迎惊了,盛嘉屿居然能面不改色地吃这种糟糕至极的早餐,他就不一样,虽然这些玩意儿出自他之手,但他尝了一口就吃不下去了。

“刘妈呢?怎么回事?”盛嘉屿皱了皱眉,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正想说呢,刘妈母亲生病了,她辞职回老家了。”

盛嘉屿闻言神色变得微妙起来,他又低头看了眼外表看起来还算正常的餐点,终于问出了自己的推测:“这是你做的?”

沈扶迎也知道很难吃,并且没煮熟,闻言讪讪地点了点头。

“重新找个家政阿姨吧,毕竟我每天做饭没关系,但我的水平有限,你也不想虐待自己吧?”

沈扶迎试探性地问出来,这虽然看起来只是一件小事,但盛嘉屿不知道什么毛病,说什么不喜欢外人“入侵”他的地盘,让他招个家政还得想方设法。

之前这个若不是他刚结婚时候极度缺乏生活常识做饭炸了厨房,盛嘉屿根本就不同意。

饶是如此,那位已经辞职的刘妈也只是过来做一日三餐,除此之外,不能在他们家多停留一会儿。

因此,除了做饭之外的其他活儿还是落到了他手里。

“知道了,我会让张助理去处理这件事,你别做饭了,点外卖吧,人选三天内应该能找到。”

“好了,我先去上班了。”

出乎意料的,这次的盛嘉屿格外好说话,这让本来一早心中就为此事忧愁不已、不知如何开口的沈扶迎松了口气。

他心情大好,甚至主动走过去帮盛嘉屿系领带。

盛嘉屿只是低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放下了自己的手,任由沈扶迎帮他将领带结系好,抹平衬衫衣领上的褶皱。

沈扶迎决定将“贤惠妻子”的角色扮演到底,他把盛嘉屿送出门,甚至十分热情地搂着alpha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发出清脆的“啵唧”声。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盛嘉屿身体猝然僵住,待得回过神来之,突然反应很大地用力推开了沈扶迎。

沈扶迎猝不及防被他一推摔在地上,摔了个屁股蹲,他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盛嘉屿,“你推我干什么?”

盛嘉屿推完人之后自己也愣怔了片刻,但这种情绪很快转化为了恼怒,生气的是他们之间明明没有感情,沈扶迎却可以随随便便地装出一副琴瑟和鸣的样子、随便地对他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

如果跟他结婚的是别人,他应该也会这样。

想到这里,盛嘉屿脸色愈发阴沉,看了眼坐在地上神色委屈的沈扶迎,终究还是没有伸手扶他,冷着一张脸走了。

沈扶迎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盛嘉屿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忿忿

地骂道:“神金!亲一下反应这么大,在床上的时候怎么什么骚话都说呢。”

他泄愤般地回屋甩上屋门,心情瞬间变得乌云密布。

毕竟沈扶迎从小到大都不缺乏追求者,各种献殷勤的手段朝着他纷至沓来,他都无动于衷。

这绝对、绝对是他第一次主动亲人,还这样被一个alpha嫌弃,更可恶的是,这个人还是他老公!

盛嘉屿无暇顾及那被他落了脸面的花瓶老婆的情绪,他的心跳久久不能平复,这让他对自己很生气,明明他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自卑怯懦的毛头小子了,怎么还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心神不宁、方寸大乱。

盛嘉屿在车上用了许久才平复了下来自己的心情,想起了什么,他对驾驶位上正在开车的生活助理说道:“帮我找个家政。”

“需要负责哪些业务呢?”助理问道。

“负责做饭、保持别墅整洁干净就可以。”

“尽快吧。我不敢想象刘妈辞职到下一位阿姨过来的的这几天过渡期里,我的妻子会怎样把家里搞得一团糟。”

“也许很快,我的衣服将会发出臭味,客厅里到处都是脏污,厨房里将会充斥着各种各样味道糟糕至极的食材半成品,至于我那刚出生的儿子……可真是不幸。”

想到此处,盛嘉屿不禁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他也知道不能要求太高,毕竟沈扶迎无论是家世、相貌亦或是学历,都已经无可挑剔,可他实在没想到沈家据说是精心养出来的oga竟会是这样的一个生活白痴。

却不想,助理闻言后竟会笑着感慨道:“看来先生您很爱您的妻子。”

盛嘉屿本是朝向窗外的脑袋迟缓地转了回来,他脸上的表情尽是震惊与嘲讽,好像听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笑话。

“爱?”

他嗤笑一声,反问道。

可很快地,他的指尖在膝盖上点了点,转瞬道:“也是,这样我都没有跟他离婚,我可还真是,爱,他。”

他转过头看向窗外,眸色幽深,不再言语。

或许他们这些拥有得很少的人,才会吃饱喝足后便只想着所谓的爱情、亲情这些精神寄托。

到了他这个位置,爱情早已是生命中最为无足轻重的东西,毕竟婚姻都是要掺杂许多利益纠葛的,谈何去考虑其他。

至于娶沈扶迎,那自然是因为对方的一切外在条件都无可挑剔,而他这样的顶级alpha,就该配这样沈扶迎这样貌美聪慧家世好的oga。

他需要一个完美的花瓶太太,也需要一个拥有优秀基因的继承人。

不知怎的,他又想起昨晚握在手心的那截纤瘦腰肢,想起沈扶迎怀孕时整日里没有血色的脸蛋,指尖在太阳穴处轻点几下,犹豫片刻后对前面的生活助理嘱咐了一句:“记得找个有照顾哺乳期oga经验的阿姨,最好是会做各种哺乳期营养餐。”

助理:“……好的。”

盛嘉屿走后,沈扶迎还有好多事要做,刘妈辞职了,家里暂时没家政阿姨,打扫卫生洗衣做饭这些活儿全都落到了他头上。

偏偏盛嘉屿这个人特别龟毛,薛定谔的洁癖,在床上把他弄得脏兮兮盛嘉屿倒不嫌弃,家里脏了定要挑三拣四。

沈扶迎其实有些怂他,盛嘉屿虽然不会骂他,更不可能对他动手,但他还是怕他,就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看到对方用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眼神看他,他就觉得心里瘆得慌。

沈扶迎开始了他每天的另类“打工人”生涯,他先是去奶了下孩子,将宝宝哄睡后,整个人就觉得轻松了不少,一边舒展着身体一边向客厅走去。

他低头看了看有点儿脏的地面瓷砖,犹豫了一下打电话给已经辞职的刘妈询问了家中清洁工具的位置后,拿起工具便开始一边哼着歌儿一边带着节奏感地拖地。

“快乐的一只小青蛙leapfrog,

快乐的池塘里面有只小青蛙,

它跳起舞来就像被王子附体了,

酷酷的眼神没有哪只青蛙能比美,

总有一天它会被公主唤醒了。”

待得他一路拿着拖把拖到门口后,脚踩在地面上发出水汪汪的“啪叽”声,他这才有些疑惑地抬头,发现整个客厅里都漫着一层浅浅的水渍。

他好像越搞越遭了……?

不等他有空思考太多,客厅沙发上的手机铃声开始响起,沈扶迎扔下拖把去接电话。

“阿迎,今天晚上周宿悉组了个局,大家都好久没见了,难得周大公子邀请,怎么样?有没有空一起来聚一聚?”

