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辱清纯女少2钟爱菊花开

平滑的小腹 上抚摸了几下慢慢伸向温湿的股间

学生会在放学后留

下开例会,你都会呆在教室里等他,和他一起走;很多个周末,我们在学校里有

活动,你会到学校里来陪他。你知道吗?孙易峰比我帅,成绩也一直都比我好一

点,他足球技术比我稍差,但篮球技术比我好得不是一点半点,他有很多地方都

强过我,可我从来没有羡慕嫉妒过他。只有一次,只有一次,我对他有那么一点

点羡慕……」

「是吗?什么事啊?」巫晓寒大感兴趣。

「那次,你在校广播站为他放了一首刘若英的《当爱在靠近》。你在广播里

没说他的名字,只说你想把这首歌送给一个人。谁都知道,那个人,是孙易峰。」

巫晓寒像是陷入多年前的回忆。

「不能说,孙易峰在那个时候坚持要和你分手,是多大的罪过。但是,我更

加无法承认,他这样做是对的。时至今日,即使我能更加宽容地看待他,可我还

是愿意站在你这一边。不管我们能做到多么理智,人,总还是会有立场,对吧?」

「我为孙易峰放那首歌,大概是高三刚开始的时候吧?那时候好像规定我们

高三年级的播音员最多只能继续参加广播到国庆节放完假,然后就不能再参加广

播站活动了。其实,那时候我根本想不到,第一个学期刚到期中,孙易峰就说要

和我分手。我好像还为这事请了两天假……」

「对。那时候我们说要去看你,但你把所有人都拒绝了。很多朋友都担心会

不会影响到你高考的状态,但你回来上课后,却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期末还考

了全班第四,比我考得还好。更没想到,高三下半学期,你一边备考,一边又和

周……旻谈起了恋爱。」说到最后一句时,沈惜稍有停顿,见巫晓寒完全无所谓

的样子,就坦然地把话说完。

「我很厉害吧?是不是很坚强啊?」

「是啊,小弟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其实没什么厉害的。一开始的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很坚强,失恋了却完全

不当一回事,明明在一起的时候好像很喜欢他的样子。很多年以后,我才找到真

正的答案。」

「嗯?是什么?」

「初中的时候,有个男生追我,我告诉他,我只想考上一所好的高中,再考

上我最想去读的大学。高考之前,我绝不会谈恋爱。没想到,我斩钉截铁的这句

话,在进入高中第一个星期的时候,就作废了。有一天,我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上

了一个男生。」

「哦?」沈惜微微一怔,巫晓寒和孙易峰是在高二时候开始恋爱的,而且一

直以来大家都知道是孙易峰苦追巫晓寒的。难道那时候巫晓寒另有心上人?

「我和那个男生其实早就认识了。初中没在一所学校读,高中又分到一个班

里。而且,我们一起成为了校广播站的播音员。我第一次播音就是和他一起完成

的。后来我经常会在足球场上看到他,每次,我都觉得我的视线会随着他的身影

走……我觉得我真的好像是喜欢他了。」

沈惜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越听越觉得,巫晓寒口中的那个男生,很像一个

他原本从没想到过的人。

「可是那个男生好像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可我看得出

来,他对我,没有一点点男生对女生的那种喜欢。那时候我胆子小,心里有感觉,

可也没到想主动去找那个男生表白的程度。一年多过去了,我觉得可能我真的没

机会和那个男生在一起。就在这时候,孙易峰向我表白。说真的,在那个时候的

我眼中,孙易峰和我喜欢的那个男生很像,他们的成绩都很好,都很擅长体育,

长得也都很顺眼,课余的活动能力也很强,都参加了很多学生会的活动。如果把

这些标准列出来,一条条细细对比的话,孙易峰看上去甚至比我喜欢的男生更好

一点。他说喜欢我,我没有马上答应,但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开心的,毕竟,我也

不是没有人喜欢,对吧?孙易峰和我喜欢的男生那么像,他对我那么热烈地表白,

让我觉得,这种感觉也挺不错的。一开始我很犹豫,时间长了,慢慢的,我就觉

得自己也挺喜欢孙易峰的,他对我也很好,终于有一天,我答应做他的女朋友。」

沈惜虽然觉得这时不是插嘴的好时机,但还是忍不住想问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那你,到底是不是真得喜欢孙易峰呢?」

巫晓寒吐吐舌头:「如果我说不知道,你会不会觉得我那时候很不负责任啊?」

沈惜

摇头。

「其实,这哪说得清啊?哪个女生在那么年轻的时候,不糊涂呢?我们爱的

究竟是那个人,还是那个人身上闪现出来的那些光环?我们分得清吗?我答应做

孙易峰的女朋友,是因为我喜欢上了他,还是因为他在各个方面都那么像我喜欢

的男生?真的,我不能下断言。但至少,在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很看重这份

感情,我也很认真。后来,孙易峰说要专心读书,不能再分心,所以要和我分手。

我很难过。因为我真的很投入。现在我三十岁了,回头看那个时候,我真的

会想要微笑。大概只有小女孩才会那样投入一段感情吧,哪怕其实这段感情根本

说不清楚……可是很快,我发现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难过了。我一直对自己说,

是因为我够坚强,才能那么快治愈情伤。但是很多年后,有一天,也不知道是什

么东西触动了我,我突然间意识到,不是的,我没有那么坚强。我之所以只难过

了很短的一段时间,是因为在我内心深处,孙易峰只是很像很像我喜欢的那个男

生,给了我爱的错觉罢了。其实,像就只是像而已。孙易峰,毕竟是孙易峰,他,

不是……沈惜。「

沈惜短暂地低下头,轻轻吐出一口长气,随即又自然地抬起头,继续看着巫

晓寒。

巫晓寒继续娓娓而谈,像要把过往十年中的碎碎思绪一吐为快:「可是,只

有孙易峰喜欢我,沈惜却不喜欢,又有什么办法呢?而且孙易峰也只是喜欢了短

短的一段时间,就和我分手了。我想,也许是我天生和你们这样的男生不搭吧?

