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伫立血月之下的恶魔暗影
先生的生活十分规律，琳的也一样。
他在高潮过不知道多少次后，成功地在引线烧至尿道前保住了自己的性命，缓缓松了一口气，如常地获得先生真诚的赞赏。他在对方的允许下，以水流咒印扑灭了身体各处的燃烧物，捧住自己有种严重撕裂伤的脱垂子宫，将笼烛完全塞入后穴，小心翼翼地穿上女仆短裙，回到属于自己的座位上。
这张桌子早已正式移交给他了，经过差不多一年的学习，仅仅是对谈形式的学习已经不足以应付越来越复杂的知识，所以现在先生会站在房间中央，以各种幻象作为讲解，而琳坐在椅子上，桌上放满了写满笔记的纸张，迅速从刚才那种痛苦又淫靡的气氛中抽出，一边认真地听，一边拿着用自己骨骼做成的钢笔记录着。
沉溺在痛苦或是快感中都有害，如果他不想在逃脱之前就疯掉，能快速适应现况是必备技能，琳已经学会了。
一日的学习，就在最平静的时间中度过。
当先生桌上那个有着他心脏装饰的黄铜座钟响起时，先生的话音渐落，而琳也没有迟疑地停下了笔，将书籍和笔记放好，像牵起裙摆一般双手捧住外露的子宫，以优雅的姿态走向先生，如果不是他手中的器官，几乎看不出他正无时无刻地忍受子宫被挖出又被穿刺的剧痛。
“你的子宫非常漂亮，琳。”
先生注视着琳掌心挂满红宝石的肉囊，露出令人心生好感的微笑，下垂的眼角也微微翘起。
“如果你这样觉得的话，先生。”琳脸色平静，对先生的态度无怒无喜。
经过一年的独处，他很清楚这个怪物的话语确实是诚恳的，只是思考的逻辑和人有着根本性的区别，他无法理解，但也放弃了无谓的口头抗拒，反正先生只能看出他有没有刻意说出谎言，这种暗含讽刺的回应，先生也不会惩罚他。
只是无论如何，死亡都是无法逃离的，先生笑着接过琳递出的子宫，轻轻抬起，将穿在子宫外壁上的火焰宝石贴近了玲口，将那根已经剩余很少的引线再次点燃。
随着一阵钻心剜骨般的破裂灼痛，琳又一次死去，然后如常地在沐浴房里复活。
当然，现在的精灵醒来后已经不会再呕吐，习惯了在短时间内复活的不适感后，身体的性瘾甚至让他复活之际，还能在下体爆裂的痛苦残留中小小的高潮一次，精液仿佛又烫伤了他的尿道，让琳忍不住喘息起来，脸颊泛起了快感的红晕。
尽管行程基本一成不变，不过每次死亡的体验还是有点不一样的，这次的炸药里似乎有相当多的碎铁片，让他体验到全身骨头被撕裂，连头颅都寸寸迸裂的恐怖剧痛。
如果拿来对付敌人的话，恐怕不用像传统炸药那样的量，也能让人完全失去抵抗吧。
琳认真地思考着，比起单纯的遗忘和逃避，这样更有助他脱离痛苦的残留感，毕竟先生不会给他太多休息时间，他必须在下午开始战斗的训练前，将自己因为痛苦而混乱的思绪整理好，这样才能更好地思考怎样杀死那个怪物，好逃离这个地狱。
即使穿上内侧有好几根调教道具的蕾丝内裤，琳的神色也毫无波澜，动作熟练地把比往日更粗的菱形和尖锥道具往体内塞，调整至相对舒适的位置，很快就穿戴完毕，走向了用餐室。
午餐依然是简单而美味的料理，琳现在不再会被痛苦影响食欲，脸色如常地用起餐来，先生的餐点自然也没变过，永远是一小杯毒酒，只可惜分泌这种毒液的生物记录在琳看不懂的古籍里，至今琳还未能完全阅读，只有其中一本关于虚空生物的古籍能看懂一小部分。
不过琳真正想看的，还是那本有关先生本体的《夜魔之源》。
