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责任番外沈夜的重生2

重生2

林锐就这样搬进了沈夜家。

他家住在郊区老旧胡同的老旧巷子里,房东年迈,房子也年迈,进入窗明几净的公寓时,他多少有些不适应。

公寓收拾的很干净,窗帘是淡灰色,他很喜欢;沙发是布艺的,他很喜欢,房间里还点了熏香,他也很喜欢。

林锐惊讶的以为自己跟沈夜居然喜好完全一致,直到他发现电视柜旁边的游戏机,旁边一排排还没拆封的游戏光碟。

全是自己想玩而没来得及玩的。

还有那些书,甚至连沙发上的新抱枕,都柔软适度,大小适中,跟自己家里床上那个一模一样……

林锐觉得有点吓人,他僵硬的转过头,看见沈夜正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水珠湿哒哒的挂在他头上,上半身没穿衣服,露出曲线良好皮肤雪白的身体。

林锐不知道为什么,微妙的觉得有些脸红,而住惯宿舍的他明明是成天见着男人裸体满屋子跑的。

所以当沈夜一边擦头发一边问“怎么了?”的时候,林锐一时间竟然语塞,含糊的说了句没什么,就坐在沙发上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来。

“当自己家就好。”沈夜说完上了二楼卧室,林锐打开一楼电视机旁的储物柜,就看里头放着三个崭新的、自己在微博上舔了很久的钢铁侠手办。

林锐不是一个习惯了被人伺候的大少爷,他诡异的恐惧感又升腾了起来。

可是,那毕竟是沈夜,总不会对他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来吧?

他不知道的是,沈夜不止干了,还干的比他想象的过分。

在把林锐接到家里之后,他以有点热的名义进了浴室,事实上

他在自慰。

沈夜将林锐从宿舍接来的一路上,林锐就坐在副驾驶座上。今天运气很好,宁川市中心堵的匪夷所思,两个人就这么在狭窄的车里坐着。

林锐很健谈,沈夜虽然话偏少,但也不算内敛沉默,他就这么听着林锐念叨自己高中大学各种经历,然后默默的将车内空调温度再次调高。

温热的空气里,林锐的气味在蔓延。

林锐并没有发现,沈夜死死的揪紧方向盘,心猿意马的控制着自己内心蓬勃的欲望。

他的身体如今尚处正常,没有奇怪的发情,要是重生之前的旧事,他现在八成已经高潮了好几次。但即使如此,他依旧能感觉到自己的性器官升起了淡淡的反应。

身瘾好戒,心瘾难治。

林锐就是他的海洛因。

林锐不知道这一路上,旁边衣冠楚楚面孔冷清的学长已经将他意淫了无数次。下车到家,沈夜终于得以从蓬勃的“林锐环境”里逃脱,冲进了浴室。

他狼狈的将衣服脱掉,性器已经简单的抬起了头,叫嚣着:去吧,去做爱,去跟你的主人做爱。

幸好理智绷住了他最后一根弦,他将花洒打开,靠在墙上不停的喘气,他只能通过一次自慰来解决问题。

但问题是,怎么自慰呢?

他的手下意识的往后摸,但那个已经健全的、排泄用的出口并不欢迎手指的进入。强制塞进去了,只有排泄的异物感和一阵难以说明的钝痛。他红着脸将手指洗干净,尝试抚摸自己的性器官,属于男性的东西很快在刺激下勃起了,但是这种感觉。

有点儿别扭。

一方面是不习惯,另一方面是,他如今的身体确实干净而平静,可失去了被开发过度异变的身体,他获得性快感和性刺激,大约也下降到了原先的十分之一。

即使是一次尽情射精,快感大概只与当初有人把手指头伸进他身体里搅了一会儿类似。

身体的躁动迅速安抚,内心的躁动则更加难耐了。

只有林锐能救他,他完全确认这件事。

所以,当他光着上半身从浴室里从容走出来的时候,的的确确抱着是勾引的心思。他知道自己好看,而还没擦干的身体漂浮着水珠则更加诱人,长久训练的经验让他知道什么神态什么声音可以恰到好处的勾引他人。可当他发现林锐只是简简单单哦了一声之后,有些挫败。

林锐是个直男啊……

沈夜倒在床上,有些怅然。

曾经冷清正直,如今也冷清正直的医生正在淫秽的浮想联翩,并且惭愧的用手臂挡住了自己的脸,以至于他并没有发现林锐已经站在了门口,轻轻的敲了一下他的门:“那个……”

沈夜从床上弹了起来,两个人都吓了一跳,他看见林锐有些生涩的说:“学长,我睡哪儿?”

