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

李文硕第二次做客这里,是来参加别墅主人的生日宴。这一天,几乎全韩尔的顶层商人都来参加这一异国华裔男子三十岁举办的宴会,他们预备在觥筹交错中,将自己的欲望渴求摊放在明亮的喧杂嬉闹里。

李文硕是极少数地没带目的参观这里的人。他被他的同父异母的兄长强制去和宴会上的宾客碰杯交谈。虽然眉间满是不快,但口头上刻意迎合的措辞还是让对方感到了愉悦。

“江先生果真是迷人啊。”

那人抬头饮尽杯中流光的酒,突然发出一声感叹,眼神从李文硕身上转向了那个被簇拥着的举止优雅的寿星。

江疏正在和一个议员开着政府的玩笑,感受到了不远处的注视,他转头朝这里瞥来平淡的一眼。

其实他的眼神里不带任何情绪,但这边的李文硕和说话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后者因为江疏在韩尔的力量,前者因为无知不畏力量而畏恐惧。

江疏的旁边还有一小撮人在交谈,那里的中心是一个穿着白色燕尾服,拿着一杯红酒的中国人。他摇着酒杯,听到身旁的美国同伴讲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后,放声大笑着。眼底都进去了笑,一口露出来的虎牙白皙又有光泽。

李文硕完全想不到它沾满鲜血的样子。

记忆中光彩夺目的青年被一下下地撞压在树干上,在昏眩中还不忘向施暴者讨饶:“先生,先生……”他的韩语在对方的教导下已经非常标准了。

江疏略松了力气,但手指还是掐着青年的脖颈。

阮洲失去了支撑,双腿一软,半跪在地上,头顶是低气压的注视,他抖擞着流出两行泪水。

“对不起……”阮洲吞咽下口中的血沫,他紧张地去看江疏的神色,然后好像被冷到了似的又闭上了眼睛。

空气在被夺走,他不敢忤逆,只是用手讨好地去抚摸江疏血管狰狞的手背。

力气慢慢加大,阮洲几近窒息,他的胸腔快要炸裂,但他不能反抗,无声地流着眼泪。他口唇张张合合地笔画着认错的话语,企图在温顺的承受中获得江疏的悲悯。

幸运的是,他成功了。江疏骤然放开了他,在他剧烈的咳嗽声当中把他的衬衫暴力地剥开。

阮洲有点慌乱,他去抓江疏的手,绝望地询问:“……先生,不要到这里好吗?”

他怕极了,显然他并没有机会讨价还价。

前面花园里的宾客还没有散宴,谁也不能保证不会有哪个商人上到别墅主人的后院里来谈个生意。他怕赤裸裸的暴露,他怕人类肮脏无耻的性交。

可这是江疏的惩罚。他冷笑一声,盯着阮洲的眼睛凑近他,低沉的声音随着西裤皮带的掉落传进他的耳朵:“你逃跑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过不要在这里干你?”

阮疏呜咽地摇头,他的衣服已经完全被脱下,现在不沾片缕地被压在后院柔软的草坪上。春末的凉风嗖嗖地吹打着他的皮肤,他立马激起了一身栗子。

他在发抖。他的手被自己的衬衣捆绑在头顶。树皮磨砺着后背,使得新鲜的鞭伤变得更加疼痛。

他咬着牙,知晓这只是前奏,更加难以忍受的还没有到来。

……

小道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李文硕走的匆忙,他不知道那位被人打入黑暗的青年后来会遭遇什么,但等走到远处他仍能听到的一声惨叫让他急切地加快了脚步。韩尔的风很冷,把他一身冷汗吹得透心凉。

被专注训练折磨到耳力极度灵敏的阮洲听到了侧边树后的脚步声,他脸上的血色消退得很快,齿下咬住的唇霎时变得苍白。江疏斜眼睨着他惶恐的姿态,调笑似的掴了他一巴掌,把人的眼神打回正轨。他的脸上立马印上一面鲜红的手掌印,耳朵里叫嚣着疼痛,眼角又逐渐翻红。