他觉得里面会有对付先生的线索，在这一年间翻阅过很多次，可惜还是没能接触到其中的概念，只有满目看不懂的文字，没有关键的线索，恐怕就没办法解决这个实力强得可怕的怪物，琳在内心叹了一口气，把一颗被切成小快的酸甜果实塞进嘴里。
当然，琳也不会放弃用餐后的战斗，就算多渺茫，他也不会放弃这个提高战力，还有可能逃离的机会，这该死的怪物总是一副快会让他击中的样子，实在让琳没办法抛弃这点侥幸的希望。
等先生一起身，拄着木杖走向大门时，琳也跟着离座，紧随其后。
但出乎琳的意料，先生才走到一半，一声音调稍微有些不同的声音突然响起了。
叮铃。
听起来像是怀表的声音，但作为用餐时间结束的提醒，怀表刚刚已经响过了，琳还没见过城堡里的东西会坏掉的，他跟着先生停下了脚步，看着男人从裤子口袋掏出红宝石怀表，打开表盖，按下了怀表侧边的按钮。
“准备迎接客人吧，琳。”
先生柔声说道，指腹从按钮上放开。
刹那间，原本金碧辉煌的用餐室犹如玻璃般破碎，被飞快地替换成一片片有着血红色彩的碎片，直至两人身边的环境彻底变化为止。
他们已经不在城堡里了。
两人正站在一个
有着漆黑天空的悬崖下，高挂空中的血月洒下冰冷的光辉，刮过体表的风发出瘆人呼啸，一股和琳以前所见恶灵类似的黑暗力量，在这个地方持续徘徊，搅起浓厚的魔力气息。
他和先生，离开城堡了？还有其他人？
琳的银瞳微微一缩，眯起了眼，集中起精神力，只要一瞬间，无须魔力的“逐风”咒印就能发出。
......
不，不对，这是幻象。
观察了片刻的琳很快得出结论，他这年几乎每天都在连接外界的不稳定地带战斗，尽管没有目睹那里地貌变化的一刻，但也对这种似真似幻的景象有些敏感度，即使身周的环境相对真实，他还是感觉到与现实之间的差距。
现在的他，可不会像当初那样傻乎乎的，一看到有机会就莽撞地尝试逃跑，白白受一顿折磨。
“好的，先生。”
琳平淡回应，也不怎么失望，他本来就对先生的疏忽不报期待，既然只是幻象，他便将尖锥般的精神放下，神色无异地双手交叠，继续以一个好仆从的姿态伫立在先生身后，目光从周边环境和地形中收回，落在从远处缓缓走来的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似乎并不是人类。
或者说，也不是生物的本体，只是一团面目不清的漆黑影子，从轮廓上能看出这个“人”头上有着一双尖角，有些像琳原本世界的那些魔族。
不过更令琳注意的，是那人手中小心环抱住的物体。
是一个婴孩。
一个小小的黑发婴孩被裹在雪白的棉绒布中，闭着双眼，容貌比琳所见过的所有小孩都精致得多，轮廓是犹如被悉心雕琢般细腻，连在拜亚精灵里算是相当俊美的琳，在这个婴孩面前也显得逊色。
只是这样的一个散发着浓郁生命力的婴孩，却给琳一种说不出的、甚至可以称为毛骨悚然的奇怪感觉。
——仿佛这并不是个美丽的生物，而是件精美的物品。
这并非是由眼睛判断，而是以灵魂的触觉感应到的。
这一年内琳鉴定了大量的物品，一遍遍地以淫纹提升灵魂力量，接触过无数灵魂残留，他从原来对灵魂只有抽象的概念，变成现在甚至能主动用无形的灵魂去触碰其它事物，尽管还不能发出攻击，但对连魔力都没有的琳来说已经是个极大的进步。
看来这个人，就是先生一直所说的“客人”，而那手上的婴孩，就是即将交给先生的“代价”？
琳认真地思考着，盯着眼前新鲜的一切，透出与乖巧表现不相符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