沈扶迎听到那个名字,原本平静的心湖微微荡起一丝涟漪,抓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地紧了几分,似乎是生怕错过那人接下来要说的话一般。

“我记得你俩上学那会儿关系很好,高中时候可真是形影不离,他后来二次分化成了alpha,我们都已以为你俩会在一起,没想到……”

那人言尽于此,话语间的唏嘘感慨给

人留下了无限的遐想。

“在哪里?什么时候?”沈扶迎听到自己没有带着些许压抑不住的颤抖的嗓音从喉间响起。

对方说了地点和时间,挂完电话后,沈扶迎看了下现在的时间,如果他立即出发的话,应该还是能赶到的,算上他把孩子交给盛嘉屿的时间。

他匆匆地给自己换了下衣服,将婴儿车扔到车的后备箱,把宝宝放在儿童安全座椅内系好,开着那辆盛嘉屿给他买回来他就没开过的深蓝玛莎拉蒂出门了。

当他抱着孩子出现在盛嘉屿的公司楼下,自然是引得许多内外部人员的侧目,毕竟他俩的婚姻一直以来就引人注目,外在条件上过于登对,一些人羡慕嫉妒的同时,更多的人则是等着他们这对塑料夫妇婚变,坐等看笑话。

沈扶迎料想这些人都认识他,因此也没有过多废话,而是直接切入主题地问前台:“盛嘉屿在几楼?”

前台小姐姐不知是被沈扶迎的气场所镇住,还是被他一眼惊艳的脸蛋所迷住,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盛总……在、在三十二楼。”

“谢谢。”

沈扶迎以为是自己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吓到了前台小姐姐,因此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温柔地朝着她笑了笑。

“不、不用谢。”

沈扶迎把宝宝放到婴儿车里,将他胡乱挥舞的小手藏在毯子里,拍拍宝宝的身体低头说道:“我们去找爸爸吧。”

沈扶迎敲了敲门,听到盛嘉屿清冷淡漠的嗓音说了一句“进”之后才推门进入,盛嘉屿慢条斯理地抬起头,看到来人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可他很快又看到婴儿车里的傻兮兮咧着嘴笑的儿子,不解问道:“你带他来做什么?”

“你先照看一下,我晚上有点事要出去一趟,可能回来的比较晚。”

“什么事?”

沈扶迎犹豫了一下,答道:“高中同学聚会。”

盛嘉屿听后似乎是气笑了,他不悦地掀起眼皮,讽刺道:“所以现在是你要出去鬼混,把孩子丢给我?”

沈扶迎对他的说法很不满,他抬眸直视着盛嘉屿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一字一句坚定道:“不是鬼混,我是去见我的……救命恩人。十八岁那年,我曾经遭遇过一次绑架,如果没有他,早就没有站在这里的我了。”

话音一落,偌大的办公室里安静地仿佛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盛嘉屿罕见地沉默了下来,他转过身去,面向办公桌后面的落地窗,不再看沈扶迎。

沈扶迎也转身,关上门后便离开了。

只是他没想到,他一离开后盛嘉屿再也遏制不住自己胸腔中充斥着的怒火,“砰”地一声砸碎了面前的那扇落地窗,玻璃的碎片尽数落到了他脚边和阳台上,他的手指指骨关节也在不停地往地面滴着鲜艳的红色血液。

他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走到婴儿车旁边,看着对他流口水傻笑的儿子,面无表情道:“你也没什么用。”

沈扶迎循着电话里宋祁给他的地址来到了那个江市着名的富二代聚会场所,这是个酒吧,一进去就各种霓虹灯闪烁,衣着裸露的男男女女之间互动大胆而又热情。

这让沈扶迎心里微微感到有些不舒服,但他是来见周宿悉的,因此也就强忍着那股不适感做到了那些高中并不太熟的同学之间。

“哟,我们盛夫人终于到场了。”

沈扶迎听着宋祁这声暗含嘲讽的话语,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问了句:“周宿悉呢?他到了吗?”

“快了吧。”

宋祁敷衍地回了句,紧接着又向沈扶迎抛出一连串问题:“阿迎现在在哪边高就啊?我记得你当时是我们的全校第一来着,还是oga校草,学校里好多alpha都在追你。”

“我不工作。”

听到他这个回答,宋祁可算是来劲了,很是激动着接着奚落沈扶迎。

“阿迎你说你当时学习那么刻苦做什么,反正你们oga到时候随便挑个有钱的alpha嫁了就好了。考入a大,曾经在国际顶级企业任职高管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没工作在家伺候老公带孩子?”

沈扶迎没搭理他,自从他辞职结婚以来,这样的明嘲暗讽听得太多了,起初也会很生气地和对方辩驳,现在却已经是连半点情绪波动都没有了。

“阿迎,好久不见。”

沈扶迎听到了那印象中还是非常熟悉嗓音,抬起头,对他露出了今天晚上第一个真诚的微笑,“悉哥,好久不见。”

周宿悉一来,沈扶迎身边的人自动让出了位置,周宿悉坐在了一个离沈扶迎有些近,但也不是特别近的位置。

“这些年……过得好吗?”

沈扶迎不知为何,突然有些紧张地捏了捏自己的手指,不知该如何回答,但紧接着他听到周宿悉又继续问:“听说你结婚了?”

心中那丝微弱的担忧终究还是落到了实处,他定了定心神,点头不做犹豫道:“嗯,我还有一个孩子。”

高中的时候,周宿悉做了他三年同桌,那时候他在学校里人气太高,oga们嫉妒他,没有任何他交流,他在学校里一个人独来独往了很久,其实感到挺孤独的。

然而就在这时,班里随机抽签换了次座位,那时候还只是一个家世比较好的beta的周宿悉成为了他的同桌。

只有周宿悉愿意和他一块儿吃饭、一起交流学习,他们渐渐地熟络起来,后来更是他在的地方,必定有周宿悉的身影。

可在他高三那年,周宿悉竟然二次分化为了alpha,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变得微妙起来。毕竟,一对形影不离的ao朋友,任谁来看都不会那么简单。

学校里都在传他们是情侣,沈扶迎解释过许多次,但没有人信,后来又在无意间发现周宿悉确实对他有那方面的想法,可他没有,他只好主动地远离了周宿悉。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他高考前夕竟遭遇了父亲仇人的绑架,还是不为钱只为撕票报复那种。

那时候应该是在他面前发生了极度血腥恐怖的事,导致他受到巨大的刺激忘记了当时的具体情境,但他只知道是周宿悉不顾生命救了他,还因此肩膀中枪。

他很感激对方,也因自己先前的疏远冷淡而感到愧疚不已,本想试着接受并回应对方的感情,却又被父亲强逼着改志愿去了国外的a大读书。

他俩的联系就此中断,没想到再次重逢后,却早已物是人非。

听到沈扶迎承认婚姻并抛出孩子的事,周宿悉似乎很失落,推了下鼻梁上的金丝边框眼镜,从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来,“那、你应该过得还不错,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当年的事情,我很感谢你,但……也要说声对不起。”

沈扶迎话音刚落,就遭到了宋祁的抢白,“你光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悉哥救过你的命,你老公却在利用职权在业界狠狠地打压他,让他的家族企业濒临破产,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方式吗?”