高三时,周旻来追我。我知道在我所有的朋友,包括你的眼中,我和周旻根

本就不合适。可在那个时候,对十八岁的我来说,我真的被他身上的一些优点打

动,他胆子很大,很讲义气,而且对我很好。他的世界对我来说,很陌生,有点

害怕,可也很有吸引力。何况他和我在一起后,就慢慢地改变了很多。我感觉到

一个男生愿意为我做出改变。我很感动。反正我曾经喜欢的男生只把我当作好朋

友,而和他很像的那一个又和我分了手,有一个虽然看上去坏坏,但是对我真的

很好很好的男生喜欢我,追我,我觉得也不错……真的说起来,即使到了今天,

我也不想说,自己当年的选择是错的。就像许茹芸唱的『早知道,你对我太好,

只是不能到老』,虽然今天我和周旻走到了离婚的地步,可我们之前毕竟在一起

十几年,回想起来,是开心的时候多,还是不开心的时候多呢?如果换作另一个

人,我是不是也能和他在一起整整十年呢?谁都说不准的事。「

沈惜默默点头。

「从澳大利亚回来,和周旻结婚,我当年喜欢的那个男生也从英国留学回来。

我们常常见面,吃饭,聊天,我觉得挺好的。我没想过自己对这个男生还会

有什么旧情复燃的可能。年轻时候的喜欢,就像是一种美好的纪念。长大以后的

友好相处,就像是在宣告我们各自的成长。只有不切实际的人,才会一直活在过

去的梦里。人,总是应该站在现实,然后向未来看。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事,我

想,我应该会和那个男生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喜欢,真的只会是曾经的怀念而已。

沈惜认真地看着巫晓寒,而她也没有逃避,两人不约而同地凝视着对方。

「可是,事情有了新的变化。我和周旻终于到了难以继续生活的地步。那天

晚上在酒吧,周旻那样对我,那个男生冲进来救我,他站在我的身前,不管有多

少人多少事,他都为我挡着,替我遮挡所有的,他牵着我的手带我离开那里。在

被他的手握住的那个瞬间,我好像回到了十八岁的时候。现在,我离婚了,而且

我已经三十岁了。十八岁的时候,我没有去向自己喜欢的男生表白,可三十岁的

我却不能再放弃这样的机会。如果这时候我还是不说,也许真的一辈子都没有机

会了。所以,我想对你说,沈惜,我爱你。」

沈惜轻咬嘴唇,目不转睛,眼神温柔如水。

「你不要说话。因为这时候我不想听到任何回答。无论你想说什么。其实我

知道,你一定不会对我说你也爱我,对吧?」

沈惜缓缓点头。「对。晓寒,我很喜欢你,可是,我觉得好像那不是爱的感

觉。即使,我们从今天开始,将来有一天,我会找到对你的爱,那也不可能是此

时此刻马上就爆发。如果我那样说,就是个感情骗子……」

「我就知道。」巫晓寒皱了皱鼻子,满脸都是可爱的表情,「你这家伙,真

不是一个演言情片的好对象啊!我刚才多么深情的表白啊,换来你这么一句回答,

哈哈……」

沈惜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听得出巫晓寒话中略有遗憾,却并不伤感。她很清

楚自己今晚说了些什么,那还不是最重要的,真正的重点在于她也很清楚沈惜会

怎么说,会怎么想。

即便不可能马上就迸发蓬勃的爱意,但沈惜心中还是感动不已。

「不过无所谓啊。不需要你立刻就爱我爱得死去活来,只要你喜欢我就够啦!

喂,健忘的男人,我要提醒你一件事哦!「

「什么?」沈惜自问没有忘记和巫晓寒之间任何重要的事,不知道为什么被

扣上一顶「健忘」的帽子。

「你记不记得自己答应过我啊:『如果有一天,你的旧人去了,心结解了,

只是单纯想要看一下的话,我会考虑给你看哦』!这句话是不是你说的?」

沈惜微微一怔,稍作回忆,终于想起这是上次巫晓寒借住他家时,自己说过

的话。联想到ktv包厢里她说过的那句自己没想明白的话,不禁发笑,不得不

严肃地承认:「对,是我说的。」

「那好!」巫晓寒站起身,落落大方地走到沈惜身前,「现在,我旧人已去,

心结已解。我是个爱上你的单身女人,而且还是一个你很喜欢的女人,我说我想

和你上床,你怎么说?」

沈惜这时需要仰起头才能看到巫晓寒的脸。他微微侧脸,紧盯着巫晓寒的眼

睛,微笑着站起身,揽住巫晓寒的腰。

这时,两人间根本不需要再说什么话。

巫晓寒轻轻将身体贴了过来。她个子很高,只需微微踮起脚尖,就能搂住沈

惜的脖子。沈惜顺势把手掌从她腰部向下移到了臀部,稍稍用力,将她更紧地抱

住。两人开始热情地湿吻。

大约两分钟后,他们终于将唇舌分开。沈惜觉得手感有异,又着意在巫晓寒

的屁股上游走了两圈,这才讶异地轻轻问道:「你好像,没穿内裤啊?」

巫晓寒媚媚地白了他一眼,沙着嗓子凑到他的耳边:「你自己摸一摸,就知

道啦。」

沈惜毫不客气地把两只手都伸进裙底,顺着大腿向上探索,把裙摆一直捋到

了巫晓寒胯边,使她整个臀部都露了出来。果然,巫晓寒的翘臀不着寸缕,什么

都没穿。沈惜两手都按在了她光溜溜的臀瓣上,托着屁股,用劲地将她整个人都

抱了起来。巫晓寒紧搂住沈惜的脖子,借着沈惜托她的力量,向上一跃,两条长

腿盘到他的腰间,整个人都挂在沈惜身上。

「抱我上去吧……」巫晓寒咬着下嘴唇,两腮飞红,目光中春意盎然。

沈惜也不说话,就这样端抱着巫晓寒,往楼上走。巫晓寒吊着他的脖子,始

终与他一同盯着对方的眼睛。就这样沈惜一直抱着巫晓寒走进二楼自己的卧室。

沈惜小心将巫晓寒放到床上。

一沾床,巫晓寒好像换了个人,一骨碌坐起来,神情端正地将裙摆重新拉好,

将一幅裙角塞到身下,用屁股牢牢地坐住。

沈惜淡定地站在床边,看她作怪。

「咳咳,沈先生,摸了那么久,觉得手感怎么样啊?」

沈惜忍俊不禁,随即又装得一本正经的,抬起手在鼻子底下使劲嗅了几下:

「四个字:肥、滑、香……」

「不是四个字吗?」

「还有一个是, 骚, !巫大小姐,刚才你好像已经很湿了哦……」

巫晓寒再也绷不住,终于露出一丝媚艳的神情。她不用伸手去摸,就知道自

己下身早就已经湿滑无比。对于一个惯于且乐于性事的三十岁熟女来说,几个月

来没有性生活,和一个自己心仪的男人亲吻许久,臀部这样的私密部位又被长时

间触碰,自然早就已经春水洋溢了。

「我骚,你喜不喜欢?」巫晓寒伸手握住沈惜的手腕,把他的手掌隔着睡裙

按在自己的乳房上。她的乳头早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挺立起来。沈惜有力地揉搓着

她的乳房,用手指夹住她挺翘的乳头,轻轻搓弄。

混杂着酥麻痛痒的快感,一波波地刺激着她,巫晓寒好像清晰地感觉到股间

的滑腻感越来越浓。

沈惜温柔地脱去她的睡裙,坐到赤裸的巫晓寒身边,将她搂在怀中,一边继

续揉弄她的乳房,一边吻着她颀长的脖颈和滑嫩的肩膀。

巫晓寒的鼻间发出诱人的呢喃声。

就在两人正要开始

进一步的动作,身体却同时僵住了,脸上都露出讶异而专

注的神情。

「好像有人在敲门……你听到没有?」巫晓寒有些犹豫,她不确定自己是不

是听错了。说实话,这种时候无论被什么人打搅,她觉得有些尴尬。

突然,她想到一种可能,万一是沈惋到弟弟家来拜访,那还真的有些尴尬。

毕竟都是老同学,她在沈惜面前可以收放自如,可要让沈惋知道自己正在和

她弟弟亲热,还是会有几分羞涩的。

沈惜也隐约听到了敲门声,但他也很怀疑是不是错觉。已经过了晚上九点,

外面风雨大作,这时候,会有谁到他家来?

再细听,果然再也没有声响。两人面面相觑,同时露出滑稽的表情。

正要重新收拾心情,继续亲热,他的手机铃声却突然从一楼传来。

沈惜长叹一口气,在巫晓寒唇上轻轻一吻:「不好意思,稍等。」

从沈惜怀里滑出,巫晓寒自在地躺倒,抖开铺好的空调被,盖在自己身上。

她白了沈惜一眼,也不说什么,拿起一本他此前放在床头的书,舒舒服服翻

起书页。

沈惜又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快步下楼。在他刚走到二楼楼梯口时,电话断

了。很快,铃声就再次响起。对方明显心情十分急迫,两个电话间几乎完全没有

间隔。

来到客厅,一把从茶几上抄起手机,看清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沈惜双眉

一拧,来电人果然还是没有超出他的预料,屏幕显示的是施梦萦的头像。

沈惜正想接电话,突然若有所思地抬起头来。不是幻觉,沈惜很确定他现在

能听到从大门那里传来一阵轻微的金属刮擦声。

手中的手机还在不停地响着。

刚才是施梦萦敲门?她现在就在门外?这轻微的刮擦声是什么动静?她在干

什么呢?

沈惜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客厅的挂钟。没错啊,现在是晚上九点十分。

已经有些晚了,更何况风声嚣嚣,雨幕沉沉,这种时候,施梦萦在自家门外?

卧室里,巫晓寒情浓欲重,正有着无边春意,这种时候,施梦萦来敲门?

如果说分手之后施梦萦一直以来的纠缠,最多只能让沈惜感到无奈的话,此

时此刻,他还真的十分头疼了。

手机还在响。

沈惜接通了电话。

「你好。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里就传来施梦萦颓然无力的声音:「为什么不开门?

我看到有灯光,我知道你在家!「

沈惜沉默瞬间,空着的左手食指和中指不住敲击着大腿。他虽然不确定施梦

萦的真正来意,可多少总能猜到一些。他真不想开门招呼她,却又想不出合适的

推拒她的理由。

他回头看了一眼楼梯,想了想卧室里的巫晓寒,随即又想到屋外肆虐的狂风

暴雨,终于回应道:「你稍等,我下楼给你开门。」

挂掉电话,沈惜没有马上走向门边,而是站在茶几旁,闭上眼睛,呆立了一

小会。电话里他假称自己还在二楼,就是想给自己短短几十秒钟的缓冲时间来调

整一下情绪和理智。

睁开双眼,沈惜拿起放在茶几另一个角落的巫晓寒的手机,放入睡裤的口袋,

然后缓慢地走向正门。这二十几步路他走得格外慢,到门边时,他的情绪已经基

本平静了。

凑到猫眼边,沈惜发现别墅门廊里站着一个低头弯腰的女人。借着门廊里声

控顶灯的昏黄灯光,沈惜看到这个女人半弯着腰,伸出一只手,正在门上机械地

无规则地移动着。伴随着她的动作,刚才听到的那种摩擦刮蹭金属的声音,无规

则地响起。从沈惜的角度,既看不到这女人的脸,也看不清楚她此刻到底是在做

什么。当然从身形和穿着,沈惜能确认门外的肯定是施梦萦。

稍稍停顿,沈惜镇定地开锁,推门。

门扇缓缓摇开,在门外施梦萦的身形彻底映入眼帘的那一瞬间,沈惜小小地

吃了一惊。

或许是心情低落,又或许是受到风雨天气的影响,头发和肩膀都被打湿的施

梦萦看上去很憔悴,又显得木讷痴傻,全然没有什么精神。但这并不是沈惜感到

惊讶的原因。真正令他在意的,是施梦萦手中握着一把小水果刀。之前他从猫眼

里看到的她在门外的奇怪举动,是施梦萦拿着这把刀不停地刮着大门的花纹。

沈惜瞬间绷紧身体,左脚迅速向后挪动了一步,并没有拉门的右手难以察觉

地虚握成拳,使自己处于随时可以发力出手

的状态。

施梦萦有气无力地起抬头,沈惜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无力和茫然,没有多少

歇斯底里失去控制的迹象,这才稍稍放心。他保持微笑,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却留意保持着和施梦萦之间的适当距离,给自己留足对意外作出反应的时间和空

