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花蓝莓芝士

十八

十八

「你的脸色很苍白。」曲雪珑蹙眉道:「是我勉强你了,你本就不喜欢这种场合。」

玉鸾举起二人十指紧扣的双手,笑道:「我是曲爷的人啊,当然要跟着曲爷出来见人的。」

「不见也没关系的。」曲雪珑柔声道:「要不要先回家?」

玉鸾摇头道:「我还是到暖阁里坐坐吧。待会曲爷想要回家了,就来暖阁找我。」

小宴阑珊,月色朦胧,玉鸾漫无目的地前行。别人不理会玉鸾,他也不想理会任何人。虽然曲家曾经华厦将倾,但说到底还是钟鼎鸣食世家,现在也一步步地回到当初的富甲一方,曲雪珑对玉鸾的忠诚疼爱又是人尽皆知,倒是没有人胆敢当面找他麻烦,顶多那些打量的眼神使他不适而已。

玉鸾彳亍穿过烛影花阴的曲折香径,再沿着抄手游廊跨过柱担梁垂花门的门槛,但见游廊上朱柱灰瓦,八角蝴蝶灯的烂漫色彩映照着喜庆的桐漆油喜鹊纹花窗,却也照亮了雕阑莎阶下的寒酥飘零。

本该是奢华浮夸的景色,却因为这里空无一人而显得格外孤寂,彷若衣锦夜行,了无乐趣。

玉鸾呆站了一阵子,只觉得愈来愈寒冷,便打算转身回到大厅里,但他一直失魂落魄地随意乱逛, 竟是在偌大的楼府里迷路。

他抬头静静地看着深灰卷棚顶的门楼,粉墙上的青绿叠晕彩绘在苍白的月牙光芒中模糊不清,如同一段早已褪色的记忆,轻易被黑暗吞噬。

玉鸾叹了口气,嘴里吐出的也是白烟。他转身四处张望,打算找个人问路,刚好走廊左侧的暖阁和合窗还透着光芒,还隐约传来声音,他想着里面应该有人,便打算上前看看。

「好深……胞宫快要被顶开了……啊啊……要被肏坏了……楼爷啊……」一声声甜腻的淫叫划破寂静的庭院,玉鸾站在原地,犹豫着应否上前打扰别人的燕好,但当他听到最後的称呼时,折返的步伐猛地停下来。

和合窗的上半微微往外撑开,玉鸾匆匆地走上前,弯身从缝隙里窥看,只见一室亮如白昼,一对男女正在虎皮软榻上颠莺倒凤。

那男人正是楼月璃。

刚才还在大厅宴客的倾城美人,现在却慵懒地斜倚在软榻上,只解开了腰带。那个骑在楼月璃身上的女人长得美艳绝伦,她张开双腿,身体侧对玉鸾,近乎全身赤裸,只披着一件薄如蝉翼的海棠红轻纱,淋漓香汗早就浸湿轻纱,清楚地现出那前凸後翘的玲珑身段。

女人的身材极为丰腴,一双丰满坚挺的玉乳上下荡漾,手掌几乎无法掌握,乳肉上布满吻痕,两颗马奶葡萄大小的紫黑乳头被吸吮得饱胀,隐约可见一圈奶渍沿着深褐的乳晕流下来。她的腰肢却很细,如同白馒头般鼓起来的牝户里没有毛发,是一个极为漂亮的白虎穴。她在烛光下毫不掩饰地露出两片肥美鲜红的花唇,花唇紧紧地吸吮着楼月璃的物事,成熟猩红的蚌穴早就被楼月璃肏得往外翻开,穴口被撑大得近乎发白,一抽一合之间带出诱人的湿润媚肉,隐约可见楼月璃物事上的钢珠早就被女人充足的淫水浸泡得发亮。

