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辱清纯女少2钟爱菊花开

女孩子承担了原本不需要承担的痛苦

凌晨五点,我被尿憋醒了,迷迷糊糊的出门去卫生间,努力的尿了一泡。

为什么要努力呢?想必被尿憋醒过的男同胞们都会深有感触。尿完之后,鸡

巴仍然处于半硬的状态,我也清醒了一些,就在客厅接了一杯水喝掉之后,摇摇

晃晃的回自己的卧室。

我和孟姐睡的卧室和白松两口子的卧室是对门的,走到门口的时候,我顺便

往白松屋里瞟了一眼,那一眼就立刻让我走不动路了。

从半掩的门缝里,我看见白松两口子都是赤条条的躺在床上,白露仅仅在上

半身搭着一条毛巾被,侧身背对着门口躺着,那腰臀诱人的曲线在透过窗帘的微

微晨光下,笼罩着一层迷蒙的白腻光泽。

再往下看,挺翘的雪臀下边是两条交叉在一起的圆润修长的美腿,再加上纤

细的足踝,白腻秀气的小脚,紧紧只是一个下半身的背影,就让我半硬的鸡巴迅

速的昂扬起来。

毕竟,我在晚上操孟姐的时候没有射精,休息一晚之后性欲更加旺盛也是理

所应当,我想了想,确实挺想露姐那一身白肉和那个娇嫩的小肉屄的,就悄悄推

门进去,现在蹲在床边近距离欣赏一番那个滑腻圆润的雪白翘臀,然后凑近她的

臀缝,轻轻的闻了闻。

嗯,只有一个淡淡的沐浴露香气,想必两人昨晚弄过之后是洗过澡的,我放

下心,伸出舌尖缓缓在的她屁股上轻舔起来。

没舔几下,露姐就惊醒了,猛的支起上身回头一看,见是我在舔她,就在嗓

子眼里慵懒的娇哼了一声,然后照原样躺下继续假寐,只是,她那两条粉白的美

腿微微错开了一些,让自己的臀缝打开一个缝隙,露出一丝娇艳的嫩红来。

我得寸进尺,干脆轻轻掰开她的臀缝,从后边探着舌尖撩拨她屁眼与屄洞中

间那一小块嫩肉,任凭她的屁股再怎么迎合的扭动,也不肯更换位置,去撩拨她

的屁眼以及小骚屄。

直到我的舌尖尝到一丝从她屄洞里渗出来的微酸粘液,她才终于忍耐不住了,

猛的翻身起来,把我一扯,拉倒在床上,然后一手扶住我的鸡巴,掰开自己的屄

缝就坐了上去。

从白露一开始坐在我身上套动,白松就醒了,只是他也不说话,就是睁着眼

睛笑眯眯的看着在我身上疯狂套坐的妻子,直到白露一口气套了几百下,娇喘吁

吁的趴在我身上稍事休息之时,他才一把把白露从我身上抱下来,摆好姿势,压

在自己身下操了上去。

经过一番运动,白露的身体以及精神都是完全的清醒过来了,像只小猫一样

扎在白松的怀里呢喃起来。

「哥哥~ 喔……好讨厌啦,弟弟他趁人家睡觉,偷偷的操人家……嗯嗯……

坏哥哥,坏老公,都不说帮人家……喔……也来一块欺负人……嗯……老公哥哥

操人家好用力哦,是不是让弟弟看咱们操屄,让哥哥更兴奋哦……」

「小骚货,你还不是一样!呼呼……咱俩自己玩的时候你总是无精打采的,

非要让别人看着,或者让别的男人一起操你,你才会发骚~ 你这个欠操的骚屄,

老子操死你……」

「呃……呃……操死人家吧,小屄好舒服,用力操,操烂小骚屄吧……呃嘶

……好爽啊,用力操我……让弟弟一起来操我……操我吧……操我的屁眼……要

两根大鸡巴一起操人家……」

白松闷吼一声,抱住白露就是一个翻身,让白露跪趴在他的身上,并且伸手

掰开妻子的臀缝,把那个微微抽缩着的淡褐色小屁眼露了出来。

我在一边看着这幕活春宫,早就按捺不住了,一见姿势摆好,立刻挺身而上,

把龟头上流出的淫水在她屁眼下抹了几下,微微一用力,就插了就去。

白露被两根鸡巴同时操着,没几下就受不了了,她呢喃的淫声渐渐高亢起来,

为了静谧的清晨不吵到邻居,白松不得不用嘴堵住她的浪叫,让她在一阵如泣如

诉的呜咽声中,达到了快乐的巅峰。

等白露高潮的抽搐平稳下来,白松却没了继续操弄的意思,只是紧紧的抱着

妻子,跟她一同感受着我缓缓的撞击。

白露高潮的时候,屁眼那一阵强烈的抽搐,差点把我夹得精关失守,这时候

我也不敢猛插猛顶,担心自己一个把持不住,在她紧致的小屁眼里发射出来,那

就不好玩了。

我可还没有玩够呢。

「兄弟,昨晚上你把孟儿喂饱了?」白松抱着老婆问我,他和孟姐的岁数差

不多,不好称呼,

就直接以一种比较亲昵的语气,直接喊孟姐的姓氏了。

「就弄了一次,我也没射,就睡了。」我继续操着他老婆的屁眼,答道。

「那就别操了,回你屋去,看今个能不能让哥尝个鲜儿。」白松淫笑着说。

我在白露不满的哼哼声中,拔出了鸡巴,去浴室清洗了一下,回来的时候,

白松也已经出了自己卧室,贼兮兮的往我屋里看。

「好像也醒了。」白松做贼似的跟我耳语。

我看了孟姐一眼,发现她的睡姿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并且身体躺的笔直,

身上严严实实的罩着毛巾被,显得很是僵硬。

「露姐怎样了,她还玩不?」我问。

白松说:「不用管她,她向来是睡不够不能起床,刚才又爽了一次,恐怕不

到中午起不来了。」

我点点头,又有点为难的说:「我先去给你趟趟路,得她同意才行,最好还

是不要强来。」

白松连连点头,催促我快去,还不忘叮嘱:「别关严们呀!」

我进了卧室,把门留一条缝隙,方便白松偷窥,然后挨着孟姐躺下,伸手抱

住了她。

隔着毛巾被,我的手在她身上游走一遍,立刻确认孟姐确实早就醒了,昨晚

上我俩搞完就睡了,根本没有穿衣服,而现在,她的胸罩和内裤都已经穿的好好

的了。

「昨天弄完了没洗,你要去洗洗不?」我吻着孟姐耳边的发丝,轻声问道。

孟姐哼了一下,感受到我胯下依旧半硬的鸡巴,闭着眼睛,从嗓子眼里挤出

来一丝声音,问道:「你又没射呀?」顿了顿,又说:「总憋着对身体不好。」

「呵呵,你刚才都听见了呀?」我笑嘻嘻的亲着她的脸,说:「我想射给你。」

孟姐故作平静的脸庞上现出一丝笑意,翻了一个身,背冲着我,小声道:

「从后边来吧,小声道。」

我仅仅掀开她臀部的毛巾被,也不脱去内裤,只是手指一勾,把她内裤的边

缘拉开,卡在她一边的臀瓣上,然后侧躺下来,凑过下身探寻了上去。

侧卧的姿势让屄门夹的比较紧,但是她听了好一阵子活春宫,早就淫液泛滥

了,我调整好角度,微微一用力,鸡巴就顺着她的屄洞挤了进去。

「屄屄这么湿啊?看来昨晚上真是把你操爽了,流了那么多水儿,都一晚上

了还没干呢!」我明知故问的坏笑着。

「讨厌,昨晚上,我起夜的时候早洗过了……」孟姐哼哼着抗议道。

「哦?那怎么会这么湿呢?哦……原来是刚才看活春宫看的!」

「我没看……」孟姐微微喘息着,夹紧的双腿微微张开了一些。

我抽插的更加顺畅了,一边用力的揉捏她的奶子,一边在她耳边笑道:「那

你真该看看的,刚才我和白松一起操她老婆,一个操屄,一个操屁眼,把他老婆

爽的都快昏过去了……」

「记得我以前,用假鸡巴一起操过你不,是不是比一个鸡巴操的更爽?跟你

说,两个真鸡巴一起操你,能让你爽的飞起来……」

……

「我……我不敢……」任我百般蛊惑,孟姐最终只是给了这么一句回应。

不敢?不敢?我操!你都跑到人家家里来了,还说不敢?我顿时不知道说什

么好了。这女的要是矫情起来啊,可真够让人头疼的。

「要不,你闭着眼睛,不要看好了。」我不放弃的继续努力道。

孟姐沉默了一会,依然为难道:「那……多尴尬呀!」

「干脆,我用毛巾被把你头蒙上,你不用露脸,就不用尴尬了!」我有点没

好气的说道。

没想到,她还真是动心了,犹豫的问:「那,要是他突然把被子扯开怎么办

啊?」

我停下操她,下床四处乱翻,最后在衣柜里找到一条白露的丝巾,拿给她看

道:「那我就用这个把你的脸蒙上,绑结实点,扯不下来。」

她咬着下唇看了我一会,微微点头道:「那你不能走,要一直陪着我。」

我大喜,跳上床一边帮她蒙眼睛,一边淫笑道:「放心,我不走,我还要让

你尝尝被两根大鸡巴一起狂操的滋味呢!」

蒙好眼睛,她又出幺蛾子,说什么也不肯让我脱她的胸罩,最后好说歹说,

总算同意把内裤脱下来了。

我把她推倒在床上,让她仰躺着,她紧张的浑身僵硬,两只手紧紧的并在自

己臀侧,就连大腿都不肯张开。

我俯下身去,轻轻的吻她的嘴,好笑道:「你紧张什么呢,人家还没有来呢,

要等我操够了,才让别人来分享

你呢!」

听我那么一说,她紧绷的身体渐渐的放松了,双手环在我的腰上,岔开双腿,

让我把鸡巴操了进去。

我趴在她身上,慢慢的操着她,趁机把回头望了一眼,看到白松正一脸猴急

的趴在门缝上呢,就对着轻轻对他招了招手,作了一个噤声的姿势。

白松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慢慢的爬上床,目中放光的在孟姐半裸的身体上

来回扫量,猴急的指了指胸罩,我摇头表示不能脱,白松的神情一下子哀怨起来。

说起来,白松之所以一直对孟姐念念不忘,就是因为孟姐胸前那两只肥硕圆

润的大奶子,哺乳期女性特有的饱胀感,让孟姐的胸部散发出一种母性的光辉,

任何男人见了,估计都会把持不出的揉摸嘬吮一番的。

孟姐如今仍在隔三差五的给宝宝喂奶,因此乳汁一直都没有断过,虽然不会

动不动就自己流出来弄湿衣襟,但是只要轻轻一捏,就会有奶水流出来。而且她

每次高潮的时候,都会有奶水流出,总是弄得床上湿漉漉的,估计这也是她说什

么都不肯当着白松脱掉胸罩的主要原因。

我示意白松稍安勿躁,开始富有技巧的操起她的屄来,我跟她操过几十回,

早就对她熟悉的一塌糊涂,稍加努力,就能够让她情欲勃发,陷入不管不顾的状

态,到那个时候,她只顾着挨操,早就顾不得自己的胸罩了。

不过,她显然有所顾忌,平日一挨操就像母狼一样的嘶吼,如今任凭我换着

姿势怎么操她,她都是紧紧咬着牙关不吭声,唯一的变化,就是她的脸蛋越来越

红,喘息越来越是急促,表明她并不是没有感觉的。

我一看这样下去不行,干脆直接换白松算了,于是就拍了拍她的屁股,让她

从跪伏换回仰躺的姿势,然后趁机抽身,让白松跪在了她的双腿之间。

白松的鸡巴早就硬的生疼了,一摆好姿势,就迫不及待的把鸡巴凑到孟姐的

屄洞口上,抓着鸡巴顺着屄缝上下摩擦了两下,然后把屁股一沉,就深深的操了

进去。

没想到,白送一操进去,孟姐就立刻发现了异常,她的身体就像被施展了定

身法一般,立刻僵硬住了,一时之间,就连她的呼吸都好像停止了一般。

「小胡……」她双唇颤抖着,惊惶的喊了我一声。

我立刻伏在她身边,一边抚摸着她的额头,一边亲她道:「怎么了?别害怕,

我在这呢。」

我明显能够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不知是激动,还是出于恐惧,我只看到,

白松那孙子脸上一副舒爽无比的表情,忍不住嗓子眼里挤出一句:「我擦,这屄,

夹得真紧啊!」

孟姐一听到她说话,顿时更加紧张了,抓着我胳膊的手越发用力,指甲几乎

都掐进了我的肉里。我无法,干脆俯身下去狠狠亲她的嘴,来缓解她紧张的情绪。

白松开始用力的操她了,把她的身体顶的一抖一抖的,我俩牙齿开始打架,

令我不得不松开了热吻她的嘴巴。

她的嘴巴一解放出来,立刻开始一阵猛烈的喘息,原本我以为那是被我热吻,

缺氧了的缘故,没想到她的喘息非但没有减弱,而且还有越来越强烈的驱使,并

且,一直被她压抑着的呻吟声,也开始从她的嗓子眼里渐渐的释放出来了。

骚货就是骚货,嘴里再怎么说着不要不要的,一旦被鸡巴操进去,都他妈变

卦了。

她被白松操的越来越兴奋,除了依旧紧紧抓着我的胳膊不放,一切都回复了

作为一名饥渴少妇的本质,不但她的双腿已经自动勾在了白松的腰上,而且她的