“什么?”

沈扶迎没能去在意宋祁话语里不客气的态度,他只被那话里所包含的信息所震惊,也发出了茫然错愕的询问。

“怎么?你还不知道?莫不是你老公知道了你俩高中时候的恋情,心生嫉妒想要报复悉哥吧?”

沈扶迎不得不皱着眉去思考一些问题,首先,他跟周宿悉之间清清白白,其次,就算他跟周宿悉有过什么,盛嘉屿也不可能因此而嫉妒报复,这个说法非常可笑。

所以,究竟是为什么?

来不及思考其他,他只好先道歉:“对不起,悉哥,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想办法阻止这件事。”

原因他会想办法调查,不过不论盛嘉屿是为了什么而报复周宿悉,他都不会让这种事在他眼前发生。

“悉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下次见吧。”

沈扶迎辞别这些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问问盛嘉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然而他的手腕却被人拉住了,周宿悉还是一如既往地用着听起来温良无害的嗓音对沈扶迎说道:“天色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沈扶迎试着抽回手,却没抽动,这让他不禁眉头微凝,可转身又对上周宿悉温情脉脉的眸子。

他想起那段模糊记忆里带他出地狱的那人被歹徒打得浑身是血,却还是死死地将他护住,为他夺得了逃跑机会。

那人便是周宿悉。

这份恩情,他无以偿还。

沈扶迎心中微微动容,点了点头道:“好。”

尽管盛嘉屿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当他打开家门看到淹了水、杯盘狼藉的客厅后,还是忍不住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沈扶迎或许从来没有把这个地方当做过家,就算他们之间已经有一个孩子,也是一样。

盛嘉屿动作利索地收拾好了家中,给六个月大的儿子冲了奶粉换完尿布,发现冰箱里没有半点食材,只好带儿子出去买。

这个地方点外卖的话,要很久,他也是难得有机会自己做一次。

只是盛嘉屿没想到他运气这么好,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别的alpha从他给妻子买的车上下来,还和他妻子举止亲密地拉拉扯扯了半天,俩人才依依不舍地辞别。

沈扶迎一转头便看到了盛嘉屿好整以暇地抱臂站在前方看着他,他心里咯噔了一下,明明他什么都没做,不知为何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盛嘉屿没有上前去打招呼,而是冷漠地装过身走向回家的方向,沈扶迎把车停好后赶紧去追他,从身后拉住他的袖子,抬头有些不安地急忙解释道:

“他是我高中同学,也是救命恩人,只是顺便送我回家,我跟他没有什么,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盛嘉屿连头都没回,淡漠无波的嗓音在沈扶迎身前响起,“你无需对我解释这些,你跟他有没有关系与我无关,就算你想谈个恋爱,只要别被爆出来,那都是你的事。”

话毕,盛嘉屿不由分说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臂,仿佛不愿留给沈扶迎任何

一个多余的眼神。

沈扶迎讷讷地站在原地,心里百感陈杂,片刻后低头轻嗤。

也是,他们这样的关系,根本无需他多此一举。

沈扶迎不确定盛嘉屿有没有看清楚周宿悉的脸,他既然打压周宿悉,那应该是认识对方的。

只是关于盛嘉屿这样做的原因,他必须得调查清楚,才好想办法阻止。

沈扶迎跟着盛嘉屿回了屋,发现他离开时一片狼藉的客厅已经被收拾干净,盛嘉屿手里竟然还拎着几袋子食材,去往了厨房?

至此,沈扶迎不禁感到极为困惑,难道,这位少爷打算自己做饭?

“吃过了吗?”

“嗯。”

沈扶迎略感诧异,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哦,那就不做你的。”

盛嘉屿似乎真的是随口一问,对他的回答也不甚在意,转身竟真的走进了厨房。

看到这样违反他认知的现象,沈扶迎心底不禁暗忖,这位从小也是跟他一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公子哥真的会做饭吗?

刚结婚的时候他已经炸过一次厨房,但愿盛嘉屿可别来个第二次。

周宿悉的事情,沈扶迎心中已经渐渐有了主意,于是抱起沙发上乱蹬小短腿的儿子,发现他已经喝过了奶、换过了尿布、状态良好后,把他抱回了楼上了婴儿床里。

他去浴室仔细地洗了个澡,出来时浑身赤裸,白嫩的脚丫才在洁净的瓷砖上带出浅浅水迹。

他跪在地面上,打开衣柜,身体往前够,手伸到衣柜最里层摸索半天,终于找到了那件他曾经大批量购入安全套送的小裙子。

如今,他除了用这个办法试图从盛嘉屿口中问出来一些什么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毕竟他们这样的关系,他既没资本威胁盛嘉屿,更没办法直接让他改变主意。

穿上那件很露骨的黑白色蕾丝女仆装后,沈扶迎光着脚下了楼梯。

出乎他意料的是,盛嘉屿不仅没有跟他一样炸了厨房,还做出了十分色香味俱全的饭菜。

他的alpha正坐在餐厅的那张长条桌上用餐,沈扶迎走到他对面,在盛嘉屿抬头随意地掀了下眼皮,一脸波澜不惊的表情中硬着头皮爬上了桌子。

他忍着羞耻匍匐下身子,在冰凉的桌面上缓慢膝行,裙摆随着他臀部的动作而不停摆动。裙子很短,也很透,连半个屁股都包不住,圆润白软的嫩臀暴露在空气中,沈扶迎感到有些瑟然。

但他别无他法,只好摆足了谦卑引诱之势一路膝行到盛嘉屿身边。

沈扶迎缓缓抬起头,用那仿佛浸着璨璨明月的潋滟双眸看向他,粉唇轻启,清纯漂亮脸蛋却说出令人产生无限遐想的话。

“老公,别吃它了。”

“过来、享用我。”

沈扶迎朝着盛嘉屿伸出手,似乎是想要触碰他的脸,可却在即将要触碰到他的那一刻被盛嘉屿微微偏头避开了。

这难免让沈扶迎感到了尴尬,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驻了许久,他才讪讪地收回手,就在他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时,盛嘉屿忽然将桌面上的杯盘收拾了放在桌旁的篓子里。

“呃……呜……”

沈扶迎猝不及防地被盛嘉屿两指掐住了脸蛋,吓了一跳,呜呜咽咽地被迫仰着头。

盛嘉屿清醇如酒的声音低低地飘入他耳中,“你想要什么?”

沈扶迎艰难地摇了摇头。

然而盛嘉屿却不以为意,“谈清楚筹码才好继续下去,不是吗?”