间。

沈惜保持着十二分的小心。倒不是怕面对施梦萦,更不是怕她手里那把小小

的水果刀。既然已经有了防备,沈惜不信从小习武的自己会被明显神不守舍的施

梦萦伤到。他担心的是巫晓寒。

巫晓寒现在还一丝不挂地躺在自己的卧室里,而且她对楼下的情况也全无准

备,如果她一时不察,走到一楼来,被施梦萦看到,沈惜吃不准今天明显精神状

态不太正常的施梦萦会做些什么。

沈惜不担心自己会有什么危险,但他不敢保证如果施梦萦真发起疯来,自己

一定能保护得了巫晓寒。这一点令他有些揪心。

好在自己的客厅并不像通常人家那样摆放了电视机、音响、蓝光机一类的设

备。这些玩意主要都被布置在了他二楼的影音室里。

如果客厅里有那些设备,他和巫晓寒刚才在客厅聊天时,很有可能顺便把电

视机打开,如果恰好看到某个有意思的节目,他们又很可能会一起看一会电视。

如果真是这样,施梦萦过来敲门时,即便巫晓寒能及时避让到二楼,两人一

起看电视时多半会用到的茶杯、盘碟、点心之类的细碎玩意儿,一时半会是收拾

不干净的,很容易就会让施梦萦看出此时此刻屋子里有两个人。

同样幸运的是,沈惜在进门玄关的地方设计的是封闭式鞋柜和衣柜。巫晓寒

进门时,把自己的外衣、包和高跟鞋都放入柜中。施梦萦同样看不到这些被柜门

遮挡的可能暴露家中实情的细节。

沈惜突然觉得自己当初的装修设计真是很英明。

随即又觉得有些荒谬,自己此刻的这些担心,还真有点被人捉了奸的感觉。

如果不是现在施梦萦的状态看上去有点麻烦,他才不会为这些繁琐的小事操

心,也根本不会担心自己和巫晓寒之间的事会不会被施梦萦发现。

施梦萦沉默无语地随便找了个沙发坐下。她身上很湿,但好在并没有湿透。

她应该是坐着出租车进小区,直接在别墅门口下的车。身上头上的水可能是

她站在门廊里敲门打电话时被横飞的雨丝淋到的。

但即使没有她直接走在雨中,毕竟还是沾了不少雨水,湿漉漉的刘海扁扁地

贴在额头上,杂乱无章,毫无生气。沈惜第一反应就是应该拿条毛巾给她擦干头

发和衣服,正想去客房衣柜里找备用毛巾,却猛的改了主意。

「你稍坐一下,我去给你拿条毛巾擦擦。」

和施梦萦打了个招呼,沈惜快步走上二楼。在二楼楼梯口,他稍稍停顿了一

下,回头确认施梦萦没有跟着上来的意思,这才匆匆走进卧室,反手关上门,又

上了锁。

巫晓寒还是那样优雅地躺在床上,空调被的一角搭在胸腹间,大半浑圆的乳

球和白皙的长腿都露在被子外。她见沈惜回来,也没改换睡姿,只是略带些疑惑

地用眼神发问。

她听到楼下有些奇怪动静,好像是沈惜开门让什么人进来。这件事颇有些诡

异。难道真是沈惋?

当然,巫晓寒倒也没什么担心,她甚至都没有穿上睡裙,还是那样一丝不挂

地躺着。沈惜总不会白痴地直接把姐姐带到卧室里来吧?

沈惜把食指搭到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嗓音说:「是我的前女友,

情绪不太好,外面风雨太大,有点不忍心不让她进门。我去和她稍微沟通一下,

尽可能劝她早些回去。真抱歉。」

说着,他从睡裤口袋里拿出巫晓寒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

巫晓寒伸了个懒腰,慵懒地送个他一对白眼:「那你就慢慢去烦吧,不用管

我了……」她抬抬手,扬起手里那本书,「我觉得这本书很好看!所以一点都不

急。我等你。」

沈惜歉然地拍拍她的肩膀,在衣柜里翻出一条没用过的备用浴巾,开门下楼。

在楼梯上,沈惜就看到施梦萦已经站起身来,在客厅里漫无目的地走动。

沈惜走回到沙发边,将浴巾递了过去。施梦萦闷闷地接过浴巾,很随意地擦

拭了一遍头发和肩膀,随手就把它扔到一边。她又坐回到进门后坐的那把沙发上。

整个过程里,她的左手一直紧紧地攥着那把水果刀。

沈惜选择了一个适中的位置,既

让施梦萦伸直手臂也触碰不到,又不会远到

令她感到疏远冷漠到难以交流。而且他也没有坐沙发,而是选择倚坐在沙发扶手

上。这样他能让最大程度确保对身体的控制,不至于在出现某些意外时,自己的

身体却陷入柔软的沙发,难以作出迅捷的反应。如果真发生这样的状况,关键时

刻,自己却不能第一时间控制住施梦萦的手,那可就糟糕了。

沈惜一时没什么想说的,只能静静等着施梦萦说话。

「你为什么不给我开门?」施梦萦突然硬梆梆地开口。

沈惜对她的口气和问题并不觉得突兀。在这方面他对施梦萦真的可以说是熟

悉透了。

「你敲门的时候,我在楼上看书,好像听到有敲门声,但不确定。你看看外

面的天气,换成是你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对吧?」沈惜表现出自己能表

现出的最轻松的态度,但又尽可能把问题解释清楚。施梦萦的性格极容易焦虑或

走极端,在她显得很较真的时候,必须用这种认真但无压力的腔调。

沈惜早就习惯先观察施梦萦的心情和状态,然后用不同的方式和她展开沟通。

若非如此用心,分手前那两年里,他也很难令施梦萦始终保持愉悦的心情。

可也正因为这样,这两年里,沈惜才觉得格外辛苦。

「那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的手……」沈惜刚想说自己的手机落在楼下,从二楼下来接电话需要一

点时间,幸好及时想起自己刚才在电话里对施梦萦说过自己要下楼才能开门,如

果现在再说当时手机在楼下,那么之前的说法就穿帮了。尽管施梦萦一向不是那

种精细的性子,但他也没有必要冒险。

「我的手机放在书房了。在卧室床上听到铃声再跑过去,你已经把电话挂了。

后来你第二次打进来,我不是接了吗?呵呵……「

施梦萦似乎接受了他的解释,低下头,又开始沉默。

尽管沈惜很能沉得住气,但一直这样和施梦萦沉闷地坐在一起,还是有些难

受,就在他想找个什么话题来调节一下气氛的时候,施梦萦突然扬起脸,尖声问

道:「沈惜,你告诉我,我跟你谈了两年恋爱,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说话时,她不住地挥舞手臂,紧握的水果刀在空气中左右飞摆。

