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这是你们的私事，不用跟我说。”
话音刚落，咖啡馆门口的风铃响了几声。卓之湘遥望过去，又是几位客人拎着包离开了。
“可是我想让你知道。”连璟在卓之湘对面坐下，向服务员要了杯现磨咖啡。
卓之湘没理他，保存文档，把电脑调成睡眠模式，开始收拾东西。
“别急着走啊，先坐下陪我聊聊不好吗？”连璟按住卓之湘的手。
“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怎么没有？我的话还没完呢。我是跟黎皓上床了，但我们没做。”说完这句，连璟停顿下来，目不转睛地望着卓之湘。
卓之湘抽开自己的手，继续收拾东西：“我说了这是你们的私事，我没兴趣知道。”
连璟收回胳膊，眼神闪烁了两下：“我看着他的脸，想的却都是你的样子，所以就退缩了，我不能把他当作你的替身。”
卓之湘终于抬眼：“你只是需要点时间。”
尽管两人已经分手几个月了，但比起之前在一起的两年，几个月的时间还是太短。有些人，尤其是敏感多愁的艺术者，很容易耽于一段似是而非的感情中难以脱身。
但是，分手前连璟的所作所为让他看起来善变又果断，这样的男人永远知道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不会让自己长久地陷入狼狈。所以卓之湘完全不认为这样的“困扰”能为难连璟多久。
连璟要的咖啡到了，他往杯子里加了几勺糖，画着圈搅拌了一会儿：“只有懦夫才会选择把主动权交给时间，我想解决问题，所以就来找你。”
“你不觉得你很荒谬吗？在你把我卖了之后，还想让我跟你心平气和地聊天？甚至帮你解决问题？”卓之湘睇了他一眼，冷笑着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椅子倒地的声音，在安静的咖啡馆里显得格外刺耳。
连璟追上来拉住卓之湘的手：“你很生气吗？气我把你送到别人床上？”
公共场合之下，后面这句话实在是不堪入耳，卓之湘不想多聊，压抑着怒气：“松手。”
“可是我听说你跟汪竞城处得挺好，他不是送了你很多东西吗？”连璟依然抓住卓之湘不放。
卓之湘回身，反手一耳光打在了连璟的脸上。
这一下又急又狠，连璟的左脸迅速变得胀红，他吃惊地用手背擦了下肿起来的皮肤。
“这一下是你欠我的，当初没跟你算账，现在要回来。别在我面前提汪竞城，一个你就够恶心了。”
连璟的表情沉了下去：“我让你觉得恶心？”
卓之湘的眼神里流露出嫌恶：“自私、冷血、目中无人、把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这样还不够恶心吗？”
听了卓之湘的形容，连璟竟然笑了，他摸了摸被打的脸：“照你这么说，我确实恶心。”
“但是你真的在乎吗？”连璟话锋一转，“一离开我，转头就跟汪竞城打得火热的人不是你吗？难道不是你们在‘雅风酒店’订了专属套房吗？每周定期约在房间里厮混的不是你们？你对我有过感情吗卓之湘？”
连璟脸色难看，这些话似乎憋了很久，终于一股脑倒了出来。
卓之湘抿了抿嘴唇，环顾了下四周——随着两人的争吵，周围不多的客人逐渐看了过来。
“跟我来。”
他拉着连璟躲进卫生间，将外面的门反锁。狭小的空间里满是空气清新剂的味道，但容下两个人绰绰有余。
“你调查我？”卓之湘冷着脸问。
连璟没说话，默认了。
“你凭什么调查我？我们都分手了。”卓之湘握紧拳头。
连璟咬牙切齿地说：“还不是汪竞城那个混蛋！他把你们上床的照片发给我了！”
床照这回事卓之湘知道，是他同意了的，当时他是有跟汪竞城提条件的，左右那些照片拍得也不露骨。但他没想到汪竞城会拿来刺激连璟。
卓之湘皱眉：“我们上床关你什么事？你就有理由调查我了？一开始不是你让我们睡上的？”
连璟哑口无言，但他很快接上来：“这是一回事吗？我让你们上床……我让你们搞在一起了吗……”
卓之湘嗤笑：“你当初说过的话转脸就不认了？”
连璟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他沉默了很久，说：“你喜欢过我吗？”