“我……我、我就是想要。”沈扶迎搜索枯肠半天,结果憋出来这么一个理由。

“呵……”

沈扶迎听到他低低地笑了,后知后觉地感到脸上一阵热意。

“转过来,发情的小母猫,掀起裙子,给主人露出你的骚屄。”

沈扶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于是便乖乖照做。

打扮漂亮精致的oga跪趴在桌上,低伏下自己柔美的身躯,白软肥嫩的小屁股高高翘起,双腿分开跪在桌面上,以一副十足的献祭姿态朝着自己身后的alpha露出了属于oga最为羞于见人的私处。

盛嘉屿将他的裙子推到了腰部以上,他的屁股被一条薄薄的蕾丝内裤包住。当然,也没几片布料,至少完全兜不住那两颗肥白饱满的屁股蛋。

沈扶迎的身体发育地很好,内裤的布料被撑出了两片肥嫩桃唇的形状,肉鼓鼓地凸在那里,极为惹眼。

alpha伸出手,隔着那片轻薄的布料狠狠地揉搓了几下oga无声无息勾引着人的桃唇,肉乎乎的手感倒是还不错。

“嗯……哈啊……唔……”

即使是隔着一层布料,即使他与这个alpha早已对彼此的身体极为熟悉,被以这种姿态亵玩私处,沈扶迎还是会感到非常羞耻。

这种隐秘的羞耻中,又夹杂着让他极为舒服的快感,身体在不知不觉地迎合着alpha手指间的动作。

很快,那片堪堪裹住两片饱满嫩唇的布料就被洇出了一大摊水渍。

内裤被逼缝夹住,完美地勾勒出了布料下隐藏的形状。

盛嘉屿扯下他的内裤,让那早已汨汨流着淫汁的饱满小屁股完全地裸露了出来。嫩粉色的桃唇被一层晶亮的淫液所浸润,甚至连带着浅色的小屁眼一张一翕,嗫嚅着吐出些许透明的口水,臀眼处的褶皱随之微微起伏。

沈扶迎知道自己进入了一种假性发情的姿态,大抵是流了许多水,现在浑身燥热,白皙嫩滑的肌肤之上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粉。

“啪啪——”

“浪、继续浪。”

沈扶迎两边屁股上都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意,他这才转过头,用那双雾蒙蒙的眼睛神色委屈地看向盛嘉屿。

“想要的话,自己过来,把它拿出来。”

沈扶迎伸出葱段一般白嫩的小手摸索着盛嘉屿腰间的皮带锁扣,忙了半天没能解开,他急得脸都有些红了,最后还是盛嘉屿抓住了他的手,带着他按下了某个按钮,才能解开那锁扣。

看着那剪裁整齐的西裤裆部被撑出的明显弧度,沈扶迎这才有些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就知道这人性欲旺盛,随便一撩就能鸡儿梆硬,色诱大抵还是能起些作用的。

沈扶迎拉开他的裤子拉链,把他的裤子连带着内裤一起往下扯了扯,他有些羞涩地把手伸进了里边儿,抓住了那根炙热滚烫的硬杵,将其掏出。

水萝卜一样嫩白的小手抓着那根青筋怒涨的黑紫色巨物,有着极其强烈的色彩对比。

沈扶迎抓着它上下撸动了一会儿,然后才想起从小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套套,他用嘴撕开包装袋,伸手取出,正准备给盛嘉屿戴上,却听到对方掺了些许沙哑的慵懒嗓音。

“用嘴戴。”

盛嘉屿站在他面前,没动,看起来是完全等着沈扶迎来主动进行这场情事。

沈扶迎闻言愣怔了片刻,待得反应过来之后乖乖巧巧地用嘴叼住了安全套的边缘,一只手握着alpha粗壮的黑紫色阴茎,脑袋缓缓地低埋了下去。

沈扶迎叼着套套将它裹住鸡蛋般大小的龟头,再顺着盘虬的青筋一点一点地套了下去,在滑下去的过程中,他颇有心机地伸出湿热温暖的小舌寸寸舔过那根硬得发烫的巨物茎身。

盛嘉屿按住了他的脑袋,示意他转身。

沈扶迎在转过身撅起屁股的那瞬间心里感到有些小小的得意,只因他听到了他的alpha微微错乱的呼吸声,知道自己学来的小技巧还是发挥了些作用的。

盛嘉屿握着他的腰将他拖近,大掌揉捏着oga圆滚滚的半边娇臀,面团一般的嫩臀,被他用力搓成了各种各样的形状。

紧接着,盛嘉屿握着他的两瓣屁股大力朝外掰开,朝臀眼汇聚着生长的条条褶皱被撑平,原本一嘬一吸的小屁眼也被拉成了一条直线,桃唇被迫微微张开,露出里面的娇嫩幼蕊。

盛嘉屿握着他身下早已硬得发疼的阴茎,顺着那仍旧在颤颤巍巍吐露淫汁的花穴慢慢滑了进去,本想一插到底,但他却又在沈扶迎开始喊疼的时候没有再往里面,阴茎大概还在三分之一在外面。

“你就真的只有这么深?”盛嘉屿忍不住皱眉问。

“就、就这么深。唔……慢点……”

盛嘉屿没搭理他,将滚烫的肉柱拼命地往花径里顶弄,找寻一个与之契合的角度,顶开娇嫩幼蕊,直抵花心,又在抽离时被那一张张小嘴苦苦挽留般吸附住,这一抽一插犹如不断绽放、凋零的牡丹。

肥嫩的阴唇包裹住滚烫的茎身,淫浪的穴内嫩肉紧紧地咬住那根能够让他销魂蚀骨的粗茎,温暖湿热的甬道内紧窄异常。

淫肉推挤着柱身,让一向冷静自持的alpha也难免呼吸错乱,眸中欲狂之色忽明忽灭,终是忍不住扣着oga纤瘦的腰肢大力挞伐。

很快的撞击速度,很重的撞击力道,混合着淫靡的水声,囊袋打在沈扶迎白软的小屁股上,发出“啪啪啪”的清脆声响,也将那白皙的肌肤打得一片绯红。

这所有的一切让盛嘉屿耳畔的娇吟很快变成了承受不住的哭喊:“啊……呜……老公轻点,撞得我屁股疼……呜呜……”

“自己送上门,还这么娇气。”

沈扶迎趴在桌上,一面脸颊紧贴着冰凉的桌面,被身后狠狠地顶弄撞出了几颗小珍珠,顺着脸颊滴落在桌面上,逐渐汇聚成一滩浅浅的水渍。

他逐渐有些脱力地抬不起臀,身体不自觉地向身下的桌面趋近,试图以它作为支撑。

可他的意图很快就被发现,盛嘉屿掐着他的腰将他捞起,迫使他高高地抬起屁股,迎接着一次又一次的肏弄。

抬起的翘臀被alpha强有力的胯骨撞地发麻疼痛,膝盖跪在冰凉的桌面上几乎是要支撑不住,雪白的胴体摇摇欲坠。

淫浪糜艳的嫩肉被紫黑色的肉柱搅动翻涌,汨汨的粘稠淫液往外流淌,又很快被打成一圈圈白沫。

幽穴穴口被撑开成一枚圆形的硬币形状,臀眼也似流着口水的小嘴一般,翕张收缩,吐露出些许透明的淫汁,同样贪婪地渴望着爱抚。

盛嘉屿把手指插进了沈扶迎嗫嚅湿润的后穴,模仿着交媾的动作缓缓抽插,手指上带出些许粘稠的银丝。

盛嘉屿抽出一旁的纸巾擦了擦手指,将沈扶迎翻了个面,让他仰躺在桌上,双腿夹在自己腰间,伸手撕开沈扶迎没几片布料的轻薄上衣。

沈扶迎顿时露出一大片精致诱人的锁骨、白皙光滑的胸膛,以及哺乳期的oga悄然发育起来的两颗柔软娇嫩的小奶包。

可能是因为娇嫩细腻的肌肤骤然接触到新鲜的冷空气的缘故,莹白小奶包上的两颗嫣红果实颤颤巍巍挺立起来,圆圆的两颗很是可爱。

盛嘉屿忍不住伸出食指拨弄了一下那颗挺立起来的小奶头,一边拨一边勾,撩拨地身下的oga娇躯颤抖起来,口中也忍不住发出甜腻动人的呻吟。

这处地方怎么可能不敏感,沈扶迎被他捻了两下就吃不消了,饱满水润的嘴唇被他自己用牙齿轻轻咬住,可饶是如此,也没能控制住自己从口中无意泄露出来的点点细碎呻吟。

“嗯……别捏了……哈啊……”