嗓子里那种像母狼一样的嘶叫声,一阵大过一阵的响了起来,让我不得不随着用

嘴巴去堵她的嘴,压制她的叫床声。

不过没过一会,就用不到我帮忙了,白送突然低下头亲了她一下,竟然令她

疯狂的回应起来。她的双唇拼命地嘬吮着白松的双唇和舌头,双手也不自觉的松

开了我的胳膊,像蛇一样的缠在了白松的脖子上。

我看着眼前那对激烈纠缠的男女,心里突然翻出一丝淡淡的酸意来,是因为

她松开了我的胳膊,全身心的接受了白松么?我也不知道。

我的鸡巴虽然没有射精,却慢慢的软了下来,我就坐在床边,看着白松用力

的操她,看着她顺从的让白松解开了她的胸罩,看着那一双肥白的大奶被白松操

的前后晃荡,漾出一波波动人心魄的肉浪。

她的奶子上,淡白色的奶水像溪流一般不停的从奶头上冒出来,很大一部分

都来不及被白松吸进嘴巴里,一股一股都流到了床单上。

白露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悄无声息的来到我得身边,慵懒的依在我怀里,

看她老公操弄别的女人。

她摸到我的鸡巴,悄声问:「你先上的?这姐姐战斗力好强啊,需要两个人

借力才能满足哦。」

我摇摇头,说:「我没射,只玩了一会就换你老公了。」

白露嘻嘻一笑,身体像蛇一样滑了下去,一口噙着我的疲软的鸡巴,开始嘬

弄起来。

深喉,又是深喉,这小骚货平时可很少玩着一招,除非心情特好,才肯给我

来几下子。

我爽的禁不住叫了起来,孟姐竟然没有忘记我,听见我的叫声,立时喊道:

「弟,小弟,过来操我,嗷……过来操姐姐,我要鸡巴,嗷……我要两个鸡巴一

起操我~ 」

我不想玩三明治了,正好被白露口交的正爽,也有点不想离开,就故意为难

道:「姐,露姐正给我吃鸡巴呢,要不你也张开嘴,让我操你的小嘴,然后射到

你小嘴里好不好?」

「好……好……来操我……嗷……操我嘴巴……都射给我吧,全都射给我吧

……嗷……」孟姐已经被操疯了,她从来都不肯让我口爆的,如今被白松操的意

识混乱,竟然答应了。

我歉然看了白露一眼,抽身凑到孟姐身边,协助白松把她翻了个身,让她跪

在床上,我和白松一前一后,同时把鸡巴插进了上下两张小嘴里。

白松又抱着孟姐的屁股操了一会屄,感觉有点不过瘾,因为孟姐的屄洞其实

是比较松弛的。而且跪伏的姿势,会令女人的阴道更加松弛。之前他刚刚插入的

时候感觉比较紧,只是因为孟姐紧张,缩紧了阴部的肌肉而已,论起屄洞的紧致,

生过孩子的孟姐就连阅男无数的白露也是大大不如。

他抽出鸡巴,眼神询问了我一下,然后掰着孟姐的屁股,慢慢的操进了她的

屁眼中。

白露一个人没得玩,也过来凑趣,他们都听我说过,孟姐的屄洞是可以拳交

的,白露那个小骚货竟然躺到孟姐的胯下,一边仰头舔弄孟姐的外阴,一边伸出

手指插进了孟姐的屄洞里。

上下三个洞被人同时攻击,从未经过如此阵仗的孟姐简直像要疯了一般,把

我鸡巴都咬的一阵生疼,我怕她高潮的时候控制不住,真的咬伤我的鸡巴,就赶

紧抽出来,扶起她的上半身,把我的屁股往下挪了挪,让她用一对大奶子夹住我

的鸡巴,不懂动作,被白松两口子顶操的前后晃荡的奶子自然就开始了摩擦。

被挤压出来的奶水留的到处都是,不但濡湿了我的阴毛,而起就连我屁股底

下的传单都弄湿了一大片。

最后,在白松闷哼着射出精来的同时,孟姐也嘶吼着达到了高潮,被我们三

个放开之后,她的身体就好像一条缺水窒息的美人鱼,瘫软在穿上不规则的抽动

着,却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和白露都没有过瘾,自然继续,最后,我在玩遍了白露身上的三个洞之后,

在她的深喉之下猛烈的喷发在了她的喉咙里。

一场历时一个多小时的四人大战落下帷幕,经此一战,孟姐彻底的扒下了羞

涩的外衣,这也为我们以后的猎艳生涯以及事业发展,奠定了不可或缺的基础。国庆假期对沈惜没有实际意义。对于他这样的逍遥派来说,如果他放心书店

和茶楼的员工的能力和态度,只要他愿意,每天都能给自己放假。

但这难得的七天长假,对平时必须按时按点上班的人们来说,还是很有意义

的。

就拿王逸博请沈惜吃饭这事来说,自从上次沈惜帮他解决了难题,他就一直

说要带上女朋友请三表哥吃饭以示感谢。可就在那晚之后没多久,新学期就开始

了,一直没能抽出时间。好不容易挨到国庆长假,他才终于在放假的第二天晚上

把沈惜约了出来。

一起吃饭的就是兄弟俩加上王逸博的女友,所以也没讲究什么,找了家火锅

店。

沈惜第一次见王逸博的女友张沐霖。

她个子在160cm上下,略显清瘦,但应该有肉的部位明显还是很有料,

皮肤很好。小巧的瓜子脸,五官精致,嘴唇略薄。戴着一副紫色渐白纯钛镜框眼

镜,短发齐耳,看上去很是干练,似乎比王逸博还要成熟几分。

本以为张沐霖和王逸博一样都是英语老师,聊起来才知道她原来是教数学的。

也不知道王逸博此前是怎么向她介绍自己的,

沈惜看得出这女孩对自己很热

情,还规规矩矩地向他敬酒道谢,话里话外满是亲近的意思。

看着就比王逸博更会做人。

细细一问,才知道原来这姑娘比王逸博大了差不多两岁。

看着张沐霖今天的举止谈吐,不像是热血上头,就能冲上去和刘凯耀干架的

性子。对此沈惜倒是很有些疑惑。但他随即又自嘲似的笑:「事情都过去了。管

那么多干嘛?万一人家当时正义感突然爆发呢?」

沈惜和王逸博关系一直以来都很好,又碰上开朗懂事的张沐霖作陪,总的来

说,这顿饭吃得十分愉快。

其间趁着张沐霖去卫生间的机会,王逸博凑到沈惜身旁,问:「三哥,你觉

得霖霖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她是你女朋友,又不是我的相亲对象,你干嘛问我怎么样?」