一楼周文峰的床被撤走了,那里现在是一个巨大的沙发。沈夜咳嗽了一声,似乎理所当然的开口:“只有一张床。”

他往旁边让了一下,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左边。

床上有两个枕头,一个还是新买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林锐再傻也察觉出了不对劲,在说他本来就知道沈夜是痴迷他,他才答应陪伴在身边的。

只是这种痴迷的情

况,好像比他想象的眼中,方式也比他想象的诡异一点。

“那个,学长。”林锐站在床边显得很拘谨,沈夜终于没有裸体,打开柜子穿上了一件宽松的纯白的t恤。

“怎么了?”沈夜一脸不知发生了什么的表情。

“你能不能对我说实话。”林锐支支吾吾,觉得这个问题很难问出口。

“我当然会对你说实话。”沈夜这话说的颇有几分发誓的味道,他看着林锐有些着急:“我不会骗你的,永远不会,我保证。

“不是这个意思……”林锐终于整理好了措辞:“学长,你说你对我有很浓厚的感情,我先不问是为什么,我就想问,是哪方面的?”

“啊。”沈夜被问的呆在那里,手指有些紧张的挂在了壁柜上。

“我发现房间里都是我喜欢的东西,而且都是你最近才准备的,我知道你很聪明,可能找人打听过我的相关情况,但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林锐非常困惑:“如果你只是……呃……仰慕我,也不用准备的这么仔细。”

“你该不会是想睡我吧?”林锐总算把自己的担忧说出了口。

“不会。”沈夜摇摇头,满脸写着不可思议:“我怎么会想睡你。”

“那就好。”林锐长舒一口气,觉得自己人身安全总算得保,可他坐在床上的时候,就听见沈夜的声音飘过来。

“我想你睡我。”沈夜没转过身,他满脸通红,没敢面对林锐张大的下巴。

“你说什么?”林锐磕磕巴巴的开口。

“我……”沈夜闭上眼睛,仿佛在接受死刑:“我知道我这么想很变态,我……”

“啊,也没有。”林锐对人总是有种宽宏的柔软:“就算你有什么……呃……不寻常的想法,也一定要放松,不要觉得自己很变态。”

林锐看出了沈夜的手指都在发抖,明明对方的臆想对象是自己,他却还在努力的出言安慰:“这个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人,每个人总有点小癖好,再说了,你也只是说一说,你又没打算做……”

林锐说到一半,他发现沈夜蹲了下来。

他穿着纯白色的衣服和裤子,蹲在自己脚边,一点点最后变成了跪坐。

于是,沈夜变成了仰望他的姿势。林锐有些紧张,他还从来没有被人用这样恭敬而炽热的眼神看过,他下意识的想离开,却还是停住了。

“你可以站起来……”林锐只能算是提议。

“我喜欢这样看着你。”沈夜头微微歪了一点,像一只巨大温顺,但却有些胆小的大型犬:“会让你很别扭吗?”

“还好,你觉得舒服的话。”林锐低头,发现沈夜的身体终于放松,也微微的笑了起来。

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惊艳卓绝,林锐觉得自己是女孩的话,现在肯定把持不住。

“您从来都很温柔,很纵容我。”沈夜轻轻的开口,他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搭在了林锐的大腿上:“可以吗?”

