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性两世缘法老的爱猫

第十二章:飞鸿三戏岳主簿

眼看着天气慢慢凉了下来,岳弄筱也在大理寺任职一月有余,基本上熟悉了“业务”,他的职责其实就是大理寺的文书佐使,但凡相关的业务都交由主簿来处理,那个年长的周姓主簿管帐目,而他则撰写文书。

这天下午,他正忙着给案件做笔录,却被一道圣旨召进宫里去了。临出门之时,他仿佛能感觉到众人盯着自己的火辣目光,本来想低调一点儿,结果又成了风口浪尖上的人物。

进宫的时候,徽宗正在花园里和几个近臣开茶会,宫女们坐在凉亭中演奏,见到他来了,甚是高兴,连忙说道:“岳弄筱,今日朕找你来是参加茶会的,赐坐。”

“谢陛下。”他行完大礼,便起身坐下,在座的几位全是当今重臣。

“这位就是皇上您提过的岳主簿吧?”老臣蔡京说道,但他已近全盲,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而已。

“蔡丞相,你眼睛不好,看不到这位年轻人的风采甚是可惜啊!”赵佶端详这位青年,越发觉得面熟,而且有一种亲切感。

宫女给岳弄筱上了茶,又捧来了笔墨纸砚,这是要让他画画么?

此时,皇帝身边的梁公公笑着说:“陛下,殿试之时您称赞岳主簿画的蔷薇美艳而不俗,今日就请他专程为您作画好了。”

赵佶甚为欢喜,高兴的说:“正合我意,那就请岳主簿作画吧?”

岳弄筱不敢直视皇上,起身回道:“不知陛下想让微臣画什么?”

“就画你最擅长的好了。”徽宗捋捋胡子说道,品了口茶,今日的心情甚为舒畅。

“是陛下。”他赶紧研墨,调好颜料,提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已是秋天,御花园里景致迷人,枫叶红了,花儿也落了,一地金黄,他边望着这般风景边作画,但那图中却还是出现了两只一黑一白的蝴蝶。

徽宗先是驻足观望,但看了一会儿觉得还不过瘾,干脆走了过来,就站在不远处细细欣赏,时不时笑着点头。

画完之后,岳弄筱恭敬的说道:“微臣的愚作,陛下见笑了。”

皇上亲爹却来了兴致,提笔在上面写了几行秀丽挺拔的字:

一盏清茶,炉香散,只闻御园深处琴声。庭前儒生正年少,绘那墨蝶舞,白蝶绕,怎奈这梨花带雨,秋风笑。(此乃本人愚作,就不给他老人家抹黑了)

落款处提了他的字还盖上了印章,这便要纳入他皇家的收藏之中了。

“岳主簿的蝴蝶画得真是惟妙惟肖,朕要好好收藏。”他说完,梁公公就赶紧把画仔细收好,明日就让工匠婊好送给陛下看。

“是陛下的词提得好!”被亲爹夸奖他自是高兴,但欢乐中却透着一丝酸楚。

赵佶坐到椅子上,叹了口气:“唉,可惜岳主薄志在仕途,否则研习绘画也会有一番成就的。”

蔡京却插嘴:“我大宋正需要此等人才,诗词书画无一不通才是强宋的臣子形象么,陛下是我等的楷模啊。”

岳弄筱觉得甚是无趣,哪里都少不了这些阿谀奉承的弄臣,怪不得老爹会被百姓称作“昏君”,有了这帮家伙想变好都是难事。

一个秋日的傍晚,他坐在书房闲来弄墨,老婆翠儿帮他沏了杯茶,柔声问:“官人,我见你这几日愁眉不展,有何心事?”