沈扶迎被这从乳头处传来的极致酥麻感搞得有些头晕目眩,那颗小小的樱桃在他的alpha手里被轻捻、慢挑、反复勾弄,让他一下子整个身体都酥软了下来,瘫在床上呼吸已经紊乱,像条搁浅在岸边的鱼儿一般渴望着水分和氧气。

实在被搞得受不了了,沈扶迎这才忍不住伸手想要推开那只在自己胸前作乱的alpha的手,却不想盛嘉屿以一种完全不容他拒绝的姿态掌控着他的一切。

他的两只纤细手腕被盛嘉屿交叠在一起,按在他头顶上,alpha稍稍用了点力气便能够桎梏住他,让他无法挣脱,只能在盛嘉屿手下任他为所欲为。

“昨天是说奶子涨吗?要老公舔吗?”

“嗯……要吸吸……”沈扶迎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顺从自己内心里的渴望。

盛嘉屿轻嗤一声,也不多废话,用手把小奶包捏起来,让粉白的乳首凸显到自己面前,俯下身含住了沈扶迎左胸口颤颤巍巍凸起的嫣红色小奶粒,细细舔弄、吮吸着。另外一边的小樱桃也不忘用手指夹住,轻轻捻动,将那小小的一颗红豆像拧麻花一样拧成长条。

哺乳期的oga确实是有一点乳汁的,盛嘉屿吸到了一点,味道是有点咸的,这不禁让他英俊的剑眉微挑,似乎觉得很是新奇。

“嗯……哈啊……”

沈扶迎整个人都被舔麻了,胸前被温热的舌尖舔弄着,犹如暖电流通过乳房,那两处都是酥麻的。

更何况,盛嘉屿还用牙齿轻轻啃咬起来,沈扶迎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挣扎着要推开他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却被胸前的alpha抓住了双手不让他有丝毫的动弹能力。

“你放开我!啊!你别咬我,疼……”

盛嘉屿用两指捏起那个刚出炉的嫩滑鸡蛋羹似的小奶包,将它们捏得乳波震颤,犹如麦田里被清风拂过而形成的逐渐向外荡开涟漪的麦浪。

“够、够了!宝宝还要喝。”

被盛嘉屿吸掉了许多乳汁,沈扶迎忍不住有些心疼地劝阻道。

“他可以喝奶粉。”

“不……”

沈扶迎艰难否定盛嘉屿,恰时从窗口传来一阵微风,撩起清透柔纱的窗帘,吹得身上几乎没有衣服的沈扶迎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身体。

有点冷,可他什么都没说,他不想让自己苦心孤诣造成的局面被破坏,毕竟,他还没有沉醉于情欲之中,以至于忘了他主动制造这场情事的目的。

“上楼吧。”

盛嘉屿就着连在他身体里的姿势,托着他圆润白嫩的臀将他抱起。

沈扶迎骤然被从桌上捞起,吓了一跳,害怕摔下去连忙搂住了盛嘉屿的脖子。

“呃呜……下面好涨……”

被盛嘉屿抱着上楼梯的感觉很奇怪,主要是那根炙热滚烫的硬物还深深地插在他屁股里,这样抱着的姿势使得那玩意能够以最大程度地没入他的身体。

尤其每一次盛嘉屿抬腿踏上台阶的那一瞬,深埋在他体内的肉刃变得存在感十分强烈,每一次都会狠狠地顶弄到他穴内的敏感点,让沈扶迎忍不住夹紧小屁股,回馈给alpha的反应是紧张地收缩小穴。

“呜……怎么还没到、我、我不行了……”

沈扶迎被顶得浑身酥软,如同柔弱无骨的软体动物一般紧紧攀附在盛嘉屿身上,生怕被抛下。

偏偏盛嘉屿故意用托着他臀瓣的手指抽插后穴,让沈扶迎前后两个穴都被填充,感受到非同寻常的快感。

终于上完了最后一级台阶,盛嘉屿单手抱着他,另只手打开主卧的门。

沈扶迎被扔到柔软的大床上,盛嘉屿从床头柜里拿出来两个带吸盘的容器,看了会儿说明书,就要按到他白软可爱的小奶包上。

“不要、这是什么?”

沈扶迎没见过这个东西,尤其那装置前面的两个吸盘,看着让他心里毛毛的,自是伸手推拒。

“吸乳器,不是说奶子涨,你更需要的是这个。”

“试试?听说……会很爽。”

盛嘉屿根本不容他拒绝,随手拿过一支领带,将他白皙纤瘦的手腕绑缚于床栏,让他无法伸手胡乱挣扎。

“不要、我不要……呃哈……”

透明的吸盘分别被放置于他凸起的殷红乳粒之上,盛嘉屿稍稍用了点力伸手按压吸乳器的按钮,霎时间一股吸力在他胸前的小奶头上涌起。

乳白色的奶液开始一点点地往量杯里汇入,沈扶迎被那吸盘吮吸地浑身酥麻,乳头处敏感异常,修长的大腿情难自禁地紧紧盘旋在他的alpha腰上。

他仰着天鹅一样雪白优美的脖颈,水润饱满的粉色唇瓣微微张开,波光潋滟的双眸氤氲着湿漉漉的水汽,乌黑浓密的睫毛在此刻犹如雀鸟翎羽般顺滑纤长,眼神失去了焦点,似乎是迷茫地抬头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呃啊、不要……慢一点……呜……”

盛嘉屿在他失神之际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挞伐,硬如铁杵的滚烫肉刃深深地嵌在温暖湿润的甬道,带着重重的力道往湿嫩的花心深处捣去,再一次激荡出了沈扶迎破碎的呻吟。

玉雪凝脂的身躯渐渐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粉色,颤抖不止,沈扶迎迷乱地揪紧了身下洁白的床单,随着盛嘉屿愈发凶猛的攻势而发出淫乱急促的媚呼。

“哈啊……好、好舒服……再快点!”

“呜呜……太快了!慢点……啊哈、下面麻了……”

“真难伺候。”

盛嘉屿被他颠三倒四的要求折腾来折腾去,同时也尝着销魂蚀骨的滋味,被oga体内那一张张湿软嫩滑的小嘴拼命吮吸着。

他捏着沈扶迎的细腰,将他的屁股重重地往自己胯上按去,让他们的身体深深地契合在一起,大进大出让燃烧的欲火达到了沸点。

alpha健壮的胸膛沁出了点点晶亮细汗,大掌却仍旧捏着沈扶迎白嫩圆翘的小屁股,大力耸动着腰胯,眸中的闪过惊人的疯狂占有欲,恨不得将身下的oga拆吃入腹。

“不要了!呃啊——停、停下!”

