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看透
三公主的房间。
瑞塔照例带着阿瞳来这儿吃午饭。
自从林锐越来越忙，瑞塔在这里出现的时间也越来越多。三公主给她准备了她喜欢的罗宋汤，跪在旁边的沈夜也被分到了一碗。
沈夜趴在地上一点点的舔，旁边三公主有些担忧的看着瑞塔：“你瘦了。”
“嗯。”瑞塔心不在焉的玩着勺子，看着就很不专心。
“担心林锐？”三公主问。
瑞塔点头，她看着三公主：“他已经六七天没回来了，会发生什么？”
三公主沉默了一会儿：“我想让你安心，但实际情况是，你能想到的，都会发生。“
沈夜的舌头停滞了一下，还好没人注意他。
“怎么办啊……“瑞塔轻声嘟囔，三公主看着她叹了口气。
“你这么想。”三公主说：“至少他能因为这种付出挣到钱，获得利益，这对你有好处。”
“皇帝会信守他的承诺吗？”瑞塔看着三公主。
“会的，因为这样才能更好操纵人心。”三公主微微的笑了一下：“但他会让你付出相应的代价。”
“那……”瑞塔看着三公主：“您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呢？”
三公主的手停住了，房间里很安静。只剩下了沈夜轻轻舔食的声音。
“你们先去忙吧。”三公主将所有伺候她的人挥退，她看向了跪在一边的阿瞳，想了想又收回了目光。
“我们国家的女性，大部分还是依靠男人的。”三公主缓缓开口：“他给了我这个东方拍卖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给了我一个驾驭许多人的资本。当然，我那时候年轻，也不清楚这背后背负的代价。”
“那您付出的代价是？”瑞塔问，房间里空气凝滞，这个话题如同一座山，压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三公主轻轻笑了一声，沈夜还在一下一下的舔着，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力过去，但装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傻瓜，他很在行。
“我不能生育。“三公主开口。
没有想到是这个答案，瑞塔停滞了声音。
沈夜的手指微不可查的蜷缩了一下。
“我不会有自己的孩子，所以达邦跟我的关系不会太近，我也不会跟哥哥争抢权势——就算抢赢了，最后的获利者还是他的孩子。”三公主的语气很平静，她对这一切已经看的太明白。
“您对此……”瑞塔想说什么，被三公主打断：“我告诉你这些事，是让你不要去跟他作对，瑞塔，林锐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如果他做不到的事情，你也不会做得到。除非——”
“除非有一个更聪明的人帮你们。”三公主笑笑：“但这种事很难发生。”
近来东南亚多雨。
房间内潮湿不断，就算外头看着是艳阳高照，在顷刻间也有可能暴雨倾盆。
三公主喜欢看雨，她坐着轮椅在窗户边休息，一本茉莉花茶的香气在旁边晕开。
瑞塔就这么陪她坐着，有的时候还承担按摩的工作，一点点给她按揉身上的穴位，让三公主更加舒服一些。
沈夜像只大狗一样在窗户边蜷着，他没穿衣服，就一条贞操裤遮羞免的对女眷不尊重，他看着外头的芭蕉树在风中摇摆，伸手指在地上乱拨。
雨季昆虫繁盛，他看见一只蚂蚁探着头爬出来，在他的面前兜兜转转寻找着什么，似乎迷失了回家的路。
下午一点多，三公主的午休时间到了，她微微闭上眼睛，在瑞塔的搀扶下，躺在了一边的软床上。
旁边焚着香，催的人有些微的困倦，沈夜看见三公主呼吸变得有些匀长，从地上爬了起来。
“夫人。”他轻声的喊瑞塔，瑞塔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
“三公主睡了，你别吵，乖。”
“夫人。”沈夜的声音更低了一些，但还是在问：“主人会出事么？”
“不会的，你别担心啊。”瑞塔也轻声回应他。
“可刚才你们说……皇帝会对他做很多不好的事情，那他回不来了怎么办？”
“不会……不会吧……”
“如果主人死了，夫人会带阿瞳走吗？”
“啊……这个……我跟林锐哥哥没有正式结婚，应该不行吧？”
“那……那阿瞳要殉葬是不是？”
“好像是。”
“阿瞳不想死，夫人，夫人怎么办啊。”
“你先安静一点，别管那么多。”
“不如夫人去求威廉皇帝好不好？他说他会帮阿瞳，他喜欢阿瞳，也喜欢主人，他还欠着主人一个人情，他……”
“阿瞳！”瑞塔的声音有些急促了。
沈夜往前爬了一点儿，而在此时，他看见三公主微微睁开了眼睛。