「唉,我那么爱她,哪里还需要考虑这种问题。我是说,从长辈的角度看,

你觉得我妈会不会喜欢她?」平日在沈惜面前总有些倚小卖小的王逸博这会儿看

上去半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满脸紧张兮兮。

沈惜一愣:「啊?小姑还没见过这丫头?你不是和她谈了很久了吗?」

「没,我没敢……」王逸博苦着脸,「我妈那人,你也知道,我看着就有点

怕……霖霖比我还大两岁……」

沈惜理解地点点头:「我懂我懂……」

随即却又换了口气:「人家比你大两岁,你还一口一个, 霖霖, 叫得那么溜,

我一直以为是个小丫头呢!你该叫她姐姐,懂不懂?」

王逸博瞪大眼,仔细琢磨了会,最终想明白沈惜这些话纯粹只是耍他,并没

什么深意,脸又苦了起来:「三哥,我跟你说认真的!」

「我说的也是认真的。」沈惜在桌子上转着眼前的空酒杯,王逸博很狗腿地

端起酒瓶,为他满上了一杯。

沈惜拍了拍他的肩膀:「孺子可教!」

王逸博嘿嘿笑,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你也知道自己在跟一个比你大两岁的姐姐谈恋爱。这个呢,可能是最严重

的问题。大上几个月,关系不大,但她大了你差不多两年,要说小姑完全不介意

这一点,是不可能的。不过就我对小姑的了解,她应该不会因为这一点而死揪不

放。她最看重的,应该还是你到底喜不喜欢这丫头,还有呢,就是这丫头对你好

不好。」

「那还用说……」王逸博一拍大腿,正要详细描述自己和张沐霖之间如何情

比金坚,沈惜一把将他的的手按在腿上,示意他稍安勿躁。

「别激动,别激动……你呢,不用问也看得出你肯定很看重和霖霖之间的感

情,不然上次也不会那么紧张,怕刘老三报复她;今天也不会找我谈这个事。但

你得明白,你们俩之间关系多好和让你爸爸妈妈明白你俩之间有多好,这是两个

概念。understand?」

王逸博若有所思地点头。

「你得想办法让小姑知道,比如你的业余时间基本上都跟霖霖待在一起,舍

不得分离;霖霖很贴心地关心着你的衣食住行,你现在的衣服鞋子、日常用品她

都有份;你工作里有些什么难处,她会跟你一起商量,帮你解决,为你分担压力

……总之,她帮你很多,也给你很多,你现在工作、生活,都离不开你的霖霖了

……这些话你总会说吧?总能找到一些实例来说给爸妈听吧?」

「嗯嗯嗯……」王逸博一个劲点头。

「还有一条,是你千万要记住的!绝不能为你的霖霖,跟小姑吵。有很大可

能,一开始小姑会不赞成你和她在一起,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绝对不能急。千万

千万不能让小姑觉得你现在身边多了这么一个女孩,就敢和妈妈瞪眼了。你是她

儿子,就算你敢和她瞪眼,最多被骂几句,还能怎么样?可罪名就全落在你女朋

友头上了。儿子为了女朋友跟妈妈吵架,最后十有八九倒霉的是女朋友。你得和

风细雨的,跟妈这儿陪笑脸,还得让你妈知道,是你女朋友平时一直和你说,甭

管家长是啥态度,在家一定得规规矩矩的。这样争取让她在小姑那儿留个好印象。

最后呢,不管你态度多好,要记住,自己的女朋友,自己一定要挺住。时间

一长,你妈自然就明白,这丫头,你是认准了……「

「嗯嗯嗯……」王逸博抠着膝盖,满脸严肃,像在默背这些话。

沈惜从锅里捞出一片莴笋,放入口中,轻松一笑:「也别那么紧张。除了比

你大两岁这一条以外

,我看这丫头应该能让小姑满意。大原则上,你就把握两条:

一个是绝对不能表现出有了媳妇忘了妈;一个是必须在自个媳妇背后替她顶住。

剩下的就见招拆招啦。「

王逸博又是一拍大腿:「好嘞!这两天我就抽时间把霖霖带回家!」

「这就是你自己的事了。话说回来,怎么过小姑那关,我多多少少还能给你

出点主意。但是和女朋友的感情这一条,你就只能靠自己去把握了。」

王逸博眼睛一亮,正要开口,沈惜连忙摆手:「别别别,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你这一开口,准都是你的霖霖有多好。这我信。话又说回来,就算她身上有

什么不好的,冲你现在和她之间这么热乎,你也看不到。我呢,就是给你提个醒。

找女朋友,你还是得自己先看准了……甭管感觉有多好,还是得从不同的角度多

想想多看看……「

王逸博突然觉得沈惜的神色变得有些落寞。

这时,张沐霖从卫生间回来,两个人之前的对话自然就没有继续下去。

吃完饭,王逸博问沈惜要不要和他俩一块去ktv。沈惜以「不愿做电灯泡」

为由推脱了。

他说的当然是实话,谁会傻到这种时候和一对恋人一起去ktv?

但他之所以想都不想就推脱,还有另外一个理由,那就是他已经和别人约好,

第二天要一起去唱歌。沈惜可不想连着两天都泡在ktv里。

唉,为什么别人一到国庆假期,就意味着休息,我就得在这几天到处赶场呢?

第二天与沈惜有约的,是巫晓寒。

对巫晓寒一块去唱k的建议,沈惜持一定的保留意见。他觉得一共就俩人,

坐在ktv包厢里很有可能变得冷清又尴尬,要么就是没人唱歌导致冷场,要么

就是两个人不停唱直到累死。

为什么不找个地方坐一坐,喝点东西聊聊天呢?

