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你……」穆承雨被白杉城这狂颠的疯话给怔住了,眼看又要转移阵地被男人攻坚,门铃又固执得响了。

屋内一下子安静得只剩下肉体撞击的声音,白杉城还是可以享受,穆承雨却彻底乱了神。

真的是铃声!

「做完再说。」白杉城冰冷令道,交媾的部位粗重的顶入承雨柔软的小穴。

「你哪会做完……」穆承雨一听也气得差点没晕眩,梗着一口气道:「你先、停下来,看是谁?」

这时白杉城的手机也响了,震动的声音格外清晰而急促,似乎在附和穆承雨的乞求。

白杉城这会才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不甘愿得退出了穆承雨的身体,他反手拉着腿软的穆承雨到床边将手机捡了起来,接起来的瞬间,却把穆承雨拉到了他的跨前,要他含住那缺少抚慰的昂扬。

白杉城动作很强势,性慾卡在一半的感觉很糟心,一直到性器的前缘被吞入湿热的小窝里,他才满意得开了口:「怎麽了,这麽晚了?」

那声音简直正经到像是西装革履的正坐在大会议桌上开会,语气不怒自威,似乎才酣畅得主宰完动辄几亿元合约的生杀大权。

出乎意料,电话的另一端,是一道温和如玉的嗓音,似乎倒着时差,音色清脆的突兀:「城哥,可以帮我开门吗?」

白杉城跟穆承雨都愣了一下,白杉城蹙眉道:「什麽?」

白杉城阖上电话後,不再贪念慾望,起身走进了卫浴,没几分钟就换上了整套休闲服,他踱回床边,对着虚坐在床边休息的穆承雨,宣示意味十足的掐了掐他带着新伤口的後颈,又顺手捏了捏承雨窄小却带着肉的臀部,才走出了睡房。

穆承雨拖着疲惫的身躯也走进了浴室,简单将身上的脏污冲洗乾净後,又交了一会冷水,才将药效造成的低热给冲刷殆尽。

着装整齐後,他对着镜子确认了几遍,只觉得眉眼间尽是浮浪之色,苍白的脸颊也尚泛着病态的潮红,怎麽装都一目了然他这麽晚了跟白杉城待在同一间卧房都干了些什麽。

他叹了一口气,又把衣服打理了一次,钮扣扣到最上端,重新戴上眼镜,才徐徐走下楼。

一下阶梯,他就看到一位身材细瘦的青年,端坐在沙发上,一手托着马克杯,正慢慢得吹着热气。

青年神经敏锐,听到穆承雨下楼的动静便抬起了头,他的肤色苍白,衬得一张脸蛋黑白分明,乌发俊秀,眉眼柔和,脸蛋也娇小,脖子更是纤细,浑身透着一股孱弱之气,却不是病态的感觉,就是单纯一种病美人的美感。

青年的视线匆匆与穆承雨对上,又转瞬飘开了,并没有打算先开口打招呼的意思。

穆承雨心想能让白杉城强忍住箭在弦上的暴躁,即使冲冷水自静也不想待慢的人,除了是胡竹夫人直接找上了门,另一个他能想到的,便是这位身姿单薄,面容清雅的omega了。

穆承雨才刚走下楼,便看到一脸深沉的白杉城从厨房走了出来,对着安分坐在沙发上捧着热茶杯装乖的青年严厉道:「这麽晚了,怎麽一个人在外面,也没人跟着。」

青年挨了骂,顿时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微笑,温软道:「城哥,我就是怕小姨会责骂我,所以才来找你的。」

白杉城似乎也不知道要如何谴责眼前这个乖乖认错的omega,无奈中火郁积,他也实在摆不出和颜悦色的脸孔,只板着脸色道:「吃过没有?」

青年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一表态,让白杉城又气的只能叹气。

他转头让穆承雨去厨房弄点热的东西,自己跟穆承雨在卧房里缠弄了一整夜,这个点也有些饿了,正好一陪着青年一起吃点热食,他坐到青年对面的位置,听着青年轻声细语得说话。

穆承雨没一会儿就端了两碗清面出来,卧了鸡蛋和葱花,还炒了一盘洋菇西兰花,就为了配合青年清淡的口味,只是青年只是瞥了一眼,提都没有提筷子。

白杉城道:「怎麽不吃?」

青年抿了抿唇:「没胃口。」

「吃点,你在飞机上肯定没吃东西。」白杉城夹了一朵翠油油的花椰菜到青年面前的碟子,作势摆出严厉的姿态,低喝:「洋洋。」

青年这才勉强得拿起筷子,夹起白杉城夹给他的菜吃。

穆承雨见他没觉得反胃,便问道:「你有想吃些什麽吗?」

青年顿了一会,才道:「豌豆苗,不能沾葱蒜,油要是橄榄油,不能加太多。」

穆承雨笑道:「没有豌豆苗,菠菜可以吗?帮你用水烫的,不会油腻。」

青年想了想,便点了头。

穆承雨回去厨房,就听到白杉城斥责道:「吃这麽点东西,难怪身子这麽弱。」

穆承雨端了小菜出来,便听到青年说想吃甜桃,他喊住穆承雨,笑容温婉道:「我来切好了,辛苦你了。」

穆承雨怎麽想怎麽不对,忙跟进去厨房,果然青年才刚拔出水果刀,便在手上划

出了一道伤口,血珠一颗颗滚落了出来。

白杉城被这声惊叫催到了案发现场,他一看到青年素白的手指上沾着血,便大掌一握按住了伤口,着急之色表露无疑,他支使穆承雨赶紧去拿药箱出来,一边低声安慰吓出一身汗的omega。

「我不是故意的,」青年摇着头,有些赧然道:「我没想到刀子这麽沉。」

「银制的当然沉。」白杉城好言好语道:「我待会让承雨帮你把桃子切了,送到你房里,包紮完後就先回房间,少做一些平时没在做的事情,折腾自己也折腾别人。」

穆承雨提着药箱过来,拿出止血粉以及绷带,白杉城接过止血粉,仔细得倒在青年渗血的部位,一直到确认血完全止住了,才让穆城雨替青年完成包紮。

穆承雨手脚轻巧,动作俐落,青年甚感意外的样子,却也没说什麽,包好後,穆承雨正要收拾血污沾到的地方,他扭了条抹布正要擦拭桌面,才发现青年并没有离开。

青年瞧了瞧指头上被妥善对待的小伤口,再抬眼看到穆承雨遮盖住後颈的衣领,即使掩藏得再好,仍是漏掉了衣领上的血渍,肯定是沾到了底下深咬的伤口。

穆承雨善意得问道:「怎麽了吗?」

青年摇摇头,对着穆承雨扬起一抹带着怯意的笑容,道:「承雨哥,谢谢你。」

白杉城站在稍远的一旁,见青年同穆承雨道了谢,才又催了青年一次:「先回房间休息,把药都吃了,再胡闹我就真跟你小姨告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