沈惜的大脑居然产生了几秒钟的停顿,对这个问题他有些缺乏准备。好在这

个问题十分简单,哪怕事先没有想到也不难回答。

「呃……这个,不是很简单吗?没分手之前,我们是男女朋友;现在呢,就

是和别的分手后的男人女人一样。能继续做朋友的话,就做朋友;不方便继续做

朋友的,最好是能相安无事啊。」

如果遇到其他的问题,沈惜可能会考虑在几种说法中选择一种最合适的来应

对施梦萦,但面对这个问题,他不想搞得有任何模糊的意味。

「和别的男人女人一样?」施梦萦死盯着沈惜的眼睛,「别的男人看到过去

的女朋友拍那些照片,会是你那样的反应吗?你根本就从来没有把我放在心里,

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啊?!」

沈惜终于发现她挥舞水果刀好像只是一种下意识的宣泄,并没有明确的攻击

性。他淡定地回望着,心里突然浮起一丝荒唐感。

这个夜晚,就在这个客厅里,他不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用这样专注的眼神地

凝视着。不久前,他面对的是一对柔情似水的双眸,现在看到的却是满眼的痛苦

和困惑。

这算不算天堂和地狱的区别呢?沈惜自嘲地想,嘴角难以察觉地浮起一丝浅

浅的苦笑。

「可能,就像你说的,别的男人会有和我不一样的反应。但是每个人的性格

都不一样,每个人做出不同的反应代表的含义也不一样。我的性格是什么样的,

我的正常反应应该是什么样子,我想和我在一起差不多两年的你应该有一个基本

的判断。对吗?」

施梦萦一怔。面对沈惜突然的反问,满腔委屈和愤恨的她居然不知该如何回

应。她很想十分干脆地告诉沈惜,她很清楚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他做出那样

的反应代表的是什么样的心态,可话到嘴边,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并不是那样有

把握。

自己那样爱这个男人,怎么自己好像并不怎么清楚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沈惜没有在她失神的瞬间追问,而是温和地笑着问她想不想喝点什么。这时

的施梦萦哪有心思去考虑喝什么,烦躁地摇头拒绝。

沈惜还

是去厨房倒了两杯水出来。

「关于你的那些照片,我真的没有什么要再说的了。该说的话,那天在电话

里我都说了。唯一一点想再强调的,就是,不管这段时间,你想怎么去面对烦恼,

想交什么样的朋友,无论做什么样的选择,都是你的自由。我没有任何立场去作

评价。但是我觉得,有些事,做过一次就差不多了,没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去

做。」沈惜将一杯水放到施梦萦面前,又坐回到此前倚坐的沙发边,扯过一个靠

垫,十分自然地抱在胸前。以手中这个靠垫的厚度而言,他基本已经解除了施梦

萦手中那把小水果刀的威胁。

但是,沈惜还是希望能进一步确保安全。

看着端着水杯闷头不语的施梦萦,他试着作出劝解:「我们的交谈,无论是

不是能达成一致,气氛总算还不错,你不妨先把手里的刀放下吧……」

施梦萦猛的抬头,带着一丝说不清意味的惨笑,问:「你怕啊?」

沈惜坦然回答:「对,我怕。虽然是把小水果刀,但也是可能割伤人的。无

论是伤到我,还是伤到你自己,都不是好事。女人都是神秘的,身上总有别人无

法察觉到的一面。虽然在我的印象里,你应该不是一个会去刻意伤害别人的女孩

子,但说不定你也有隐藏起来的直率和刚强的一面。如果你一直拿着刀,说不定

真会发生什么意外。其实你拿着它没什么意义。拿刀,无非是想达到两个目的,

一个是你真的想伤害我,一个是希望能让我害怕,好让我和你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我觉得你应该不会是抱着第一个目的来找我的,不然在我开门的时候,你就

可以用上这把小刀了。如果是为第二个目的,那根本不需要用到刀啊。我给你开

门的时候,我并没有看到你手里的刀。我也不是被你的刀吓得开门的。所以,其

实你拿着刀只会增加发生意外的概率,对其他的根本没什么帮助。如果你不想离

它太远的话,就把刀放在你面前的茶几上吧。这样既不会伤到你自己,又可以让

这把刀不至于离你太远,你想拿的时候随时都能拿到。「

施梦萦六神无主,觉得沈惜说得也有道理,低头对着面前的茶几发了会呆,

略带几分游疑地将水果刀放在自己的侧前方。

又愣了一会,施梦萦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发问:「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们