可是巫晓寒执意要去唱歌,沈惜也就由着她了。

两人约在下午一点半,约会的地点就在离沈惜家不远的一个商业娱乐广场。

沈惜订了一个小包厢。巫晓寒比他只晚到了十分钟左右。

今天的巫晓寒,一如既往的优雅美丽,穿着一身合体的丁香紫色包臀连衣裙,

配tiffany纯银心型项链,看上去在简约中透出几分贵气。

很多男男女女一旦开始闹离婚,就会变得和往日大不相同,本性也好,伪装

也好,平素里的斯文、雍容、理性等等都会被撕破,闹得十分难看,好端端的人,

浑身上下戾气满满。但在巫晓寒身上,却看不到持续了几个月的离婚官司给她造

成了什么影响。

刚在沙发上坐稳,巫晓寒就伸出自己的左手,在沈惜面前不住挥动。

只扫了一眼,沈惜就看出这只手与往日的不同。

「这样一个结局,虽然是遂了你的心愿,但我该说祝贺的话吗?」沈惜皱皱

鼻子,略显无奈。

巫晓寒的左手无名指上空无一物,一直戴着的婚戒不翼而飞,这意味着她已

经正式离婚,再加上此刻她脸上轻松的笑容,更说明她还得到了的女儿抚养权。

当然,沈惜无法确认,这事儿究竟算喜事还是坏事。

巫晓寒扁扁嘴:「说吧!我也想听听对这事儿,你还能说出什么样的贺词!」

沈惜伸手挠了几下鼻尖。这还是他第一次要祝贺别人离婚。

头疼了片刻,终于让他想到一句相对还算得体的话。

「二人若不同心,岂能同行?祝贺巫大小姐在人生旅途上和一个不太合适的

旅伴说了再见。」

「咦?你还读过《圣经》?」巫晓寒略感讶异。

沈惜翻翻白眼:「什么叫『我还读过』?貌似我读过的书,应该比你多那么

一点点吧?」

巫晓寒撅撅嘴,纠正了自己此前的说法:「好吧,算我说错。应该这么说,

你也读《圣经》啊?」

沈惜老实承认:「只是翻过两遍,记得一些片段而已。」

「好吧……」巫晓寒也没真把沈惜究竟读没读过《圣经》的事放在心上,她

此刻想的是另一码事,「我本来还以为你会对我说,祝贺我旧人去了,心结解了,

所以……」

「嗯?」沈惜有些发懵。「旧人去了,心结解了」这八个字怎么听怎么耳熟,

但他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巫晓寒做出一个很不爽的表情:「你都忘了?」

「你在说什么?」

「哼!男人啊!都是这个样子!」巫晓寒大失所望,「真是不可信赖啊!什

么承诺都能抛到脑后,连你都

这样!」

沈惜一头雾水:「姐姐,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哼!不说了!老娘要唱歌!去,过去帮老娘点歌!」离了婚的巫晓寒仿佛