他放下毛笔,叹了口气:“以前整日胡混从不知官场险厄,这朝廷上下贪官勾结,派系斗争搞得到处乌烟瘴气,我若想在仕途立足,必须择一派附和,因此甚为烦恼。”

翠儿坐到他边上,低声道:“岳郎你心性耿直,本不适合仕途,但是主簿一职乃是小官只要安心做事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自可明哲保身,至于那些仕途小人就让他们折腾去吧。”

“娘子所言极是,但我就是看不惯他们这副嘴脸,有时真想痛骂一顿。”前几日在御花园便是,他那糊涂的爹完全沉浸在自我陶醉之中,不知民间百姓的疾苦,更看不清四周虎视眈眈的胡人正垂涎宋国的大好河山。

她淡淡一笑:“视而不见便好,你我二人还要为了咱们的孩儿考虑么。”说完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娃儿已经两月有余了。

他很开心,俯下身摸摸老婆的肚子,问道:“吾儿来年夏至便可出生了,我这个当爹的怕是等不及啦。”原来有孩子是这么幸福的事,他天天盼,日日想,终于如愿以偿了。

翠儿握住他的手,又道:“岳郎今后再不许提身体残障之事,我会尽心尽力为岳家添丁的。”

岳弄筱捏着她的脸蛋轻声问:“娘子是怕我在外寻花问柳吧?”

吴翠儿瞥了他一眼:“你只管去好了。”京城里的士大夫哪个不是青楼常客,她想拦也拦不住,不如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娘子这么大方,到不如让我娶两房小妾进门,也断了我在外面花天酒地的念相。”弄筱半开玩笑的说道,当然,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吴翠儿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若有所思的答道:“岳郎可有心仪之人了?”

“我这是开玩笑呢,

娘子何必认真。”他赶紧在媳妇的脸上亲了一口。

她叹了口气,盯着夫君的脸,正色的说道:“我岳家人丁单薄,自然需要多生子嗣,郎君你若有了合意的人选只管告诉我便是,不过翠儿只有一个要求,给岳郎做妾氏的必须是清白人家的姑娘,那些歌妓和青楼女子可不能进得门来。”

岳弄筱连连点头:“娘子所言极是。”他的眼光实在是太好了,能娶个这么明事理的女人。

但是到了深夜他却睡不着了,乱七八糟做了一堆梦,梦里有个男子和他翻云覆雨好不快活,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金国的贵公子完颜飞鸿。

“你奶奶的!”他翻过身骂了一句,虽然此人已不在汴京,却给他的生活留下了不可莫非的痕迹,让他养成了月月梦里“发情”的好习惯。

枕边的媳妇“嗯”了几声又睡去了,他轻手轻脚下了床,提着鞋子推开门,打算去花园里练练枪,虽然他乃一届文官,但武艺也不能荒废了,况且只有习武才让自己分心,不必胡思乱想。

现已是金秋,夜晚的风儿凉飕飕的,他穿好鞋来到兵器架前,拽起表哥送给他的红缨枪耍了起来。

枪扫落叶,掀起一阵小旋风,眼前却总是浮现两人在一起时的情景,完颜飞鸿彪悍的体格,时而不正经的表情,还有堪称高明的床弟之术都让他无法忘怀。那些东西也是他从未体会,拥有过的。

第二天,哈欠连天的岳弄筱坐在椅子上使劲喝浓茶,到底为什么要搞到失眠啊,害他差点伤风。

“岳主簿,听说皇上很欣赏你的画,不日可否赐画一幅?”对面的周主簿说,他猜不出这小子的靠山有多硬,所以还得巴结。

“好说,好说。”他放下茶碗,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那个肚大的评事姓李名宇,咬着耳朵同边上的姓郭的评事说:“这个岳弄筱仗着皇上的赏识越发得势了。”

郭评事低声道:“呵呵,听说这厮以前可是青楼,歌馆的常客,乃是一混子。”

“哦?我以为他不过是个书呆子,不想还如此风流?”李宇道。

“他家乃是保康门外开布店的,出身低微。”郭评事又道,他家虽不是大户可也算书香门弟,和这种商贾子弟自然不是一个档次。

李宇阴险的笑了笑:“我说他怎么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市井痞气呢,根本就是提不起的臭肉。”