不能继续在一起?我到底什么地方做得不好?」

她一惊一乍的态度倒是没能给沈惜带来困扰,他早就习惯了。而这个问题更

是直接送给沈惜一脸的苦笑。这好像是分手前很多夜晚的重演。

「这……不是你做得好或者不好的问题……梦萦,怎么跟你说呢?刚才我说

对照片的事,我不想重复了,那是因为我懒。我觉得已经说过一遍的话,原封不

动再说一次,有点累……现在面对你这个关于我们为什么分手的问题,我也想说,

我不想重复了。这次不是因为懒,是因为烦。呵呵,我不知道你听那么多遍烦不

烦,腻不腻,可让我说那么多遍,我真的很烦,很腻。同样的话,again,

again,again,无穷无尽……梦萦,我不是复读机,我真的也是会烦

的……」

施梦萦急忙插口说:「可我想要……」

「ok,ok,ok……」沈惜连忙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你听我把

话说完。

我呢,只是一个普通人,也是会有烦躁情绪的。但是我知道,同样一件事,

对不同的人来说,重要性是不一样的。分手的理由,对你来说,可能特别特别重

要。

所以,你需要一遍一遍一遍地问,again,again,again…

…so,我可以再说一次,虽然说不出什么新的理由,还是以前说过的那些,但

我可以试试能不能说得更清楚一点……我唯一的希望,是这一次,真的真的,是

最后一次了……「

施梦萦没有开口应承到底能不能保证这次是最后一次,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沈

惜。

沈惜轻叹了一口气。

「我们不能继续在一起的原因,很简单。就是经过长时间的相处,尤其是我

们住到一起一段时间以后,我发现,我们两个人个性深处最底层的那些东西,就

是你之所以为你,我之所以为我的那些本性的东西,不相容的部分比较多。我花

了一些时间试图去减少这些差异,但最终没有成功。如果继续在一起,这些差异,

这些不相容的部分,只会让我们的分歧

越来越大,最终可能会闹得更不愉快……」

「你总是说有不相容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没觉得我们之间有那么严重的

差异啊……」施梦萦再次急躁地插口。

沈惜无奈地苦笑。

「也许,是因为在之前那段时间里,我尽可能地在那些有矛盾的地方做了退

让,我改变了我自己,尽可能让你觉得舒服吧……其实,即便是这样,应该还是

有很多问题,我也说不清为什么你没有察觉……」

「可是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应该互相包容,互相磨合的吗?性格上有不一样

的地方,不是很正常吗?你那么懒散,没有事业心,我也不喜欢这样的,可我从

来没有说过你……一发现有问题,就马上提出分手,这难道不是你的问题吗?」

施梦萦越说越大声,在说这段话时,她发现自己好像抓到重点了。

沈惜一时无语。

「呵,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我第一次听你说关于你对

我事业心的不满。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呃……谢谢你曾经那么包容我的不求上

进……」

施梦萦不知道沈惜说这几句话到底是真心道歉还是生气后的反话,有些发懵。

但从沈惜的表情和语气来判断,他至少应该没有气到要中断这次谈话的意思。

沈惜确实没有生气,他甚至还觉得有些滑稽。

「你说得对。两个人在一起是要互相包容的。你对我不求上进的包容,我真

的很感激。在这份感情里,你付出了……呃……很多。谢谢。但是,我想,这里

还是有一点点小小的差异。我不确定我的不求上进,有没有严重地影响到你。我

想虽然在你的标准里,我不算事业成功,也不算努力,但我的收入也算差不多能

支撑我们两个人的生活,还略有盈余。所以在我看来,所谓我没有事业心这件事,

并没有对我们造成实质性的影响。但我感受到的那些不同,那些差异,那些不相

容的部分,却对我造成了一些影响……」

施梦萦的神情有些呆滞。

沈惜放缓说话的节奏,尽可能把每一句话说得清晰:「我们在一起的时候,

我曾经和你说起过,我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施梦萦试图在回忆中找到沈惜提起的片段,却一阵阵头疼。

「有逻辑而不是情绪化地思考,用简单但清晰的标准去衡量世界,给予自己

和亲人有质量有尊严的生活,尽可能得体地对待别人。这是我对自己的要求。我

也曾经和你说过,什么是我所理解的成就感。我觉得,一个人最大的成就,是在

他告别世界的时候,能十分坦然地告诉自己,在他的一生当中,他始终遵循着自

己认可的标准去生活,他成为了他希望自己能够成为的那样一个人。」

施梦萦发现自己终于想起了这些话。在沈惜重复之后,每一句话终于十分清

晰地回到她的脑海中。可之前为什么自己就是想不起来呢?

好吧,就算沈惜说过,可这些话和分手之间有什么关系?施梦萦很想再次开

口打断沈惜。但她发现自己浑身的力气好像正在迅速地流失。哪怕沈惜这时说话

慢条斯理,自己却找不到能打断他的节点。

「但是,我不知道你自己有没有意识到,在你的性格当中,有很多和我的那

些标准截然相反的东西。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一长,这些东西就开始影响我们。我

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接受要么拒绝,对吧?你说,两个人在一起要互相包容。我

试过,我在不断地后退,希望可以在降低标准以后,找到一个契合的点。不然,

这么不一样的我们,在分手前的那些日子里,怎么可能争吵那么少呢?」

争吵?施梦萦回忆着两个人没有分手前的那段时间,恍如隔世。她发现自己

甚至都快遗忘掉所有的快乐了。

但是,毫无疑问,那段日子,是她最轻松最坦然最愉快的一段时间,不是吗?

若非如此,她怎么会把和沈惜分手这件事,看得像天要塌了那么严重呢?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如果我继续后退,我可能永远不能成为自己希望成

为的那种人了。我知道,我的努力到了尽头,我已经退到了自己的底线,所以我

只能选择分手。否则,如果继续下去,有一天我会很讨厌那时的自己,说不定也

会讨厌把我变成那样的你,我觉得那样比现在可能更糟糕。」

「可那是我的错吗?」施梦萦喃喃地问,也不知是不是在问沈惜。

「这不是谁的错。」沈惜轻揉着自己的鼻尖,在长时间的叙述后似

乎也陷入

一些莫名的情绪中,「只是你之所以为你,我之所以为我,不可更改的一些东西,

发生了冲突。如果非要说错,那么我有两个错。」

施梦萦猛的抬头,这还是她第一次听沈惜说起他在这份感情里有什么错。

沈惜涩然地笑:「第一个错,是我太天真地以为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在你身上

感受到的那种气质,是我喜欢的。其实不完全是,虽然看上去很像,但是有差异。

是我太理想化,太想当然;第二个错,是我太有自信。在发现问题以后,以

为自己可以对你施加一些影响,而且可以在不改变自己太多的情况下支撑住和你

之间的关系。是我太自大了,我没有那么厉害,我没能带给你太多正面的东西,

相反,我把自己搞得很疲倦,也很狼狈,越来越不喜欢自己。如果在我刚发现问

题的时候,就直接提分手,那时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你搬过来也没有多久,

也许早一些分手的话,对你来说,不会像后来那样难以接受。无论是太想当然,

还是太自大,这都是我的错。「

施梦萦体味着沈惜的话,漠然无语。

沈惜也终于把所有想说的话都说完了。

「我不管……我爱你……我离不开你……」施梦萦沉默了好一会,再次开口

时,声音中隐隐带上几分哽咽。

沈惜颇有几分无奈地摇头。他预感自己今晚说的这些话,百分之九十的可能

依然是做了无用功。

「这个世界,没有谁是真的离不开谁的。如果你自己的人生,离开了一个人

就不成立了,也许那只代表你还没有遇到下一个。可能你明天遇到一个对的人,

马上就会把我忘了。」

「不会的!」施梦萦对这一点斩钉截铁。

「也许吧……可是,离不开也得离开啊。有的时候,现实就是这样,有些残

忍,却也很真实。我说过,我已经不爱你了。难道,你因为觉得自己离不开我,

哪怕知道我不爱你了,也还是要和我在一起?如果真的是这样,你觉得未来的日

子会很快乐吗?」

「可是……」施梦萦无力地吐出两个字,却又有些无言以对。

施梦萦根本说不清自己今晚来沈惜家到底希望能得到什么。她只是在假期的

空档里完全迷失了。现在,越是大段大段的空闲时光,越能令她感觉到痛苦无依。

尤其是今天下午母亲又给她打了个电话,说她托人为施梦萦在这座城市安排

了一个相亲对象,要她务必去见一面。施梦萦只是稍作推拒,母亲在电话里就又

开始了无止境的唠叨。忍耐了将近十分钟,施梦萦终于再次被点燃了。

大吵一架后,施梦萦摔掉电话,从那时起一直到她出门来沈惜家之前,她始

终处于一种激烈的混乱中。她在出门时随手抓了把水果刀带在身上,却从没想过

究竟要用它做什么,那只是纯粹出于本能似的动作。在来的路上,她在脑海里无

数次发问,设计了无数想要质问沈惜的问题,但真的面对面时,却又难以开口。

沈惜不清楚她此刻的精神状态究竟如何,更不可能知道造成她现在这个样子

的直接诱因,但他用自己待人处世的经验,判断施梦萦此刻的情绪应该很不稳定,

所以不得不投入足够的精力和时间来抚慰她。

用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施梦萦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沈惜终于成功地劝她回家休息。