滚烫的情潮在冲撞摇晃中加剧,粘稠的蜜液被撞击地四处飞溅,巨大的快感扰乱心魄,蔓延到四肢百骸。

沈扶迎被那最后一下狠戾的撞击顶得身体往上偏移了好多,堵在他嫩穴里肉棒瞬间拔出。他听到他的alpha伏在他耳边低低喘着气,胸膛的热汗滴落在他锁骨上。

然而沈扶迎无暇去欣赏他的alpha高潮的表情,他凝香玉雪的身躯一颤一颤地,小脸皱成一团,同样是急促地呼吸着,连带着胸前的小奶包颤颤巍巍。

他身下透明的蜜汁汇成一小股,从那被操得鲍肉外翻的嫩屄里喷涌而出。盛嘉屿伏在他身上,自是不免被波及了一些。

“喷水了?”

“……”沈扶迎小脸通红,忍不住那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偷偷去观察盛嘉屿的表情动作。

沈扶迎见他起身扫了一眼他被自己屄里喷出来的淫液溅到的腰部,轻嗤一声,就要离开。

沈扶迎连忙从被窝里钻出来,在盛嘉屿身后伸手拉住了他的手,抬头,用那双情潮退却后尽显小鹿般清透纯粹的雾蒙蒙眸子看向他的alpha。

“别走。”

“我想跟你一起睡。”

盛嘉屿似乎完全没料到他会这么说,罕见地愣怔了片刻,待得反应过来之后,依旧是迈开腿要往门外走。

沈扶迎哪能让他就这么走掉,连忙拉紧了他不撒手,他听到对方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我去外面洗澡,马上过来。”

沈扶迎这才讪讪地松开了手,等到盛嘉屿暂时离开后,他也爬起来艰难地将自己重新收拾了一遍,换上干净清爽的睡衣钻进被窝。

他等了许久,终于感受到被窝被掀起一角,床边塌陷一块,有重量压了上来。

盛嘉屿似乎是贴着边睡的,床很大,他们之间仿佛隔了一个银河系那么远,这让沈扶迎有些不满,他在黑暗中悄悄挪动自己的身子。

沈扶迎终于贴到了盛嘉屿的后背,他随意地将手臂搭在他的alpha腰间,感知到盛嘉屿因他的这一突然动作而僵硬了身躯,还有些微微困惑。

“哇呜……呜呜呜……”

就在沈扶迎打算接着进行下一步的动作时,只隔了一道帘子的婴儿床忽然发出了宝宝惊天动地的哭喊声,让沈扶迎不得不被迫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掀开被子起身要去看宝宝。

然而他却被盛嘉屿按住了,对方掀开被子起身,对他道:“应该是饿了,我去喂。”

“你喂?”沈扶迎狐疑地扫了一眼盛嘉屿。

“用刚刚从你那里挤出来的奶。”盛嘉屿挑了挑眉,唇角微勾,戏谑地解释道。

这下沈扶迎

不说话了,小脸通红的躺了回去,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看着盛嘉屿离去的背影,他总觉得对方似乎是松了口气。

沈扶迎秀眉深蹙,在心里斟酌着该如何询问盛嘉屿,并让他保持情绪平稳。

据他对盛嘉屿三年来的粗浅了解,也知道这恐怕有点难。

他平日里从不过问盛嘉屿事业上的事情,按照他们父母的要求扮演好了一个全职在家带娃,只听老公话、依附老公的花瓶太太角色。

这一下突然过问商业上的事,怕是会非常突兀。不过最关键的是,沈扶迎想要知道盛嘉屿知不知道他跟周宿悉的那些传闻。

盛嘉屿喂完宝宝很快就把他哄睡下了,效率比他高得不是一点半点,但沈扶迎来不及诧异,盛嘉屿已经躺回到他身边了。

趁他还没来得及转过身背对自己,沈扶迎顺势在床上一滚,撞进他怀里。

“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那个……救命恩人吗?”

“所以?”盛嘉屿仍旧是僵硬着身体,声音却是淡淡的。

“他叫周宿悉,就是那个周家的长子,他接手了家族企业,你在工作上应该跟他有所接触吧?”

“不认识。”

沈扶迎敏锐地察觉到,盛嘉屿在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声音变得极冷。

他想他不必问了,盛嘉屿一定是认识周宿悉的,只是仍旧不清楚他们俩之间究竟有什么夙怨。

“你们之前有什么过节吗?”

盛嘉屿有些不悦地锁起眉,不冷不热地反问道:“要不你猜?”

“你能不能……”

“够了!”

盛嘉屿终是被点燃了情绪,或许是被沈扶迎问得烦了,忍不住低声呵止他。

“这就是你今晚做这一切的目的?”

他的声音极冷,犹如切冰碎玉,令沈扶迎为之一振,下意识地想要开口解释:“不是的,我……”

“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想看到他流落街头、任人欺辱的样子。”

“等着吧,我不会放过他的。”

“你若是还喜欢他,我不介意成全你们,只可惜你要放弃现在优渥的生活,陪着他做一对亡命鸳鸯。”

盛嘉屿捏着沈扶迎的下颌骨,迫使他仰头,放下那些狠话后将沈扶迎往床上一摔。

沈扶迎被盛嘉屿攥得下颌骨生疼,还没等他从这股疼痛中缓解过来,又猝不及防地被他的alpha往枕头上一甩,摔门而去。

虽然枕头十分柔软,但这并不妨碍他被捏来甩去折腾得脑袋有点混沌,整个人很懵。

盛嘉屿在说什么?他怎么每个字都能听懂,连在一起就听不懂了呢?

沈扶迎有些挫败地瘫回到床上,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不仅没有问出盛嘉屿究竟是什么原因要那样做,好像还把事情变得更糟了。

即使盛嘉屿可能听说了那个所谓的初恋男友的传闻,沈扶迎也不信他可能会因为这个传闻而报复周宿悉。

翌日。

沈扶迎可能是昨天晚上被搞累了,一觉睡到了九点多才起床,洗漱完整个人还是迷迷瞪瞪地下了楼。

盛嘉屿自然是早就出去上班了,沈扶迎刚打算给自己随便搞点吃的凑合一下,却在厨房的保温箱里发现了一份看起来十分精致、营养丰富的早餐。

沈扶迎狐疑地打量了半晌。

盛嘉屿给他准备的?