不止如此,楼月璃的物事上竟然还带着羊眼圈。羊眼圈以羊的眼睫毛造成,极为粗糙,一旦刺激女人敏感的雌穴花心,足以把贞女也变成荡妇。

「啊啊……好舒服……胞宫要被灌满了……全都射给我……」女人的绿云散乱,凤钗颤嫋,一直翻着白眼,长长地伸出舌头,脚趾也紧紧地蜷缩着。

「几个月不见,倒是愈发骚浪了。」楼月璃轻笑着,亲昵地拍了拍女人的臀肉,早就被拍得红扑扑的肥软臀肉摇晃着,隐约露出细小的菊穴。

二人明显已经交欢了一阵子,女人的雪白大腿湿漉漉的全是白浊和淫水,她骑马似地上下摆动,清晰可见楼月璃的轮廓出现在她平坦的小腹里,她媚眼如丝地腻声道:「那些男人也不够劲,还是楼爷把我肏得舒服。」

女人用力地揉着双乳,最後索性双手捧着沉甸甸的雪白乳肉,弯身把乳头喂到楼月璃嘴边,甜笑道:「乖小璃,给我吸吸奶头,要胀奶了。」

楼月璃笑道:「我早就戒奶了。」

虽然嘴里这样说,楼月璃还是很有技巧地揉着女人的肥腻乳肉,把双乳聚拢在一起,让两颗大乳头紧贴着彼此,再用力吸吮着女人的乳头,又以舌头飞快地舔着乳尖,惹得女人尖叫连连。

楼月璃主动地一下下往上顶,顶得女人仰头浪叫道:「啊……啊……快点……太快了……要死了……不行,真的要死了……」

终於,女人的尖叫戛然而止,软软地趴在楼月璃身上。她披头散发双目惘然无神,只有小嘴还微张着喘息,臀肉不时地抽搐着,明显是刚刚泄了阴精。

楼月璃抽身出来,噗吡一声,女人的花穴如同失禁般喷着淫水白浊。

空气里散发着淫靡的气味,女人过了一阵子才回过神来,娇喘着道:「好久没有那麽舒服了……」

楼月璃吐出乳头,一下下地捏着女人雪白饱满的臀肉。他眯起眼睛,唇角一勾道:「我也好久没有那麽痛快了。

女人抬头看着楼月璃,她戳了戳楼月璃的胸口,笑吟吟地道:「哎呀,你不是已经找到那个人了吗?难道没有好好地重温旧梦吗?」

楼月璃有意无意地瞥了窗口一眼,一手抱着女人的楚腰,淡然道:「的确找到了。」

女人舔着楼月璃的下巴,娇笑道:「哎呀,可乐坏我们楼爷了……」

楼月璃突然一个翻身把女人压在身下,大大地对折打开她的双腿,彻底露出那被肏弄得泥泞泛滥,张开成一个荔枝大小的肉洞。楼月璃猛然挺身狠狠地插进女人的花穴深处,直中靶心。

女人短促地尖叫一声,语无伦次地淫叫道:「小穴要被操坏了……楼爷好厉害……」

断云残月,月华未放满朱扉。寒漏哽咽,但见一庭寒玉封翠藓。

玉鸾转身无力地靠在窗边,几乎沿着墙壁滑落地上。

窗内还是锦幄初温,罗帐褰红,玉鸾却冷得全身发抖。

玉鸾紧紧地捏着衣摆,指节发白,手背上的青筋也冒起来。明明知道楼月璃处处留情,但当自己亲.  眼看见那个之前还说喜欢自己的人,现在却跟另一个女人共赴巫山,那自己曾经吮吸着的物事现在正在灌饱另一个女人的温暖胞宫,那双自己吻过的绛唇现在正吸着另一个女人那成熟的乳头,他还是脸色苍白,根本站不稳。

是啊,楼月璃绝对是喜欢女人的,那样的风流尤物和美妙身段是自己不能企及的,所以他为何百般撩拨自己的心思呢?