出门前,他接着换衣服的机会告诉巫晓寒她自己要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在大雨中,沈惜开车送施梦萦回家,一路上两人几乎无话。

回到别墅时,已经过了午夜。

带着一丝深深的歉意,沈惜悄蹑手蹑脚地上楼走进卧室。他不确定过了这么

久,巫晓寒是不是还会等着他。但是原本应该浪漫且热烈的夜晚,最终变成现在

这样冷冷清清,甚至最后让巫晓寒一个人孤单地在半夜里等他回家,沈惜十分内

疚。

走进卧室时,发现巫晓寒倚着床背,一只手搭在胸前,虚捧着那本书,已经

沉沉睡去。

沈惜来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把书从巫晓寒指尖取下,放到一旁,又轻手轻脚

地扶她躺好,帮她上上下下掖好被子。看着她那张陷入沉睡后淡然的面孔,一如

往常般精致美艳,情不自禁地伸手轻轻抚摸了两下。

他耳边好像又回响起不久前巫晓寒说过的那些话,静静地回忆着很多很多过

去的人和事,甚至一直回溯到上小学的第一天,他和巫晓寒之间说的第一句话。

那时,因

为个子高的缘故,巫晓寒就坐在沈惜前一排。

她指着坐在不远处的沈惋,对沈惜说:「你们长得好像啊!」

从这句话开始,沈惜就和这个女孩开始二十多年的友谊。

确实,就像巫晓寒说的,一直以来自己和她之间虽然关系十分亲密,却始终

都没有产生过男人对女人的那种爱。

他更不知道,原来这个女人对自己曾经有过那样一份感情。

年少之时,大家内心深处都曾经有过什么样的不为人知的梦呢?

静静地坐了将近半个小时。沈惜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澡,躺到巫晓寒身边,

轻轻说了声:「晚安。」

这一夜,沈惜睡得并不好。他梦到了孙易峰,梦到自己和他在一起踢球,梦

到自己又回到高考考场,隐约好像看到孙易峰在某个模模糊糊的角落里答题。沈

惋、巫晓寒的面孔也不断闪现,最后,突然又在梦里看到了宋斯嘉的身影。

仿佛整夜都在梦中,即使在沉睡中,沈惜都能感觉到自己陷入沉沉的疲倦。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沈惜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微微发烫,似乎进入了一个

温热潮湿的狭小空间,从里到外感觉到一种亟待爆发的舒适。

猛的睁开眼,沈惜睡眼惺忪的,连眨了三四次眼,知道眼前天花板上的吊灯

从模糊到清晰,他终于确认自己醒了。随即他立刻察觉到了现实中的异样,双手

一撑,上半身微微仰起。

他晃了晃脑袋,确定自己现在看到的,感觉到的,不是刚睡醒时的错觉。

他原本穿得好好的内裤不知所踪,在他两腿间,跪趴着一个女人,正十分卖

力地吸吮他的肉棒,美女唇舌的拂拭再加上清晨醒来自然的鼓胀,他的肉棒已昂

然勃起,随时可能爆炸。

女人似乎察觉到沈惜已经醒来,抬眼瞟了他一下,嘴巴的动作却没有停止。

沈惜看到的是巫晓寒戏谑般的眼神。

「你……醒……啦?」巫晓寒用力吸住龟头,用舌尖舔弄着马眼,还抽空吐

出三个字,显得十分含糊。

沈惜没回答,只是点头。

巫晓寒吐出龟头,嘟起嘴,在肉棒上使劲亲了一下,发出很响的一记「啵」

声。「早上好……」

沈惜向上提了提腰,把手枕到脑后,微微仰起身,这样能更清楚地看到巫晓

寒。不着寸缕的巫晓寒,随着沈惜身体的移动,也自然而然地向前爬着,确保眼

前的肉棒始终处于低头就可以吞入自己口中的位置。

「这样叫你起床,喜不喜欢?」巫晓寒再次将吞下龟头,顽皮地用舌头挑逗

着,发出一阵「嘙嘙嘙」的响声,玩了一下,又用很认真的态度快速吞吐着。整

个过程里她始终直视着沈惜,目不转睛。

沈惜沉默地享受了一小会,伸手拍了拍巫晓寒的脑袋。她会意般乖乖吐出肉

棒,紧贴着沈惜的身体游了上来。沈惜稍微侧身,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抱入怀

中。片刻间,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虽说他们此前从没有过如此亲热的举动,但这一瞬间,倒是显示出非凡的默

