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刺

“诶,别生这么大气嘛,我只是想追你,像....初中那样。”越东延的话语间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还挺好看,或许会有别人喜欢,但是在徐洛看来简直是恶心极了。

“越东延,你是真不怕死....”徐洛的怒气值已经达到了顶峰,这个人不仅影响了他正常的交友生活,曾经还对他的人身造成了伤害,知道覃雾仰在和他明争暗斗自己也没有插手了,但是现在搞这么一出不跟他打一架都不是男人,他也不再是之前小时候那个任人欺负的小矮子了。

徐洛一拳头砸在了越东延的侧脸上,这一拳力度不小,学校这边绿化带多,不少树丫遮住了两个人,暂时还不能吸引什么人,越东延脑瓜子嗡嗡的,没想到现在徐洛是个说什么干什么的人,他被砸起了怒火,谁还不是个金贵大少爷了,越东延想也没想就还了回去,徐洛偏偏头,他一拳头往下勾砸在了徐洛的肩膀上,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径直倒在了绿化带上,无辜的花草惨遭蹂躏,稀稀落落压倒了一片,这么大的动静终于把正在巡逻的保安引了过来,两个人又回到了政教处,不过这一次,是被保安抓过来挨训的。

“挺能的啊你。”辅导员刚好经过就看到了里面的徐洛,赶忙来问情况,真是恨铁不成钢,“这回来还没多久,就准备拿个处分了?”

她再看了看越东延:“这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吧,你怎么跟外面的人打起来了。”

“.....说来话长。”老老实实听了半个小时思想教育的徐洛焉了,现在他只想逃离这个地方。

因为越东延不是他们学校的,所以政教处需要跟他的大学交涉赔偿,现在倒是没有教育他,更何况越东延自己就是悄悄过来的,他爸也不知道,这说出去也丢人,都“自主创业”成大老板了,居然还会在学校里打打闹闹,没人捞他就更尴尬了。

收到徐洛消息的覃雾仰开车过来接他,顺便把赔偿款一起付了,别的不说,学校里的花草可金贵着呢,这么算下来还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搞完之后徐洛就被捞走去医院了,只剩下越东延一个人吃瘪在那儿站着。

又是这个熟悉的地方,徐洛总觉得覃雾仰又生气了,这次他算是有眼色,一上车之后就抱着覃雾仰的脖子亲,硬是把他的脾气给亲下去了,然后赶快先发制人:“我没有没给你说的意思,事情一发生之后我就给你发消息了,然后你就过来了。”

覃雾仰扒掉他八爪鱼一样的姿势,盯着他的眼睛沉默了几秒,才道:“谁先动的手?”

徐洛丝毫都不犹豫:“我先的。”

男人嗤笑:“还是学乖了,不错,你先动的手就好。”不然多半越东延就更不好过了。

徐洛在心里默默吐槽:覃先生,你这样就是典型溺爱孩子的例子!不过他肯定是开心的。

这两天他们已经穿上大棉袄了,两个人打架也是只有脸上挂了彩,身上因为衣服挡住的原因,倒是没受什么伤,但是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也不好看,这伤口也懒得叫私人医生跑一趟了,直接路过医院的时候顺路上了药也开了点儿口服的,回去的时候覃雾仰悄悄把屋里的镜子都巧妙地盖了起来,徐洛回去看到洗漱间的大镜子被某种花里胡哨的布全方面覆盖的时候简直哭笑不得,虽然他还是挺在意脸的,但也不至于内心这么脆弱,看都看不得。

于是某人就拎着大花布到覃雾仰的面前,指着它说:“这是什么?”

覃雾仰愣了一下,抬起头:“你把它拿起来干什么?不是让你别去动吗?”

“我会因为这点小事儿一蹶不振?”他把布放在一旁的小沙发上,走到了覃雾仰的面前,给了他一个深吻。

无论覃雾仰做什么都是为了让他更舒适,让他在这二十年的人生里所有拥有前面这些年尝过没尝过的爱与被爱的滋味,因为从未感受过,所以生怕失去,这些事让他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刺,终于有个人在乎他,追寻他,保护他内心最后那点儿尊严。

这种滋味就像是用最锋利的指甲去搔刮手指上最严重红肿的倒刺伤口,酸痛又激爽,这世间多了一个无条件爱他的人,很荣幸,他走进了伊甸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