“我就站在门外，不断地猜你们会在里面做什么，他会不会欺负你？你会不会被他强迫？我不敢去猜你很享受这种可能性，但是你似乎真的很享受，他也乐此不疲地给你送东西……你真的喜欢过我吗？喜欢一个人是你这样的表现吗？”
“那你呢？对我就有过真心吗？”卓之湘反问。
不给连璟说话的机会，卓之湘紧接着说：“允许你把我当作一次性工具，就不允许我忘你忘得干净？连璟，你到底在想什么？是你先选择结束的，不是我，你没有资格来质疑我的感情。”
连璟看着卓之湘郑重严肃的脸，也很想问问自
己到底在想什么。他们这段似有若无的感情始于激情下的肉体关系，建立的最初就缺乏感情基础，后来在一起、同居，看起来也是水到渠成的，根本没有明确确认过彼此的情侣关系，这样的情感状况就像水上的浮萍，导致现如今想要追究对方的责任都显得力不从心、无从下手。
“是不是只要愿意跟你上床，就谁都可以？”连璟闭了闭眼睛，睁开直视着卓之湘，“当初的我可以，现在的汪竞城也可以，哪怕他曾经侮辱过你？你就这么缺床伴？”
卓之湘不解连璟的脑回路：“你在说什么呢？”
“你喜欢汪竞城吗？”连璟问。
卓之湘答非所问：“跟你没关系。”
“你不喜欢他，我猜得没错吧。你不仅不喜欢他，你也不喜欢我，你喜欢的只是跟我们上床的感觉。”
卓之湘后退一步：“这只是你的想法。”
连璟摇头：“不然无法解释，我一直没办法忘掉你，但你却活得那么自在，自在得我都嫉妒。”
卓之湘想问“你怎么知道我就活得自在了”，但他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连璟接下来的举动震住了。
连璟蓦地蹲下身，抱住卓之湘的腰，将头埋在卓之湘的胯部，含糊不清的话从下面传上来：“先是汪竞城，然后是王牧……王牧是怎么回事？他碰过你这儿吗？你们是怎么勾搭上的？”
“你先放开我。”卓之湘尴尬地挣扎，试图把腿从连璟怀里拔出来。
“不放。”连璟手指灵活地解开卓之湘的腰带，一把扒下他的裤子，隔着内裤就亲了上去。
他亲得温柔又色情，一边亲还一边抬头观察卓之湘的表情：“他们有我技术好吗？”
卓之湘抓狂地扯住连璟的头发：“你他妈在干什么！”
连璟的脸阴沉沉的：“你跟他们上床求的不就是这个吗？”
连璟将卓之湘的内裤脱掉，捧起那根东西就含进了嘴里，久违的熟悉感同时在两人脑海里浮现。
卓之湘的腿开始颤抖，快感在不断袭击他的意志。
某种程度上连璟说的没错，跟他做爱不需要感情，也不管有没有前科，只要卓之湘乐意，谁都可以上他的床。他的上半身跟下半身分得再清楚不过。
连璟口腔内的温度高得灼人，灵活的舌头就像邪恶的淫蛇，一刻不停地挑逗着卓之湘的欲望，很快就吃出了水声。
“你给我停下……”卓之湘身体的感觉上来了，但心理上不愿意就范。
连璟听话地吐出卓之湘的下身，用手指邪恶地弹了弹，抹掉上面的几缕透明液体，斩钉截铁地说出两个字：“休想。”
他埋头将阴茎重新纳入口中，示威似的用牙齿轻咬了一下，趁卓之湘失神的片刻，从衣服里掏出手机，解锁相机后对准地方迅速按下快门。
卓之湘反应过来，拽住连璟的头发：“你在拍什么？”
连璟扬起眉梢，用力吮了几口嘴中的阴茎，两腮都因此凹陷了下去，却气定神闲地举起手机，将屏幕对着卓之湘，打开相册的分享键，一键分享给了微信上标注“汪竞城”的联系人。
那边很快就传来接连的消息声，连璟却志得意满地关掉了屏幕，大大方方地与卓之湘对视。
卓之湘气笑了，拽着连璟的头发将自己拔出来，一手扇了过去：“你贱不贱？”
连璟被迫仰着脖子，却笑得风骚勾人：“我让他看清楚你是谁的人，哪里贱了？”
“你是狗吗？还要撒尿圈地？”卓之湘搜刮出最恶毒的语言讥讽连璟。
“狗可不会吃男人鸡巴。”连璟磨着膝盖往前蹭，双手抱住卓之湘的腿弯，“就在这里吧，干我，把我干得像狗一样，我想你了。”
“想我的鸡巴？”卓之湘嘲讽道。
连璟外表优雅却糙话连篇，总有办法把卓之湘也带得粗俗。
“都想。”连璟舔了舔下唇，恬不知耻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