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

他意识模糊,掰了两下开关,两手一摊问余纵:“为什么没水了?”

余纵:“……”

余纵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不要落到攸关光溜白皙的身体上,像个许久没有维修的机器人,动作僵硬刻板地靠近,把开关抬了上去。

刚打开时会有一段凉水,余纵急忙握住攸关的胳膊往旁边拽,谁知攸关竟然顺着那股力量倒在了他身上,两隻手抓着男人的肩膀,生怕自己摔了。

余纵身上的肌肉在那瞬间紧绷充血,克制的警告:“松手。”

“地上有水。”攸关被酒精的后劲儿烘烤着,浑身发热,口干舌燥。伸出舌尖舔了下嘴唇,继续道,“我怕滑倒,倒了没人来扶我。”

虽然眼睛雾蒙蒙的,可是脸上的落寞做不了假。

余纵捏着他的下巴抬起来,“怎么会没人,我不是一直都在?”

“你不在,没有你……”攸关颠三倒四地说,“都、他们都不在了,只剩我一个人。”

父母过世后,亲戚们都隻想着吸血抢遗产,把事情交给律师后,攸关就闭门谢客,一个人在屋子里当了半年的鸵鸟,外界才终于消停。

生活中除了父母亲情还有朋友,可是这些感情并不能相互替代。在学校还好,一到放假回家,永远都是他一个人。

他记得最深刻的两次,一次是发烧烧晕过去,抄水表的人敲不开门,又听邻居说他家里有人后,担心业主在家里出事,便帮忙叫来了物业,还报了警。

第二次是在卫生间踩滑摔了尾椎骨,疼得他直飙眼泪,第二天好友上门找他玩游戏,得知后扶着他去了医院。

孤独无依的感觉太难受了,像钉子一样死死扎在他心里,以至于醉酒后以为自己又回到那个没有倚靠的现实世界。

余纵深深看着他,明白过来他说的应该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手指温柔地贴着攸关的眼尾擦过,沾上一丝水痕。

他脑子里生不出任何暧昧的想法了,抓着攸关的肩膀,好让他与自己正面相对。骨节分明的手指插入他的头髮,牢牢扣住,用力就将青年的脑袋压在自己的肩颈处。

攸关的体温高得像个小火炉,额头上的薄汗蹭在余纵皮肤上。

他皱了皱鼻子,是海洋的气息。

湿咸,清冽,带着一种震撼人心的磅礴之感,这种感觉很奇妙,不需要费力去构造,脑海中就会浮现出壮阔的蓝色海洋。

攸关自顾自笑了一声,两隻手主动抓住余纵腰侧的衣服,“你知道你身上有味道吗?”

余纵的心重重跳了一下,不受控制的收紧双臂,鼻尖埋在攸关的发丝间。

成熟男性低沉的声音响起:“什么味道?”

余纵说话时胸口轻微的震动着,攸关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睛,又搓了搓脸颊,露出一个憨傻的笑,“我喜欢的味道。”

余纵脑子里空白,心臟狂乱的跳动,手脚轻微的发麻。

他的嘴角往上提了一下,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按捺住笑容,他知道攸关喝多了,不敢多想,可还是忍不住想听他说得更多。

诱哄着:“有多喜欢?”

余纵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涌动,害怕攸关听到自己的心跳,身体往后挪了半寸,然后眼含期待地捏着青年的脸,“嗯?说话。”

“你猜。”攸关嘻嘻笑,身体随着脑袋往后仰。

余纵搂紧他的腰,手指搭在那条弧线上贪婪地揉捏,之前就知道攸关腰细,没想到这么细,刚好能够把人禁锢住。

花洒里的水不知何时已经热了,带出的雾气萦绕四周,让一切都变得朦胧。

余纵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在说过那两个字后竟然睡着了。他气笑了,扶着人坐到地板上,取下花洒开始帮他衝洗。

喝醉酒后的攸关太乖了,完全就是个任人摆布的洋娃娃。

衝洗头髮的时候,余纵特意用手捂住他的眼,被遮去一半的脸上,那双嘴唇显得尤为殷红润泽,余纵着了魔似的停下动作。

拇指落在青年的下唇上,按压的触感柔软温热,好似香软的糖果,勾引着人去品尝。

男人的喉结上下攒动,脸朝攸关的方向一点点的靠近。离得越近,藏在心里的欲望就越猛烈。

两双嘴唇贴在了一起,喷头落到地上,水滑过余纵的侧脸,沾湿了他身上的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

余纵:好气

亲吻在炙热的环境中温柔而克制, 余纵将人箍在怀中,嘴唇蹭过攸关柔软的唇瓣,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他的呼吸很重, 呼出的气息都带着焦躁。而被亲吻的人浑然不知,大约是觉得嘴上有东西,他抿了抿嘴唇,嗓子里发出细微的不满的哼声。

余纵的眼神变得幽深,扣着攸关腰身的力道骤然收紧, 两人的胸膛隔着打湿的衣服紧贴在一起,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他的喉结按捺地动了动, “可以吻你吗?”

男人的鼻尖碰上攸关的耳尖, 他闭

着眼睛用额头抵住青年的鬓角,感受他身体的温度,倾听他的呼吸声, 攸关身上任何一点微小的反应, 都能激起他的情绪。

很快,余纵就再一次含住攸关的唇。

浅尝辄止并不能填满他心中的欲壑, 于是暴雨来袭,打翻了浴室的平静。攸关迷迷糊糊间感到窒息,嗓子眼像堵着一团棉花, 氧气怎么也进不到肺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