江疏粗鲁地抠挖几下,把人翻跪在地上,单手摁住他的脖颈,合着恰到好处的颤抖,把粗物塞了进去。干涩的肠道既没有扩张又没有润滑,阮洲一声惨叫从喉咙里爆发出来。他被捆绑的双手支住草地,艰难地挪动身子,想要离开那刀子似的剧痛。

好痛……他拄着的上半身颤个没停,不等往前爬个几步,背后强硬又轻巧地把他钉了回去。扯出来的一小块嫩肉迅速被塞回,腰被紧紧地抓着,阮洲额前的冷汗浸湿他零碎的短发,他扬起脖颈,吞咽着喉音。

肠壁被厮磨着,像一片火,燎原到他的喉舌处,让他无故地产生窒息的痛感。

这是一场教训,江疏用行动明明白白地提醒他曾经日复一日的调教全部做了空,他蛰伏半年的谋划只不过是江疏手下的木偶戏,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阮洲垂下眼皮,嘴边的呻吟声反而转成一段嗤笑,破碎又嘲弄。他无声地吸气,膝盖磨蹭出了血,远不敌后面进去又卷出来,滴在春土上的血。

体内强势地转了一圈,阮洲难耐地喘气,江疏把他抵在树上,肩膀扛着他的两条腿,胯部一挺,不知磨到了什么地方,让阮洲的脚趾紧紧蜷缩,充满畏惧的眼睛里立马通红。

“搭好

了,别掉下来。”

江疏伸手拍拍他的小腿,然后把阮洲举在头顶的手解开。

那手细腻又白皙,被人使唤着握住了自己的那根东西,拇指抵住马眼,把体内一滚滚的液体阻挡了回去。那双通红的眼睛里被逼出了汹涌的泪水,在咬唇的前一秒听到他的主人的声音,他不敢对视江疏,只盯着自己微微凸起的腹部,江疏说:“是给你放松得没有边了,连基本的控制都做不到。”

没了前些月的温柔,而是阮洲刚来时的那种冷淡严肃的语气。他被激得一抖,依旧不敢去看对方,只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揪着草根,拧出一些黄昏的汁水。天已经黑了一半了。

床上的快感被江疏调换成了折磨,他不再避着那可以让阮洲爽的一点,瞄准目标直枪深入,让酥麻感给阮洲层层堆积,看他耐不住地呻吟,再看他在临界时忍不住抽搐和求饶。他的这只猫不情愿做被宠爱的家猫,偏要在某个夜晚找个缝隙到野外去疯,要自由,要他妈的自由,他江疏就是他的自由!

他发了狠,胯下鞭挞得更加迅速,不顾阮洲从下往上看的恐惧,收紧搭在他脖颈上的手指,捏扯着他左边的乳头。他的眼睛深黑没有底,神色冷峻又没有情绪,阮洲抓不透了,有如他刚开始掉入牢笼时的无助感涌上心头,腹下的热浪此时便是煎熬,他咬咬牙,手下一掐,生生把欲望灭断,只剩一声疼极了的惨叫和迅速卷来的窒息感。

江疏暗自冷笑,他的额前青筋暴起,手上的力气仿佛是要把人弄死。他死死地盯着自作聪明的阮洲,看着他已经瘫软的下体又慢慢地硬挺。身下人抽泣的声音里己经带起了绝望,在黑夜的花园里显得可怜又可恨。

阮洲做不到了。他在窒息的灭顶快感中品尝出倒流的痛楚,他手下的草被碾碎了无数,最终抬起来抓住江疏的手臂。这场单方面施暴单方面受痛的刑罚实在是太久了,久到他迷失心智,最终臣服在那人身下。

在下一次痛苦来临前他破口而出,迅速得让他来不及怀疑:

“主人,求您了,我再也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