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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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晚就可以离开了，活着离开游戏，回到正常人的世界。

袁小飞雌伏着，忍受身后一浪高过一浪的汹涌拍打，撑不住的时候，就看看越来越近的那面光壳子。在他被艹时，也有一两个厉鬼抓来活人正在不远处逗弄啃咬，还侥幸存活着的看见人类男性被个厉鬼干，脸色阵阵红白。

新郎看到了自己想要看的表情，随即抽出阴茎，给小飞披上一条人类的，还沾着血的围巾，盖住了赤裸的屁股，将人搂在胸口，一边捞来女人。

其他厉鬼看起了笑话。

小飞渐渐明白那些厉鬼的动静，是要让自己来杀？不！看到他明显退却的动作，其他厉鬼的气场都变了，一团团压迫起袁小飞来。

周身都是血腥味，脖子像被人掐着无法呼吸，他被丢到女人身上，唯一的围巾顺风飞走，小飞慌张爬离，女人脸色已经一片死灰。新郎动怒了，他在袁小飞面前把那女人撕成碎末，在其他厉鬼玩弄小飞时也不再出手。

“哼嗯！嗯嗯唔！”被压在尖锐的石台边艹，袁小飞小声闷哼，不想去看都快要流到身边的血。那干着他的瘦长鬼影将他往自己怀里靠了靠，虽说味道更浓也更不舒服，但躲过了满地的血。

鬼挠他的手心，捏他的耳垂，摸他的乳头，下体却是又重又用力，小飞呜咽地忍不住，腿抽搐几下，挨着闭上眼睛。

起码我还没死……

浓郁的血腥盛宴过了一晚散场，双腿成m型动一下就又麻又酸的小飞被装进棺材，路程过去，今晚，他就可以离开了。

袁小飞掰起手指头，没露出任何异样，光壳离着他们更近，就好像近在眼前。小飞不止看见了CBd大高楼，甚至还有楼层上开着舞会party的年轻人们，直升机门飞在光壳内值守，这座不夜城就是个活人的聚居地，但很显然，厉鬼们已经盯上了这里。

“轰”的一声，正在巡逻的直升机忽然发疯，冲向了光壳，一道剧烈的光芒乍响，但小飞听不见爆炸的声音。象征着阳光的光壳从顶端逐渐变黑，虽然速度可以忽略不计，却引起了城内人的恐慌。

有厉鬼出手了。

小飞看向周围。几位大佬都各自或站或坐，玩着自己的武器。瘦长厉鬼“呵呵”几声扭着脖子冲他笑，张手想将他搂进怀里，却被新郎厉鬼打个正着。

能分享，便也能收回。新娘是新郎的，他只是放出了一晚，这会儿他气消了，新娘自然还是它一个人的。

袁小飞站在一边，很意外不是这几只动的手，那就是还有另外的鬼？

这倒也正常，几十公里内就这一个夜晚发光的鸡蛋壳子，方圆内成长起来的厉鬼肯定都会想来啃一啃，这几只都是正常情况。

像看灾难片一样，小飞看着光壳逐渐被污染，城市的电力供应开始时断时续，闪烁不断。那场party的人开始乱跑。一眨眼，小飞身周除了新郎其他的厉鬼都不见了。

新郎抓住了他的手，俨然是要带他进去。小飞想要退后，他知道顺从才是自己应该做的，但面对那一城市的人，他做不到救人，也就不想看见。

厉鬼狰狞着拧紧了小飞的手腕，刺骨的疼随着骨头往上窜，小飞紧咬着牙齿流眼泪，但新郎无动于衷，握着被扭成麻花的下臂往上继续拧。

“唰！”一道铁链从水泥地钻出，直挺击中了新郎厉鬼的胸口，对方反应及时，用无尽的头发减轻力度将自己吊起来，停在空中。

赵璧骨赤红着一双眼睛出现在另一座搂的楼顶，小飞慢慢蹲下身体，冷汗呼呼往外冒，左手小臂不敢看，看得更是要晕倒。

他不敢出声，自己缩到了边角位置，也懒得看两只厉鬼打来打去头发锁链乱窜，晃得天空都是血色，他静静数着时间，从没有哪一刻能像现在希望时间走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黑云来得很快，像有说不清的鬼怪来临，笑声一茬接着一茬，还有磨刀和打喷嚏声，可越有生活气息，小飞却越是害怕。

“你拍一，我拍一，阴阳两界都到齐。”孩子的声音从底下传来，却又逐渐往上飘。

“你拍二，我拍二，老赖挥刀把妻砍。”小孩儿的声音上来了。

小飞身子哆嗦得厉害，这里好像成了鬼蜮，随着光壳被破坏，那座城市拥有的某种镇压区域内厉鬼的方法开始失效，即将陷落。

“5……”

“4……”

“你拍三，我拍三，三人成行把尸搬。”

声音更近了，近到在身前跳逗。

“3……”

冰冷的手摸上小飞的脚踝。

“2……”

后颈压上了一把刀。

“1……”

感到脚踝和脖颈剧烈疼痛时，他忽然被抽离了游戏，画面的最后一刻，新郎厉鬼朝他冲来，相当不可置信地眼神从那满是眼白的眼睛里冒出来。他伸手抓来，却只抓到了一片空气。

……

“咳咳，咳咳咳咳！”剧烈的后怕吓到了袁小飞，清醒后他迅

速捂住小臂和脖子，那种被砍和被扭断的感觉还没有消失，虽然身子没有伤口，却让他浑身都在抖。

郑义磊冲了进来，看到袁小飞还活着，眼眶湿润，迅速地抱紧了对方，他能感到小飞在他怀里剧烈抖动，弯眉查看，他立即扭头，从隔壁诵经房请出经文。

在木鱼敲打，清声郎朗的诵念声中，小飞终于从某些执念中大彻大悟，很快睡着。

郑义磊呼口气，在袁小飞的房间里守着，赵璧骨没有投影到现世，他还在那个游戏里的世界吗？这个和尚也太多的疑问，刚沉沉叹口气，青梅竹马忽然冲进房里，眼睛满是焦急地拉扯起郑义磊。

师兄也在门后，同样的一脸恐慌大惊失色。郑义磊还从没见过同门如今的模样，暗想难道是战鬼队的人来了，那也不至于恐……

三人站到莲花台前，和一众僧人看向他们的后山大佛。此时，那佛面布满了黑色的泪痕，就像是佛祖不堪人世苦楚，怜爱而哭泣，又或者……

是为后世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