“吵着您睡觉了。”瑞塔对三公主道歉。
三公主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脸上带着微笑：“林锐跟威廉的关系好吗？”
“很好
。”瑞塔开口：“好像……他们之间有一个约定。”
“这样啊。”三公主手中的佛珠转着，目光微微垂在自己的膝盖上：“东南亚的三支军队，一支效忠的是西欧，你猜，是那个西欧。”
“是……”瑞塔欲言又止。
三公主抬起了眼睛，指着跪在一边的阿瞳：“我问你呢，你知道吗？”
皇宫内。
清晨。
林锐不知道时间是怎么过去的。
他好几次晕过去然后又清醒，逼近高潮的快感让他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学不会像沈夜那样用肠道高潮，阴茎挺在空气里，连摸都摸不到。
他感觉全身都四分五裂，这种痛苦比鞭打或者虐待更早，被性欲逼疯让他觉得自己只是个淫荡的怪物，或者下等的妓女。
或者性奴。
比那些东西更甚。
他在黑暗中哭泣呜咽，如果此时有任何人来拯救他，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抓住那个人的手。
在几乎眩晕的朦胧中，他看见门框四周出现了光。
暗淡的光中，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出现在他面前。
“啊……”他沙哑的喉咙发出一个声音，老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咔哒一声关掉了木马的装置，让他发疯的东西停下转动，老人让人把他从木马上拉了下来。红肿的后穴相互碰到时都疼的林锐吸气，老人将他抱在怀里，轻声安慰。
“没事了，没事了……乖……”
苍老的手抚摸着他的脊背，他此时觉得没有什么东西比这个更温柔。
“小狐狸还难受不难受？”老人问他。
他摇摇头，下意识的往人怀里躲：“对不起主人……”
灵魂有些东西在垮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道歉，但下意识说出了口。
“休息一下，去吃点东西，今天浣肠暂时就免了，让他们给你上药，怎么样？”
林锐轻轻的点头，在暗卫要将他带走的时候，他开始挣扎，呜咽着不想脱离老人的怀抱。
“真是粘人。”老人笑了出来，抚摸他的头发：“我的小狐狸怎么这么乖。”
“那先去睡一觉，你昨天晚上肯定没好好睡。”老人笃定的开口，把他放到地上，让他自己学着爬出去：“去主人的床上睡，好不好？”
“谢谢主人。”林锐甚至感觉到了一丝感激，但当他的手指触摸到屋外灯光的时候，他微微的顿了一下。
他想起来了什么。
漆黑的房间。
长久的捆缚。
逼近崩溃的性欲。
最后揭开眼罩的那个人。
冬天的别墅内，周执着鞭子站在沈夜的门外，对林锐开口：“这个时候您进去，就是救他于水火的人。调教师是那个将他逼疯的恶人，而您，他的主人，是他的救世主。”
忠诚因此成立，所谓的温存，都是围绕着人性而成的阴谋。
林锐觉得背脊发凉，他躺在床上恢复了一点力气，才终于从这种幻觉当中清醒，他吓的整个人都沉浸在恐惧里。
如果不是他知道这种种手段，那么他一定会被驯服，还是很快的驯服。
不过好在，沈夜是他的“前车之鉴”。过刚易折的道理在沈夜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林锐不能死，也不能疯，更不能被打破，他必须保证自己清醒的从房间里走出去，在外头还是那个能承担起一切的一家之主。
所以，他唯一能采用的方法就是，认怂。
认怂，认乖，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否则皇帝兴起，采用给激烈的手段，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撑住。
他在老皇帝的怀里蹭了蹭，用眷恋的眼神看着他。
老皇帝满意的看着自己虚弱的小狐狸，给他盖上了被子。
“我看着你睡。”皇帝对他说，林锐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但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就听见老皇帝传来的笑声。
“真是只小狐狸。”
林锐察觉到了不对，有些惊恐的睁开眼睛。
“装的很像，没关系，我喜欢你这个耍小聪明的样子，你先睡吧，等我回来，我们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