毕竟先前沈扶迎已经见识到了盛嘉屿能够下厨,做出来一份看起来还不错的餐点,虽然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但他直觉应该很不错。

他倒是有些好奇盛嘉屿一个从小出生在江城区首富家庭盛家的少爷,按理说应该不太有机会亲自掌握这些生活技能,就跟他一样才对,可盛嘉屿偏偏,就是会很多。

沈扶迎将保温箱里的早餐取出,这一看就胃口大开,毕竟自从刘妈辞职后,他只能可怜巴巴地吃着自己搞出来的半生不熟的食物。

盛嘉屿为他准备了花生酱西多士、蛋奶烤布丁、水果酸奶,还有中式的香葱火腿鸡蛋饼。

这些看起来费好多时间和精力,丰盛地有些让他怀疑究竟是不是盛嘉屿做的,可他转而又想起方才在厨房的垃圾桶里发现的食材包装袋。

昨晚不是还挺生气的吗?又是凶他又是捏他,今早竟然还会废这么大劲给他搞早餐。

大概是怕自己营养跟不上,饿着他儿子吧。毕竟他们这种家庭,把继承人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从盛嘉屿坚持要求自己务必亲自照顾孩子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

这样想着,沈扶迎也就心安理得地吃了起来。

今天他还打算去看一下他妈妈,自然是要把诺诺带过去。自从生了孩子,他好久没去疗养院了。

不知道妈妈看到他有了自己的小孩,会不会精神更好一些。

沈扶迎推着婴儿车来到了疗养院,他敲了敲门走了进去,看到他的母亲呆呆地坐在病床上看向窗外,连他进来了也未曾有所察觉。

“妈,你看我带谁过来了。”沈扶迎见他在单薄的病号服里瘦弱的身躯,脸上没有一丝生气和血色,心里难免感到难受。

楚熙这才仿佛听到了声音,缓缓地转过头来,很是迟缓地花了一段时间才辨认出沈扶迎。

“迎迎?”

“是我,这是诺诺,我的儿子,六个月大。”

“妈,你抱抱他。”

沈扶迎把孩子交给楚熙,眸中含着热切,他希望楚熙能够变得像他小时候那样开朗爱笑。

他的父母是高中就在一起的初恋,在他五岁之前都很恩爱,可自从母亲发现父亲出轨秘书大闹一场之后,他曾经幸福温馨的家庭就再也不复存在了。

从那之后,父亲开始不断地包养情人出轨,母亲就是太过想不开,不愿离婚而要跟他父亲死磕到底,最后被他父亲通过一些手段囚禁在了这所疗养院。

楚熙愣怔片刻,接过了孩子,诺诺宝贝倒也是不怕人的,见了楚熙就是咧开嘴傻笑着,小手攥成拳不停地在空中挥舞,口中还不停发出咿咿呀呀声,看起来开心极了。

楚熙见他这样,终是也忍不住笑了,慈爱地伸手去捏他肉乎乎的小手臂,“宝宝养的真好。”

然而楚熙在抬起头忽地撞上了沈扶迎弯弯的笑眼,嘴角的弧度却又减缓了几分。

“迎迎,你现在开心吗?”

沈扶迎也缓缓地收住了笑意,他知道楚熙指的是什么。

毕竟他当年在毕业后直接留在a国工作,进入了国际顶尖企业,事业一路高升,已经坐上了副总的位置。可偏偏在那时,父亲因他的公司资金周转困难而以母亲的探视权胁迫他辞职回国联姻,这才从盛家手里获得了一笔丰厚的投资。

“我现在过得也很好,放心吧,我到哪里都不会委屈自己的。”

“迎迎……”楚熙看着他,有些欲言又止,犹豫半晌后轻叹了口气,道:“不管任何时候,都不要忘了爱自己,不要……像我一样。”

沈扶迎没说话,他看着楚熙日益消瘦下去的身体和眼里渐渐泯灭的光芒,心中有种隐隐的直觉,楚熙似乎活不了多久了。

无论他怎么做,都已经无法重燃楚熙对生活的希望了。

沈扶迎在疗养院里陪了楚熙一下午,四五点的时候才回去,他到家门口的时候发现门口竟然站着一位阿姨,见他走到门口,也急忙迎上前来。

“您是盛夫人吗?”那位阿姨双手交叉与身前,有些局促的问道。

沈扶迎点了点头道:“对,请问你是?”

“我是盛先生招聘来的阿姨,已经通过了面试,现在是来为您做晚饭的。”

沈扶迎这才恍然大悟,“喔,好的,那你进来吧。”

他简单给李妈介绍了一下别墅的构造,不忘特地强调了一下盛嘉屿的龟毛洁癖。

乘着李妈在楼下给他做晚饭的时间,沈扶迎把孩子带到了楼上去喂奶,喂完奶之后把宝宝放在浴盆里洗香香。

沈扶迎现在每天实在是没什么事做,现在家里无聊地要长蘑菇,每天陪他的就只有这个六个月大,连话都不会讲的宝宝。

有他母亲婚姻的悲剧在前,他想他这辈子都不会沉溺于情爱,去追寻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甚至失去自我。

他只好把目前所有的关注都放在儿子身上了,然而诺诺挥舞着肉乎乎的手臂,在泡沫水盆里拍来拍去,溅了他一身,浑身湿哒哒的沈扶迎又忍不住开始嫌弃。

“别拍了!你小子能不能安分点?”

沈扶迎故作恼怒,提高了几分音量,试图震慑住不听话的熊孩子。

但是熊孩子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见状反而“咯咯咯”地笑了,还把手上的泡沫往沈扶迎脸上抹。

“你真是……”

被抹了一脸泡沫,即使是亲儿子,沈扶迎也一定是要报复的,他伸手去挠宝宝咯吱窝,把宝宝折腾得在浴盆里东倒西歪,水更是溅出了一半在外。

一o一娃玩了半天水,也傻笑了半天,沈扶迎这才把宝宝抱出来擦干,一边擦一边随口抱怨起来。

“宝宝你可我辛辛苦苦拉扯大的,你那爹连我生你的时候都不见个人影,以后等你会说话了,第一个叫的人可得是妈妈。”

“知道了吗?”沈扶迎捏捏他圆滚滚的脸蛋,再次强调。

“咿呀!”小胖墩诺诺一边拍手一边笑,口中发出欢呼,沈扶迎只好姑且把这算作是答应。

沈扶迎把宝宝抱下楼,放在沙发旁的地毯上让他爬,然后自己去吃饭。

这位新来的李妈手艺是极为不错的,最合沈扶迎心意的一点是,她今日第一天上岗不仅做的都是自己喜欢的菜,而且还完美规避了他最讨厌的香葱、香菜、生姜这三样常见的调味品。

不过这也提醒了沈扶迎,他还有一些讨厌的没有和李妈交代,“对了,李阿姨,还有一些蔬菜我特别讨厌,比如芹菜、大蒜,还有什么来着,暂时想不起来了,总之,希望在我单独吃饭的餐桌上不要

看见它们。”

“张助理给了我一份关于您的喜好和习惯清单,我都背下来了,会时刻谨记的,您放心吧。”

沈扶迎闻言不禁挑眉,心中狐疑。

张助理这么敬业?

时隔多日,沈扶迎终于吃到了一顿心满意足的家常菜,吃完后他坐在沙发上神态餍足地看着小胖墩在地上爬,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了起来。

直到他接到一个电话,陌生的青年男音从听筒中传出,“喂,您好,请问您是周宿悉周先生的朋友吗?”

“嗯,他怎么了?”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事,更何况昨晚盛嘉屿曾说过那样的话,沈扶迎不禁眉头紧锁。

“他在我们酒吧喝醉了,现在不省人事,状态不是很好,我只能从他手机里联系到你,能麻烦你过来接一下人吗?”

