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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眼瞳猛地睁大,手脚不受控制的一抖。在他眼前的男人,原本普通阴险的脸变成了一张英俊帅气的相貌,偏长一点的头发更加增添了他的魅力。男人原本说了什么降谷零完全听不见了,响在他耳朵里的声线来自于他非常熟悉的人,他的同期好友萩原研二。

小降谷的指甲真好看,可以送给我吗?

没等降谷零回答左手就传开了钻心的痛,他马上咬紧下唇不让自己痛呼出声。手指的疼痛还在继续,耳边萩原研二的声音也在继续。

降谷零心知肚明这大概率是之前从山里跟着他回去的鬼怪,上次东京峰会的案子结束后他因为伤的太重,加上得病,被这东西钻了空子。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有短暂的痛呼过,有闷哼过,但他始终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

松田阵平用枪抵住他的大腿干脆利落扣下了扳机,伊达航笑的一如既往的爽朗一鞭一鞭的抽在他身上

即便理智知道这都是假的,是那个鬼想看他痛苦,想配合组织里的人一起折磨他。

可是

可是呀

对于拥有这几张脸的人,他根本没办法做到完全不在意。

就在他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那些鬼影被突如其来的金光击碎。

原来是一直站在旁边的狐狸神使出手了。

两名神使是为了让鬼自己消耗自己到一定地步,这样才可以用最小的力量击碎鬼怪。不然贸然出手鬼怪虽然消灭了,降谷零的身体也会被它们抽干。

琴酒也在这个时候喊了停,他听到了大楼外的动静,立刻意识到波本的暴露是针对他们的一场阴谋,最强杀手气狠了。但时间紧急,他指挥伏特加把包里的炸药拿出来了放到了审讯椅下面,和所有人一起离开了大楼。

就让我看看,你们到底还有什么能耐。银发杀手留下这句话就消失在了降谷零面前。

之后他是怎么强硬的挣脱手铐,又是怎么拖着伤痕累累命悬一线的身体冲出了大楼的,这些记忆他其实已经没太大印象了。

倒不如说发现自己竟然还活着已经是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了。

他又做梦了。

自从恢复自主意识后他这几天每晚都在做梦。

是令他害怕的噩梦。

诸伏景光拿着□□站在他面前,在他惊惶的请求里没有任何停顿的对着自己的心口扣动了扳机。

温热的鲜血溅了他一脸,他呆滞的看着胸口破了一个大洞的猫眼青年慢慢蹲了下来,凑近他的耳朵。幼驯染温润的声音在耳边不停的重复着同样的话。

记住了,零,是你害死的我。

是你害死的我们。

降谷零猛地惊醒,惊魂未定的喘着气。他突然觉得好恶心,拉下氧气面罩趴在床边就是一顿干呕,可随着干呕,胸腔的闷痛渐渐苏醒,他浑身冷汗的趴在床沿,抑制不住的闷咳,每咳一声都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了。

zero!

诸伏景光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降谷零吓了一跳,心口密集的疼痛让他无力招架,浑身上下的骨头都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恐惧在颤抖。

诸伏景光这几天一直都是趁降谷零睡着了才进来坐着看他一会,又在人快醒来前离开病房。今天和往常一样,但是在守着的时候一不小心靠在椅背上睡着了,然后就听到了降谷零痛苦的闷咳和干呕声。

他一下惊醒,第一反应就是叫着这人的名字想去扶他,随后就意识到自己下意识的举动给幼驯染带来了多大的伤害。他拼命按着呼叫铃,在医生进来后无措的退到了门边,最后纠结了下干脆出了病房只从小窗口里看。

所幸问题并不是很大,在医生和护士的共同努力下,降谷零的情况平稳了下来。

冷静下来的降谷零有点犯困,但他还是强撑着从床头柜上拿来了手机。

他原来的手机们已经全部报废了,这个新的是松田阵平托来看病的风见裕也送进来了。

想到刚才诸伏景光脸上的惊慌。

还有自他醒来就一直没办法安心的同期好友们。

降谷零愧疚的不行。

他在心里跟他们说过一千次一万次的道歉,可他还是没办法让自己不带恐惧的面对他们。

他的十根手指甲都裹着纱布没办法打字,他点开诸伏景光的短信对话框,给他发送了一条语音。

hiro,对不起。

门外的诸伏景光收到了降谷零的语音,幼驯染因为病痛,声音虚弱,中气也不足,明明才经受了折磨,缓过来的第一时间还是给他发消息道歉。

诸伏景光靠着墙,手臂挡住了湿润的眼睛。

他这段时间基本就没出过医院,对降谷零的担心几乎让他没办法去专心做任何事情,可同时他也因为不想让好友们担心,可以一边守在病房外一边用笔电处理一些文书工作。

他们都是这样的人。

所以,zero,不用担心,再大的困难,我们都会陪着你走过去的!

病房里的降谷零收到了回信,怀着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忐忑心情,他睁开眼看向

手机界面。

诸伏景光体贴的没有发语音,而是回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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