契。

「你也不怕我尿你一嘴?」沈惜揪住巫晓寒的下巴,轻轻晃了两下。

巫晓寒吐吐舌头:「不会吧?你要真在床上尿了,会被我笑话一辈子的!」

沈惜的手滑到巫晓寒的臀部,在肉最厚的的位置重重拍了一下,脆亮的一声

「啪」伴随巫晓寒的喊痛声在房间里回响。

「是我尿床吗?是被一个饥渴的女人吸出来的!」

「是啊!我是很饥渴啊!」巫晓寒整张脸都是夸张的不满神情,「是谁昨晚

把老娘弄得不上不下的,又跑去和前女友唧唧歪歪半天啊?是谁说很快就回来,

让老娘一直等到睡着了都没见到人啊?你只点火不浇水的?服务态度这么差,怎

么行啊?」

沈惜原本还想和她再耍几句花枪,却被她那句「是谁说很快就回来,让老娘

一直等到睡着了都没见到人啊」触动,心顿时一软,原本充满挑衅意味的目光也

变得柔和起来,他默默地凑近巫晓寒的红唇。

「哎!别!」巫晓寒举手挡住自己的嘴,「脏的!我舔了好久了……」

沈惜抬手把她的手拉开,重重地吻了下去。

「你自己的说的,有尿也说不……」巫晓寒一句话被堵在喉咙里,舌头已经

被沈惜粗暴地吸到了他的嘴里。她的喉头艰难地吞咽了两口,顺了顺气,开始热

烈地回应起来。两人的舌头互相撩拨了几次以后,巫晓寒变得比沈惜更加热情,

恨不得把自己整条舌头都送

入沈惜口中搅拌,更毫无顾忌地把从沈惜那里卷入自

己口中的所有唾液都咽入喉咙。

足足亲吻了两三分钟,两人才意犹未尽地分开嘴唇。不知为什么,刚才还很

强硬的巫晓寒气势瞬间转弱,一头扎到沈惜胸前,紧搂住他,不再抬头。

沈惜一手轻抚她光洁的后背,另一只手拨弄着她的短发。

两人一时都不说话。

沈惜转头看了下床头的钟,刚过上午九点。

「你什么时候醒的?」

巫晓寒换了个姿势,让自己在沈惜怀里躺得更舒服些。「就比你早十来分钟

吧,我起来就叫你起床啦!」她两边脸颊都带着一丝红晕,看上去倒是兴奋的意

味多于羞涩,伸手攥住自己刚刚努力舔得湿漉漉硬梆梆直挺挺的肉棒,「看着这

个大家伙,没忍住就想舔几下。」

「你把我的内裤弄哪去了?」沈惜在用脚在床上扒拉了几下,却没找到自己

的内裤,他已经开始强烈感觉到膀胱的抗议,想起来解决一下排泄问题。

巫晓寒睁大眼睛,做天真状摇着头:「我怎么知道啊?」伴随着摇头的节奏,

她随手摇晃着手中的肉棒,像摆弄游戏手柄摇杆似的玩耍着。

沈惜使劲揪了一下她的脸,从她身体下面抽出手,一跃而起。

「等我刷完牙洗完脸再收拾你!」

巫晓寒坐起身,看着光着屁股走进卫生间的沈惜,不服气地叫道:「好啊!

看谁收拾谁!「

沈惜用最快的速度解决完起床后需要解决的一系列问题,正想走出卫生间,

转念一想,又跳进浴缸,匆匆冲了个澡,主要是清洗了一下残留了不少晨尿的龟

头,这才一丝不挂地晃出卫生间。

巫晓寒侧躺着,见沈惜出来,笑嘻嘻地扭动身体,右手食指勾着他的内裤不

停打转。

沈惜也不去抢这条内裤,从衣柜里翻出一件短袖家居服,又随便套上条短裤。

「你稍等下,我去弄点早餐。」沈惜快步下楼。还没等他走到二楼楼梯口,

就听到背后一阵风响,光溜溜的巫晓寒从他身边风一般冲过,抢先下了楼。

「你干嘛?」看着从面前一闪而过的曼妙裸体,在为随着快速奔跑而快速颤

抖着的丰腴乳肉臀肉眼前一亮的同时,沈惜又有些莫名其妙。

巫晓寒咯咯笑着,头也不回,一边跑一边说:「谁叫你前女友晚上来堵门,

害得我都不敢下楼,昨天晚上我睡前都没刷牙呢!」

沈惜这才明白。昨天他把巫晓寒的小旅行袋放在客房。没想到后来最终两个

人睡到一张床上,更没想到施梦萦大晚上会突然造访,使巫晓寒一直不敢下楼。

她这是去客房找自己的毛巾牙刷去了。

在厨房简单弄了些面包果酱,又倒了两杯牛奶,沈惜端着这份简单的早餐重

新回到楼上卧室。

巫晓寒还在卫生间里拾掇,沈惜把早餐放到窗边书桌上。

床上散放着两样东西,应该是巫晓寒刚才和洗漱用品一起拿来的。沈惜走近

了细看,是一大瓶vanessa润滑剂和一个小号的黑色硅胶肛塞。

正拿着肛塞细看,巫晓寒从卫生间出来,她还是没穿任何衣服,肩上胸上残

留着一些细小的水珠,像是也简单地冲洗过身体。

「你偷看什么?你不是给老娘弄早餐去了吗?这么快上来了?」看到沈惜正

拿着肛塞,巫晓寒难得也有了几分羞恼。她原本是想偷偷藏起来,有需要时候再

用的,没想到被沈惜抓个正着。

沈惜嘿嘿一笑:「早餐呢,就在那边。我正在想,这东西是干嘛用的,怎么

长得这么奇怪?」

「切!」巫晓寒一把抢过肛塞。白了一眼沈惜,「别说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哦!

小心我鄙视你!「说着她走到桌边,立刻又大呼小叫起来:」不是吧!老娘

一起床就让你爽了半天,你就给我吃这个?「

沈惜从后面搂住她的腰,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在她耳边轻语:「先简单

吃一点垫垫肚子,等会再给你吃好吃的。」

巫晓寒回眸媚媚地瞥了他一眼:「先饶过你!等一会要是东西不好吃,小心

我给你塞上!」她举了举手里的肛塞,做了一个使劲向前捅的动作。

沈惜假装害怕,从她手里接过肛塞,扔回到床上。两人坐到桌边,很快吃完

了简单的早餐。吃完沈惜粗略收拾了一下桌子,下楼把杯盘扔回厨房。

等他再次回到卧室,就看到巫晓寒脚踩着桌边的椅子,侧身坐在书桌上。

沈惜倚在门边,微笑着欣赏赤裸的巫晓寒高坐在书桌上的美

景。她巧笑嫣然,

稍稍偏着头,下巴扬起,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挑逗意味。精干的短发整齐地

梳理收在耳后。从脸颊到脖颈再到肩膀,呈现一条优雅的弧线。

见沈惜立在门口盯着自己,却并不进门,巫晓寒也不着急,只是挪了挪屁股,

坐直身体,让自己的身体正对着他,双手极慢地从肩膀下滑,抚过乳房、小腹、

大腿,直到放在两边膝盖之上。她挑衅般挑了挑眉,随即缓缓分开双腿,直到两

条大腿都碰到书桌,无法继续打开为止。

从她的正面来看,像是她用扶着膝盖的双手用力地掰开了自己的腿。

她阴毛一向是剃得干干净净的,神秘的小肉穴完整地展现在沈惜面前,嫩红

的肉唇微闭着,在股间白皙的皮肤映衬下显得格外亮眼。沈惜感觉到自己的呼吸

慢慢变得粗重,在经过洗漱、早餐这么长时间的缓解后已经回复疲软的肉棒迅速

酸胀起来。

他一步步走近巫晓寒,巫晓寒毫不退缩地死盯着他,还把两只手放到股间,

轻轻揪住自己的肉唇,向两边翻开。她的胸口急速起伏,毫不掩饰地表现出她此

刻迫不及待的欲望。

沈惜最后几步跨得很大,像是冲到桌边似的,一把就把巫晓寒踩着的椅子推

开,顺手握住她的脚踝,向上抬起,把她的两只脚跟都搁在桌子边缘。巫晓寒被

他这一抬,不由自主地倾斜上身,向后伸手撑在桌上,被摆成了坐在桌上,双手

在身后支撑,而两腿完全分开直接对着沈惜的姿势。

巫晓寒毫无抗拒,甚至还刻意把腿向两边分得更开,嘴角微翘,笑意盈盈。

沈惜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她一个已经发硬的乳头,右手在她平滑的小腹

上抚摸了几下,慢慢伸向温湿的股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