沈扶迎沉吟了许久,他不知该如何抉择。

首先他要考虑的有孩子,总不可能把这么小的孩子带去酒吧那样的地方,其次就是盛嘉屿,如果被他知道了……

想到这,沈扶迎有点怂。

可转而想到自己曾经差点命丧于亡命之徒手中,到现在都仍旧会时不时地做着噩梦。

他咬了咬牙,决定冒着风险去,怎么能因为自己害怕盛嘉屿,就不管周宿悉的死活,这未免也太白眼狼。

“麻烦你把地址告诉我。”

沈扶迎只好先把诺诺交给这位新来的李妈照看一会儿,自己穿上个外套就急匆匆走了。

沈扶迎去到那个服务人员所说的酒吧,远远地就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趴在吧台上的周宿悉。

他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悉哥,你还好吗?”

周宿悉抬起头,眼神还有些迷茫,待得认出沈扶迎后,他像孩子一样笑了,“阿迎,你回来了?”

沈扶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却又被他一把拥住,对方埋在自己胸前,似乎是深深地嗅了一口他的气息。

“我好想你。”周宿悉带着朦胧的醉意吐露出了自己的心声。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沈扶迎僵硬不已,他犹豫着想要推开却被对方抱得更紧了,他只好无奈道:“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曾想周宿悉听了这话却是一阵激灵,像是突然回恢复了几分神智,反问道:“回去?回哪去?”

沈扶迎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你家在哪?”

周宿悉迷茫地摇摇头,此刻的他摘下上次见面时故作成熟的金丝边眼镜,头发也软哒哒地贴在脑袋上,似乎重又恢复了从前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模样。

“想起来了,我家被查封了。迎迎,我无家可归了。”

周宿悉抬眸看他,眼睛湿漉漉的,刘海贴在脑门上,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奶狗,充满乞怜地望向过路的善心人,希望对方能将他带回家。

沈扶迎不着痕迹地推开他,问道:“是盛嘉屿做的吗?”

周宿悉垂下眼眸,解释道:“他好像对我有点误会。”

“你们以前就认识?”

“算是吧,你出国之后我跟他有点交集。”

周宿悉摸了摸鼻尖,神情看起来不太自然,有意无意的在回避着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沈扶迎心中狐疑,这一个两个都对此讳莫如深,究竟是什么原因。但眼下明显问不出来什么,只好先解决目前的状况。

“你喝醉了,我先送你去酒店吧。”

沈扶迎费力地扶起歪歪斜斜靠在他身上的周宿悉,带着他去酒店开了间房,他把人扔到床上,便觉得自己差不多该离开了。

然而就在他将要走到套房门口时,一股浓烈的香醇红酒味alpha信息素排山倒海般朝他涌来,瞬间将他整个人淹没。

他已经是个被完全标记的oga,别的alpha朝他释放信息素不仅不能够让他发情,并且还会让他感到十分痛苦。

周宿悉怎么回事?是易感期吗?他应该不太可能随便对自己释放信息素。

沈扶迎很想逃离这个地方,逃离这可怕的气味,但他此刻感到头晕目眩,强烈的呕吐感涌上心头。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一切都似乎失去了真实感。

在这股强势信息素的冲击下,他的大脑一片混乱,完全无法思考,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双腿发软,终于站立不稳地顺着门口的墙壁脱力坐下。

直到那股气味离他越来越近,沈扶迎这才抬头,发现周宿悉不知何时已经离自己这样近了。

他的眼眸中带着些猩红,看起来确实不太清醒,是易感期。

沈扶迎被自己得出的这一结论乱了心神,下意识的想法是赶紧跑。

否则,否则他恐怕无法承担后果。

沈扶迎拼命挣扎着起身往门口跑去,可此刻的周宿悉就像是食物链顶端狩猎的大型野兽一般,轻而易举地就捉住了试图逃跑的猎物。

沈扶迎害怕极了,脑海中恍惚又出现了十年前他和父亲当时的情人一起被被父亲仇人绑架的场景

,他似乎也是这样拼命地试图逃跑,却又一次次地被抓回来。

此刻他隐约想起父亲的情人似乎是被那些亡命之徒奸淫虐杀,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入眼皆是一片猩红之色,那个情人的断裂的残肢散落在地,那场景犹如人间炼狱,触目惊心。

就在他以为下一个就要轮到他时,有个人冲进来不由分说地和歹徒搏斗,那人打起架来的架势一点也不比歹徒温和,也因此,他才能险胜那几个亡命之徒,却也因此左肩中枪,血液浸染了他纯白的上衣。

他当时被那可怕的场景刺激到连路都走不动,是那人扶着他一点一点地从废弃工厂走了出来,直到他见到了门口焦急不已的母亲,心力交瘁的他一放松就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他在医院,因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而忘记了当时的场景记忆,与此同时,隔壁病床是据说因救他而负伤的周宿悉。

沈扶迎此刻已经想起了那时的大半记忆,只是却怎么也想不起那人的具体长相。

只有一点,他的模糊记忆里,扶着他走出去的那人身上明明是带着一股非常清新好闻的温和信息素气味,绝非当前周宿悉散发出来的浓烈红酒味。

鬼使神差地,沈扶迎伸手扯下了周宿悉解开了好几颗扣子的衬衫,无论是左肩,还是右肩,都是十分光滑的,毫无痕迹。

不知怎的,沈扶迎松了口气,此刻他心里已有大半确信那人并不是周宿悉。

只是,他的动作似乎更是挑起了周宿悉的欲望,他歪了歪脑袋,饶有兴致地打量了沈扶迎片刻后,忽然也伸手去撕开沈扶迎的衣服。

“放开我!周宿悉,你清醒点!”

沈扶迎胃里翻江倒海,实在是被这股浓烈的alpha信息素气味刺激地想死,更是对他接下来的动作恐惧不已。

沈扶迎并不想和眼前的人发生关系,更不想被他强暴,但他此刻浑身无力,对这种情况几乎要感到绝望。

“滴”地一声,门忽然从外面打开,沈扶迎看到了一脸慌张的酒店服务人员和面色阴沉如水的盛嘉屿。

紧接着,熟悉的柠檬味alpha信息素将他整个人包裹,先前那股强烈的呕吐感褪去,让他仿佛置身于温暖的巢穴之中,浑身舒畅。

沈扶迎下意识地想要朝着盛嘉屿靠近,想要扑到他怀里深深地嗅几口那令他十分舒服的信息素味道。

然而他刚走过去,却被盛嘉屿伸手拨到了一旁。

盛嘉屿掠过他,径直朝着周宿悉走去,神情难辨喜怒。

沈扶迎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他怎么也没想到盛嘉屿竟然一进来就直接动手。他又想起自己和周宿悉凌乱的衣衫,周宿悉浑身上下散发出的信息素气味,还是在酒店这样的地方,让人想不误会都难。

场面已经快要控制不住,此刻的盛嘉屿双目赤红,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浑身散发出令人恐惧的气息,他的拳头如同雨点般落在周宿悉身上,拳拳到肉,似乎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周宿悉在这样强烈的攻势之下根本无力还手,不多时满脸是血,沈扶迎被吓得脸色苍白,但他知道自己必须上前阻止。

“盛、盛嘉屿,别打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