岳弄筱抬眼望望坐在角落里的二人,冷冷一笑,他自是猜出这两人没说啥好话,但也懒得理会。

李宇和郭评事见他向这边望,连忙点头示好,但嘴里却还在低声说着年轻主簿的坏话。

眼看着,日头就落了下来,岳弄筱好不容易挨到了退班的时辰,刚刚走到门口就被衙门前徘徊的两人吓到了,连忙缩了回去。

只见一位身材魁梧的白衣公子站在台阶下,边上还跟着个壮士的护卫。

“亲娘啊,他怎么找来了?”岳弄筱叨咕着,不知怎地冷汗“唰唰”的向外冒,这可怎么好?

他干脆转身,往后门跑去,差点把迎面走来的李宇撞个大跟斗。

“哎呦,这不是岳主簿么,这么着急去哪儿啊?”真是讨厌谁来谁,他皮笑肉不笑的搭讪。

“不好意思,我随便逛逛。”他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往后院跑去了。

李宇“呸”了一声,大摇大摆的走出门,恰好看到完颜飞鸿和护卫站在门口,他本想直接回家,却让其中一人叫住了。

“这位大人,在下想打听一下,岳主簿还没有退班么?”飞鸿问,战事和公务一结束他就匆忙赶回汴京,只想早些见到岳弄筱。

“刚才见他往后院去了,请问公子找他何事?”李宇有些好奇,此人衣着讲究,气质不俗,定是个有身份的人。

“哦,在下是他的朋友,刚从外省来,想约他见面一叙。”完颜飞鸿抱抱拳,他们已有半年未见了。

岳主簿从后门快步走出来,心里骂道:这杂碎,害我只能走回家。马儿在前门拴着,他又不敢去牵,不是说好了不再见面么,怎么此人还要继续纠缠?

结果还没走到街角就让个人拽住了。

“岳主簿,你这是要去哪儿啊?”说话的人正是完颜飞鸿,他就想到这小子会从后门溜。

岳弄筱扶正官帽,背着手说:“本大人要回家。”他其实想说和我娘子研究造人之术,但忽的想起翠儿已经身怀有孕,只好作罢。

金国男子“哦”了一声,又道:“岳大人回家之前就和在下去驿馆一聚吧?”说完就扯着他向前走,根本没想征求他的意见。

“你怎么知道我在大理寺的?”他极为不解,硬要挣开。

“呵呵,我自有办法。”完颜飞鸿不放手,真想干脆把此人抱到马上算了,但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他又拉不下脸,主要是怕丢了这位的颜面。

两人拉拉扯扯搞了半天,引来路人围观,只好松开了手。

葸劳盯着他低吼:“不是和你讲过不要再见面了么?”

完颜飞鸿满不在

乎:“我可没答应。”

“你~有种。”他说完大步往前走去,想拉开二人的距离,不知怎的一闻见这金人身上的味道就有点头发昏。

飞鸿追上他,轻声叹道:“岳贤弟娶了美娇娘就忘了我这位兄长了,唉,贤弟喜新厌旧的速度堪比烟花女子,真是愁煞人啊。”

“少罗嗦,我要回家,你跟着我做甚?”他快步走着,但此人仍像块膏药似地黏着自己。

“为兄随你一起回家好了,正好见见我那传说中的弟媳。”完颜飞鸿很想笑,他觉得岳弄筱穿官服的样子很是有趣。

弄筱立刻停住脚步,扭过头来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你到底想干嘛?”

完颜飞鸿笑而不语!

他垂下头,做了好久的思想斗争,才咬着牙答道:“你我有言在先,只吃酒,其他免谈。”

完颜飞鸿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心里却在打小算盘了。

“等会儿,我…….去前门牵马。”说完他转头进了大理寺,琢磨着干脆住在官府得了,但是把这家伙惹恼了若是将自己的秘密说出去,还让他以后如何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