一夜之间从人妻人母回归到了青春正盛时的大小姐时代,使足了脾气。

「好嘞,姐姐您想唱些什么呀?今天就咱们俩人,您唱个痛快,我给您伺候

着!」沈惜倒也凑趣。

巫晓寒满意地点点头:「乖!伺候得好!姐姐给你吃糖!」

她唱的第一首歌是许茹芸的《破晓》。

「忘了时间,忘了人会改变;忘了亏欠,忘了梦只剩一瞬间。看你还肯依恋,

我也舍得沦陷。对你已无语言,一心想搁浅。关上门窗,锁住长夜漫漫。陪你一

段,却赔上我一生遗憾。无力爱到永远,至少留住缠绵。不懂爱情,有那么多苦

难……」

巫晓寒从小就是文艺骨干,能歌善舞。这首歌她唱得动情。从沈惜坐的位置

回看,巫晓寒神情淡然,看上去只是特别认真在唱歌,像在缓缓讲述自己的心情。

但她此刻心底究竟在想些什么,就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了。

「我爱你到明天,从此不再相见。任誓言,一千遍、一万遍,一千年、一万

年,牵绊我,不能如愿。我爱你到明天,不留一句怨言。任昨天,心再痛,爱再

甜,风再冷,人再远,任一切如云烟,我也心甘情愿。留你到破晓,决心把你忘

掉。夜夜盼你到,比心死还煎熬。早知道,你对我太好,只是不能到老。倒不如,

爱过了,就够了,苦过了,就忘了,你我形同陌路,天涯海角……」

听到最后一段,沈惜耳边像响起一声沉重的叹息。

「早知道,你对我太好,只是不能到老。倒不如,爱过了,就够了,苦过了,

就忘了,你我形同陌路,天涯海角……」

三十岁的人,听到这段歌词,总会比十几岁的小孩更有感触。

巫晓寒一口气唱了四首歌,和《破晓》基本都是同类型歌曲。沈惜倒也不觉

得有什么奇怪。无论巫晓寒现在对周旻究竟还抱有什么样的感情,毕竟他们之间

有过十多年的感情和五年的婚姻。无论她性情多么洒脱,刚离婚没几天,总不能

指望她马上就在ktv开唱《嘻唰唰》。

所以沈惜只是静静坐在一旁,每当巫晓寒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便轻轻鼓掌。

巫晓寒总是展颜一笑。

唱得累了,巫晓寒终于放下话筒,靠在沙发背上休息。沈惜为她点了杯果汁,

但她还是给自己倒了杯酒,和果汁换着喝。

歇了一小会,巫晓寒仰起身,对沈惜说:「我不大会唱男人的歌。你会唱

《命悬一线》吗?我想你唱给我听。」

「啊?」沈惜有些为难,「歌我倒不算陌生,可是这歌有点偏门,这儿不一

定有。」

巫晓寒十分执着:「那不管。我很想听这首歌。你唱给我听嘛!机子里没有,

你就清唱啊!」

不太习惯拒绝巫晓寒的沈惜只好在点唱机里搜找,居然还真让他找到了这首

原创歌手河图的《命悬一线》。这首歌他不算很熟,但总算听过很多遍,歌曲本

身并没有什么难度,唱起来倒也还顺口。

其实,不用唱,他也明白巫晓寒为什么想听这首歌。毕竟这首歌的歌词一定

程度上能反映巫晓寒现在对爱情的看法。

「广场上有多少人在表演,努力试验去投入热恋。有人反复说着誓言,用力

相信信念,离去时却仓促像一阵烟。世界从来没有所谓永远,一切愈美也就愈会

变。快门企图凝固时间,不知举止肤浅,谁能够把幸福存进相片。一刻高山一刻

深渊,陌路同途并肩沦陷,从开始之后到结束之前。什么操控种种收拢成掌中的

线,让所有表情都映射终点。有人曾沿着世界绕几圈,最完美飞机舷窗中的侧脸。

在云端回忆过一生画面,到最后哭泣在坠毁的一瞬间。有人曾站在金字塔高

点,最廉价数不清妒忌与羡艳。走过了这段万人簇拥路,逃不过墓碑下那孤独的

长眠……「

进入间奏前,沈惜回头看了眼巫晓寒。见她盯着屏幕上的字幕,嘴唇微微开

闭,喃喃地跟唱。

「……广场上有多少人在表演,努力试验去证明永远。有人追过岁岁年年,

谨记约定时限,转身后却忘了如何思念。一刻海水一刻火焰,陌路同途并肩沦陷,

从开始之后到结束之前。什么操控种种收拢成掌中的线,让所有表情都映射终点。

一句话从生涩说到熟练,台风雨造访了风球第几遍。总有人情愿去吞下

谎言,

看不到甘甜后要背负的锁链。一首歌从深情唱到敷衍,坏掉的卡带它倒不回从前。

总有人相濡以沫二十年,却输给天真或妖冶的一张脸。高架桥依然喧嚣着蔓

延,摩天楼分割天空视线。人群中匆匆陌生眉眼,依然各怀心愿,在一无所知时

彼此擦肩。「

「唉,『相濡以沫二十年,却输给天真或妖冶的一张脸』!什么样的经验,

让人写出这样的歌词!沈惜,好像有句话叫什么……情义千斤不如……不如什么?」

沈惜苦笑:「你还真是什么话都听过。是『情义千斤,不如胸脯四两』。」

「对!对!就是这句!」巫晓寒把手中的酒杯拍在桌上,低头看了看自己本

就丰满,被束身连衣裙紧紧包裹,曲线愈发明显的胸部,「我这里应该不止四两

吧?你说我这又有情义,又有胸脯,为什么还是这么失败?」

沈惜支着下巴,若有所思:「爱情这东西,没道理可讲的。纯洁温柔如奥黛

丽·赫本,一生结过三次婚。艳美聪慧如伊丽莎白·泰勒,甚至结过八次婚,有

七个丈夫……」

「结八次婚,七个丈夫?」巫晓寒好奇地插嘴。

「是啊,她和理查德·伯顿结婚、离婚、复婚、又离婚,所以算结两次婚,

但只是同一个丈夫。像她们这样的,你说她们是少情义?还是少胸脯呢?或者是

少地位,还是少头脑呢?婚姻还不是一样分分合合的?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

巫晓寒淡淡地笑,无言地摇头。

「所以,爱情这种事,有时候只需要经历,不需要思考。因为思考需要遵循

逻辑,而爱情,没有逻辑可言。来,我给你唱首歌。」

「好啊!」巫晓寒鼓掌。

沈惜找出黄舒骏的《恋爱症候群》,开始放出前奏。

「关于恋爱症候群的发生原因,至今仍然是最大的一个谜……」

这首歌沈惜唱过很多遍,哪怕它号称是史上歌词最长的中文歌曲,他也唱得

十分熟练,甚至很多时候根本不需要看屏幕上的歌词。

「……不管你同不同意,自古到今许多例子证明,恋爱不但是一种病态,它

还可能是一种变态。一般发病后的初期反应,会开始改变一些生活习性,洗澡洗

得特别干净,刷牙刷得特别用力,半夜里突然爬起来弹钢琴。有人每天站在阳台

对路人傻笑,有人突然疯疯癫癫突然很安静,有人一脸痴呆对着镜子咬着指甲打

喷嚏,有人对小狗骂三字经……」

「……随着病情越来越变本加厉,人会变得格外敏感勇敢和恶心。写的说的

唱的都像天才诗人一般才华洋溢,愈肉麻愈觉得有趣。有人恋爱之后每天躲在厕

所哭泣,有人开记者会宣布恋爱的消息,有人总是喜欢两个人躲在黑漆漆的地方,

像做了不可告人的事情。每天忙着找人算命,挖空心思改变自己配合对方的习性,

把每天都当作纪念日,把自己当作纪念品……」

「……经过一段轰轰烈烈热恋时期,不久就会开始渐渐痊愈。两人开始互相

厌倦互相攻击对方缺点。所有甜言蜜语都随风而去,然后开始从错觉和误解中清

醒。惊讶自己为何如此不聪明,为了爱情不顾一切,不顾父母朋友姐妹兄弟,开

始感到后悔不已。然后开始感到疲惫沉闷气喘心悸牙痛头痛梦呓,然后是精神不

济瞳孔放大脾气暴躁四肢麻痹,终于受不了要分离……」

巫晓寒不是第一次听这首歌,但每次重听还是会忍俊不禁。

「唉,黄舒骏把恋爱说得这么麻烦,可是还是会有那么多人想要恋爱啊……

真是自寻烦恼……「

沈惜很能理解巫晓寒的感慨。

「呵呵,不光是恋爱,婚姻也是一样?颠颠倒倒,纠结反复,五味俱全,不

外如是。爱情中,错觉和误解其实永远都是占大头的。总会有一天,甜言蜜语会

随风而去。剩下的,终归是沉淀下来的平淡。仅此而已……何必多想,徒增烦恼。」

「哎呀!高僧啊!」巫晓寒一拍巴掌,「大师真是一语惊醒梦中的我!」沈

惜又翻白眼,不理她。

聊了这么一会儿,两人好像突然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时无话,也都不想唱

歌。沈惜把原本点好的几首歌的原声放出来,在歌声中两人静静对坐,各自喝着

杯中的酒和果汁,偶尔对望,相视而笑。

听了三四首歌,巫晓寒喝完了手中那杯果汁,把空杯往桌上一放。「好了!

继续唱歌!帮我点一首《泪海》。「

「你还真喜欢许茹芸,又唱她的歌?」沈惜

一边碎碎地唠叨,一边乖乖帮巫

晓寒点歌。

巫晓寒又连唱了三四首苦情歌,显示出了今天想要一苦到底的节奏。虽然看

不出她在情绪上有什么波动,以沈惜对她的了解,也知道她不是那种动不动就悲

春伤秋的性格,多唱几首这样的歌也没什么大不了,但眼见她总选这样的歌来唱,

作为朋友,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抱着逗她开心的目的,沈惜抢过她手中的话筒,挑了首欢喜闹腾的《胡说胡

有理》来唱。

沈惜对这首歌其实并不熟,他平时也不怎么擅长说唱,好几次进不了歌,还

连着唱错词,总算靠着嘴皮子还算溜,勉强唱完了。好在这首歌原本就是靠歌词

来逗巫晓寒开心的,唱得多烂关系都不大。

巫晓寒平时几乎没听过花儿乐队的歌,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这首《胡说胡有

理》。听着相声包袱形式的歌词,觉得很新鲜。一开始她还只是抿着嘴笑,在听

到「大家要等我说开始以后再抢答,一定要等到我的始(屎)出来再抢……明白

吗」这句时,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

在听到最后一段「偏偏这时发现旁边有一个,面相凶狠的人瞪着我,一手伸

进包里像是要掏家伙!小伙眼里哪能容下这个,气宇轩昂坦然自若地走过去就说:

『大哥有事您就说!』『知道去年护城河碎尸案谁干的吗?』(『啊?』)『知

道上月有人被打成弱智谁干的吗?』(『啊?』)『那前两天就你站这地方捅死

一人,你应该知道谁干的吧?』(『啊?我不知道啊,你要干什么啊?』)『你

真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啊!』)『唉?那你还不来份法制报!』」时,

巫晓寒终于完全不顾形象,哈哈大笑地滚倒在沙发上。

巫晓寒今天穿的包臀裙下摆只到膝盖,滚到在沙发上后,裙底难免会暴露在

沈惜面前。两条白生生的长腿显得十分亮眼。好在包厢里灯光昏暗,裙子里的春

光还不至于完全展露。沈惜即便面对着巫晓寒此刻不甚优雅的姿势,也不至于太

过尴尬。

听完这首歌,巫晓寒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选歌不再一味走刚开始时的路子,

紧跟着就选了首黄龄的《痒》。

「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来啊,爱情啊,反正有大把愚妄;来啊,

流浪啊,反正有大把方向;来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风光;啊……痒……大大

方方,爱上爱的表象;迂迂回回,迷上梦的孟浪。越慌越想越慌……越痒越搔越

痒……」

唱得兴起,巫晓寒站起身,在屏幕前伴着歌声扭动身躯跳起舞来。她身段美

妙,腰肢绵软,在灯光摇曳,明暗掩映的ktv包厢中,显得格外妖娆。

一曲唱罢,巫晓寒回眸一笑:「痒不痒?」

沈惜微微一怔,望着她刚浮现的满脸红晕和因为加速呼吸而显得急速起伏的

饱满胸部,有些胸闷气短。他借着喝酒,遮掩了一下情绪。

「呵呵,你在唱这首歌,应该问你自己痒不痒吧?」

「痒啊……我就是有点痒了才唱这首歌啊!反正老娘现在单身,想痒就痒,

谁也管不着啦!」

沈惜低头大口喝酒,不看巫晓寒。

巫晓寒自顾自地又点了两首快歌。包房里的气氛和此前已大不相同。

又唱得累了,巫晓寒就学着沈惜刚才的处理办法,放出歌曲原声,当作背景

音乐,两个人闲坐聊天,有时又不说话,只是安静听歌。

「喂,问你个事!」巫晓寒喝完果汁完一直都在喝酒,也不知是不是微醺的

缘故,言行举止都显得略有些放肆。她不怎么顾忌仪态地斜靠在沙发上,把两条

腿都架在面前的矮桌上。

「姐姐您说……」

「你交新女朋友了吗?」

沈惜倒是没想到她这时会突然关心自己的感情问题。「没有……哪那么快?」

「那就是说,你和我,现在都是可怜兮兮的单身喽?」

沈惜转转眼珠:「是啊……无处收留的孤男寡女……呵呵……」

巫晓寒微笑着,像要说什么,却突然停口。

机子正在播放刘若英的《不朽》。

「我走出那扇门,又变成一个人,但我知道自己不会再转身。阳光里的灰尘,

飞舞得再兴奋,也犹豫不了梦想启程。风也许太冷,心跳却像打鼓声,寒冬里奔

跑热血会沸腾。不妥协的灵魂,不绝望的认真,配不配不无聊的人生。在眼光里

有一种笑容,我推开玫瑰和说谎的手。越勇敢越有用不完的自由,原来不朽

的是,

做自己的快乐。我走进一群人,心情却像空城,他们不能理解我胆敢纯真。最微

弱的星辰,在某一个清晨,将证明自己叫做永恒。朋友问恨不恨,曾让我伤痛的

人,我说我有很忙碌的青春。回忆是一扇门,踏进去是荒城,跨出来视野无限延

伸。在眼光里有一种笑容,我推开玫瑰和说谎的手。越勇敢越有用不完的自由,

原来不朽的是,做自己的快乐。不停地走,世界就没尽头,从绿洲沙漠大海到港

口,以后到底会是什么。我越来越懂,原来不朽的是,自由!」

「姚若龙的词写得真好……」不知什么时候起,巫晓寒已经重新坐得端端正

正,双手拢在胸前,眼神突然变得十分温柔。

「听得懂的人才会觉得好。」沈惜补充了一句。

「沈惜!」

「嗯?」

「和我一起唱几首歌吧……」

沈惜拿起桌上的另一个麦克风。

「好啊。」

巫晓寒跑到点歌机边,认真选了好一会,终于挑出两首男女对唱的歌曲。一

首是海莉·贝内特和休·格兰特合作的《waybackintoLove》,

也就是电影《k歌情人》的主题歌,还有一首是张信哲和刘嘉玲对唱的《有一点

动心》。

他们两个一人在英国留过学,一个在澳大利亚读大学,唱起英文歌来倒是一

点都不生涩,和唱中文歌也没什么太大区别。唱到「i, vebeenwatc

hingbutthestarsrefusetoshine(我仰望,然而

繁星不愿发亮),i, vebeensearchingbutijustdo

n, tseethesigns(我寻觅,却看不到任何征兆)。iknowt

hatit, soutthere(但我知道,它就在那里),there, s

gonnabesomethingformysoulsomewhere

(在某个角落,必有一些东西是为我的灵魂而生)」这段时,沈惜心底还平添了

几分小小的感触。

但在合作唱第二首歌时,巫晓寒凝视着他的双眼,柔情万种地唱出「我对你

有一点动心,不知结果是悲伤还是喜,有那么一点点动心,一点点迟疑,害怕爱

过以后还要失去……人最怕就是动了情,虽然不想不看也不听,却陷入爱里。我

和你,男和女,都逃不过爱情,也许应该放心,让爱一步步靠近。」

沈惜望着她清澈如镜,温柔似水的双眸,心头像被重锤撞击似的。

放下麦克风,两人坐回到沙发上,一时都不知说什么。

还是巫晓寒先开了口:「和你商量个事……」

沈惜毫不迟疑:「说。」

「收留我这单身女人几天,方不方便?」巫晓寒紧盯着沈惜。

沈惜微微发愣,随即若有所悟。「行啊!巫大小姐想来住,随时开口,不方

便也要创造条件方便!」他的回答斩钉截铁。

巫晓寒做了个得意的鬼脸。

「那剩下的假期,我可都赖在你家了!你得想好怎么招待我哦!」

到这个阶段,唱歌其实已经尽兴。两人就此结账离开。

室外大雨如注。

还不到下午四点,天色却阴沉得像即将入夜一般。

沈惜把巫晓寒送到了她父母家楼下。她说要先回家去取些换洗衣服和个人用

品,毕竟准备要在沈惜家住好几天。离婚后,巫晓寒和女儿周馨藟一直住在自己

父母家里。此前她和周旻的那个家,虽然离婚后归巫晓寒所有,她还有很多东西

放在那个房子里,但她以后肯定不会再回那里去住了。巫晓寒准备过段时间就把

这房子卖掉。

约好一会再过来接她,沈惜驾车去了附近的超市。家中突然多出一位贵客,

他开始郑重考虑晚上的菜谱。

此前好几天,沈惜一直没在家里好好做过饭。上周六是他和沈惋双胞胎姐弟

共同的生日,中午在爷爷家里吃得饭,晚上则是在沈惋家里,和姐姐一家三口一

起共进晚餐,三个大人坐在一起喝了点酒,不方便开车,索性在沈惋家过夜。

周日沈惜去了袁姝婵家,和她一起窝在沙发里看了一下午电影,顺便做了几

次爱做的事,晚上也没回家。

国庆前两天,沈惜在书店办了一个本市知名青年作家的联合签售会,十分忙

碌,更不可能回家从容吃饭。再加上王逸博头天晚上请他吃火锅,细算起来,沈

惜已经有五六天的功夫没用过自家的厨房了。冰

箱里好像连牛奶都没了。

巫晓寒说过剩下的国庆假期都要在他家过,那就是说还有整整三天一夜,确

实应该补充一些食材,才不至于怠慢了她。总不至于叫人家陪着自己吃外卖吧?