“可以。”林锐依旧允许了。

林锐不知道自己跟沈夜有怎样的过去,从他的角度看,他们不过是大学里的师兄弟,有过几次短暂的接触。他不知道沈夜为何对他有接近于朝拜一般的迷恋,他总感觉沈夜的确不是想睡他或者被睡……

沈夜的姿态,有一种信徒朝拜神明的感觉。

“我是不是跟你以前的爱人长得很像?”这是林锐唯一能想到的答案。

“不是。”沈夜微微抿了抿嘴唇,他觉得重生这种事情非常难以解释:“就是您没错。”

沈夜对他的措辞也从“你”变成了“您”。林锐发觉了,但没有打断。

他让沈夜保持在自己舒服的状态,在他身边尽可能放松,即使这种情况会让自己略微的别扭。

林锐从来很善良,从来很纵容。

他从来都这样。

沈夜现在的脑袋很清醒,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做的事情多么诡异,而林锐克制着自己微微的紧张。他不想隐瞒自己的主人,他是主人最忠诚的狗,可他觉得这件事太过于不科学……

不过。

他怎么能怀疑自己的主人呢?他的主人总是能理解他的。

哪怕这件事多么的艰难或者多么的令人厌恶,历经艰难险阻,杀兄弑父一般的营救他也好;面对他丑恶的身体和浪荡的情欲,一点点安抚他也好。

林锐是他的救世主,是宽恕他一切罪恶,拨开他一切的神。

“是这样的,说起来可能有一些离谱,但是绝不是我的臆想。我从未来过来,是什么原理我也不清楚,大概来自于五年后的世界。”沈夜沉淀着语句,在内心模拟了千万种被嘲笑厌恶斥骂的可能性,然后他就听见林锐的声音降落下来:“五年后,然后呢?”

他就这么相信了。

沈夜觉得鼻子有点发酸。

沈夜将一切和盘托出,他从不会对他的主人隐瞒什么:“如果我的人生轨迹还那么运转的话,我会在今年三月到四月的时候出一件

大事,非常大的事情,那件事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没有隐瞒的意思……我只是……”

沈夜对于辉夜之城依旧难以描述,他的话语在这里卡壳。

“不方便说可以暂时不说。“林锐安慰:”你可以只说结果。“

“结果就是,我疯掉了。”沈夜垂下了眼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后来就疯了,直到……您救了我。”

“我救了你。”林锐向他确认。

“对。”沈夜点头:“您冒着非常大的风险,把我从最险恶的境地拉出来,这么做对您没有任何的好处可言,但您还是这么做了。我的情况被您治好,但基于我自己的原因,我……我没办法离开您。”

“即使回到了现在,那件事应该不会再发生,但我对您的记忆是不会抹去的。我知道您不认识我,我对您来说什么都不是。但是我想跟您在一起,您想要什么都可以从我身上拿走,只要我对您还有一点用……”沈夜的语气开始变得激动,他的语气哽咽而带着一丝颤抖:“求您别赶我走……”

他狼狈而卑微,胆怯而懦弱。

在牵扯到那段残酷记忆时,他龟缩着自己卑微的驱壳。

他又开始紧张了,他觉得在这个太平盛世,自己对一个大一新生说这种话简直是莫名其妙胡言乱语,他现在的状态大概也跟疯了差不多。

林锐会嫌弃他疯吗?

嫌弃也不要紧,那求求林锐别治好他,他不想平静的看着林锐,他想永远这么虔诚。

而林锐的回答,总是出乎他的意料。

“你这么难受,肯定经历了很多很不好的事吧。”林锐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他的胳膊:“辛苦你了。”

“辛苦你了。”

林锐对他说。

如记忆中的某个场景一样。

沈夜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他靠在林锐的腿上,狼狈的嚎啕大哭,紧紧的抱着林锐的腿,抱着他最爱的神。

“乖。”林锐伸手抚摸上他的头,柔软的发丝从手指尖穿过:“别怕,我就住这儿陪着你,好吗?”

他总是这么说。

他会跨过沈夜所有的狼狈和自卑,关心他的疲惫和痛苦,而不计较他呈现出来溃烂的伤疤。

命运的齿轮旋转交织,脉络随着人行为的不同,一点点改变着。

但不变的是那个人,永远在发着微弱的光,照耀着他漆黑一片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