自己对他而言不过是闲极无聊的尝鲜而已,是自己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以为在他的心里,自己还是独特的,就像他在自己心中是无可取代的,但却没想到时间早已改变一切,楼月璃对自己感兴趣或许只是因为他没怎麽试过男人,而自己又是他人的宠妾,勾起他的一点好胜心而已。

玉鸾双手抱着肩膀,只想远离这对幽会欢爱的男女,但他却疲累得无法提起脚步,最後还是软软地跌跪在地上,想像着一墙之隔,自己最珍爱的初恋正跟另一个女人芙蓉帐暖,自己却孤身一人抬头看着冷冰冰的狼牙月。

终於,玉鸾狼狈地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往花园里跑去。他慌不择路,只希望再也不要见到楼月璃,彻底忘掉这段重逢—但思念如月光,片刻不离身,岂能躲得过?

月细风尖,暮寒犹嫩,枝头山茶花若烟似雾,一地落梅妖红逶地,挂在游廊垂花楣子下的贝壳悬红穗花灯照亮金碧楼台,映照得夜色如晴昼。

深入花荫道径,只见玲珑残雪点缀小梅疏影之间,淡月渐朦胧,冷不防玉鸾突然撞到一人身上,一股恶臭迎面扑来。

玉鸾吓了一跳,连忙踉跄退後几步,那个人打量玉鸾几眼,犹豫地道:「这位是……鸾夫人?」

那人提着灯笼,灯光清晰地映照着他的模样。他身材矮小,头发蓬乱油腻,鼠眉獐目,长着一个酒槽鼻子,左颊上还有一道长长的刀疤,把本就平凡的面容弄得更丑陋。他穿着一件破旧的鼠灰色棉袄,却挡不着那大腹便便,指甲里更是缠满污垢,身上还隐约飘来难闻的汗臭,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清洗身体了。

玉鸾定定地看着那个男人—之前玉鸾来到楼府时曾经看见楼月璃跟他的朋友在一起,玉鸾隐约记得那群朋友当中正有此人。

无论如何,玉鸾也无意跟此人交流。他低声匆匆道歉,正要往前走时,回过神来却发现这里也不知道是什麽花园,耳边早已经听不到大厅的酒酣耳热,眼前尽是一片昏暗,四周的梅枝上没有挂起灯笼,冷风飕飕吹来,他难免有点胆怯。

此时,玉鸾听见那个男人在他的身後道:「鸾夫人迷路了?」

玉鸾浑身冒出冷汗,不禁踌躇地站在原地。以前的遭遇使玉鸾对陌生人的警戒心很强,而且他知道现在大部份人也看不起自己的身份,对旁人更是极为冷淡疏离,但现在心里实在畏惧,更担心曲雪珑找不到他,只好回头道:「我想回到大厅里。」

男人道:「我刚才在西厢暖阁里见到曲爷,鸾夫人想找他吗?」

玉鸾最想见到的当然是曲雪珑,只是不好开口,所以才说要回到大厅,现在男人的话正中下怀,玉鸾却也不好露出声色,唯有硬着头皮,福身行礼道:「有劳你带路了。」

男人提着灯笼,静静地带着玉鸾穿过大半个楼府。一开始二人行走在黑暗的花园里,玉鸾害怕得掌心里湿漉漉的也是汗水,只是死死地盯着男人的背部,若他突然转身,自己立即转身逃跑。

玉鸾现在倒也不怕黑,但却害怕跟陌生人独处,幸好二人走了一阵子,人总算渐渐多起来,抄手游廊的明灯闪烁耀眼,照得整个楼府亮如白昼。

二人总算来到西厢暖阁里,曲雪珑果然正在里面一手支颐,闭目养神,玉鸾不禁眼眶一红。

曲雪珑抬头看见玉鸾,蹙眉问道:「你到哪里去了?我一直找不到你。」

玉鸾松了口气,他立即跨过门槛走进暖阁里,坐在曲雪珑的身边,轻声道:「我……刚才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