快五点半的时候,沈惜终于载着巫晓寒回到自家别墅。他让巫晓寒随意在家

里自由活动,自己一头扎进厨房,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招呼巫晓寒上餐桌。

「饿死啦!饿死啦!七点多啦!要在我爸妈家,碗都洗好了!」巫晓寒看着

沈惜往来于厨房和餐桌旁,将菜一盘盘端上桌,轻轻地拍着桌子抗议玩闹着。但

看她开心的笑脸,哪有半点生气的样子?

沈惜倒也不辩解,只是抱歉地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手慢!」

巫晓寒原本就只是傲娇地闹,没有真怪沈惜动作慢的意思。在他第三次从厨

房端菜出来时,就闭口不言,准备吃饭了,见沈惜放下手中的菜却还不坐下,再

次走向厨房,不由得有些惊讶:「还有啊?你做了多少菜啊?我们就两个人,吃

不完的!」

这次,沈惜端出来一碗汤,又取出一瓶白葡萄酒,这才在桌边坐下。

餐桌上摆放的简简单单的三菜一汤:蚝油芥兰牛肉、西芹炒百合、葱香蒸蟹

和海带萝卜汤。都是些家常菜,但色泽很丰富,绿、红、白、黄、黑,搭配得煞

是好看,热气蒸腾,香味扑鼻。

「哇!看不出你这么能干啊?」巫晓寒先是夹了一筷百合,塞进嘴里,还没

咽下,就对着沈惜不住点头,又把筷子伸向牛肉。

「在英国,想吃好的,只能学着自己做。你难道不是这样过的?你也知道国

外那些所谓的中餐馆,里面的菜究竟是什么味道。」沈惜先给巫晓寒舀了一碗汤,

小心地放到她面前,又分别给自己和她倒上了两杯酒。

「那倒是。」巫晓寒深有体会地点头,「只是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搞出来的

晚餐还像模像样的!我的手艺也不差哦!这样,明天我来做,让你尝尝我的本事。」

「好啊!」沈惜举杯祝酒。

巫晓寒灿烂一笑,举杯回应。

两个人一会开上几句玩笑,一会讨论某种菜式的做法,一会又说起几件小学

和高中时的趣事。一顿晚饭吃得开开心心,圆圆满满。

等沈惜收拾完厨房和餐厅,巫晓寒已经洗过澡,换上一身纯黑的无袖真丝睡

裙,坐在沙发上等他出来。

「要不要喝咖啡?」用最快的速度匆匆洗完澡的沈惜回到客厅,站在沙发边

问巫晓寒。他很喜欢整个夜晚的气氛。

巫晓寒抬眼望着他,眼神中柔情万种,她慢慢摇着头,突然问了一句:「外

面还有没有在下雨?」

「啊?」沈惜一怔。

「我想知道外面还有没有在下雨?」

沈惜走到大门边,掀起窗帘,望向窗外。

「雨很大。」

「我猜也是。室外风雨如晦,而我们刚刚享受完一顿丰盛的晚餐,洗过澡,

舒舒服服地待在家里,我怎么觉得那么幸福呢?」巫晓寒微闭双目,淡淡地感慨。

沈惜微笑不语。巫晓寒像想起了什么,突然睁开双眼:「你还记不记得?

『风雨如晦』这个成语,小学时,是你教我的。「

「是吗?」沈惜真想不起来这样一件小事了。

巫晓寒双手合十,放到唇边,微微摇头叹息。

「你看,对两个人来说,就算是一起经历的事,记忆却是不同的。我记了那

么多年的事,你却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沈惜在她身边不远处坐下。

巫晓寒沉默了一小会,像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沈惜也就没有开口打扰她。

「你和孙易峰现在还有联系吗?」沈惜不太理解巫晓寒为什么这时候突然提

起她的高中男友。

「几乎没有联系。大学时候,有个暑假,办过一次高中同学会,见过一次。

后来还办过一次同学会,那时候我在英国,没参加……「

「你没参加那次,我已经回来了,我去了。不过孙易峰那一次也没来,我没

见到他。我记得,高中时候你和他也算是好朋友,为什么后来一直没联系?因为

我啊?你这么有义气?」

沈惜认真地想了一下。

「可能真是因为你吧……其实你和他之间的事,发生在我们都还很年轻的时

候。在那个年龄,我们以为什么都懂,其实我们什么都不懂;我们以为自己最懂

爱情,其实我们最不懂的就是爱情。在那个年龄段,很难说谁真的爱谁,更说不

上谁辜负了谁。从理

性来讲,我知道不应该因为他和你分手,就不再和他做朋友。

这样好像有点幼稚。但是……这都是站在今天的立场上,三十岁的我,回头

看时才会说的话。在我们十八岁的时候,对于他那么无情地和你分手,我还是怪

他的。「

巫晓寒歪着头,盯着沈惜的眼睛,嘴角稍稍上翘,有一丝难言的意味。

「怎么说呢?现在想想,孙易峰那时候可能很纠结。一方面他告诉自己要专

心读书,备考;一方面却又难以抑制地被你吸引,希望能和你在一起。最终他没

控制住自己,向你表白,还和你谈了大半年的恋爱。可是到了高三,高考的压力

一大,他最终还是选择果断和你分手,全力备考。我可以理解他的压力,作为中

考时的全市第三名,作为高中那几年里常年的年级第一,所有人都在说他一定会

考上清华。在最关键的时候他选择集中精力,无可厚非。但是,他的选择却让一

个女孩子承担了原本不需要承担的痛苦,这是我那时怎么都无法原谅他的。是他

追你的,是他主动表白的,又是他二话不说毫无余地地决定分手的。在这段感情

里,你什么都没有做错,相反,却付出了很多。好多次,我们学生会在放学后留

下开例会,你都会呆在教室里等他,和他一起走;很多个周末,我们在学校里有

活动,你会到学校里来陪他。你知道吗?孙易峰比我帅,成绩也一直都比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