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观音莲月亮辐射

三十/下/你喜欢我是不是(差错/坦白/野战)

他垂眼看到了黑泽崎出血的手指,目光微凝。

“没事的。”

矢莲像一个大姐姐似的安抚说,拉着他走到树下。他们坐了下来,矢莲把他的手捧了起来,仔细查看,然后微微低头,将他的手指含在嘴里。

黑泽崎不动,看着矢莲毛茸茸的后脑勺,觉得这人的行为好像动物。过了十几秒钟矢莲张嘴,示意他看。

指尖上的血凝结住了。

好神奇。黑泽崎用另一只手指碰了碰它,“怎么回事?”

矢莲用几根纤长手指擦拭嘴唇上的残血,声音听起来模模糊糊:“没听过蛇唾液能止血吗——”他一抬眼,“你刚刚表情怎么回事。”

天色微收,似乎阳光都消散了。

黑泽崎低声说:“我有点晕血,如果血那么多像这样涌出来的话——”

“你晕血。”

矢莲重复了一遍,他脸上渐渐出现了一种奇怪的表情。

黑泽崎知道他不理解什么,这种问题在高体力运动的佼佼者身上是如此的不可思议。

“说来话长了,”他笑了笑,无所谓地扭扭脖子,“在小时候不严重,今年加重的。”

“为什么?”

黑泽崎看着他,矢莲的表情有一点他不懂的执着。

“你晕血,”矢莲微张嘴唇,摸着他的脸颊,声线柔和,“嗯?为什么?”

他现在的姿势好像躺在矢莲怀里,像一个大号婴儿,这给了他安全感。黑泽崎闭了闭眼,然后睁开。

“你知道我为什么答应他回到千叶城吗?”他抬起眼,滚烫的嘴唇附在他皮肤边,喷出炽热的气息。

“我出车祸了。”

这是他这几个月藏得最深的一件事。

也是他出生以来最大的打击。

矢莲微微睁大眼。黑泽崎瞬间意识到他知道这件事。

“有人陷害我,在一场封闭拉力赛上。”黑泽崎的喉咙微微发干,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矢莲在温柔抚摸他的手。

三个月过去了,这件事还在他眼前。

“按照我和车队的签约,我把我经纪签约给了外包团队,所以也要比几场拉力赛。”

f1是世界最顶级的汽车赛事,独此一家,而拉力赛却有很多着名的赛场各自开花,黑泽崎签约的车队就有主办。要求他这么做,相当于用他的名气给车队主办的拉力赛做宣传。

“——你知道拉力赛吧,就像马拉松。各方面的审核没有这么严格,所以我的对手买通人,在轮胎上做手脚。”黑泽崎说,声音没有起伏。

“f1的赛道是全封闭的,就像奥林匹克运动会一样,有统一的标准,而拉力赛赛道除了对观众封闭之外,全都是普通道路,甚至有极其险峻的地方,不可控的风险更多。”

“在山路中段,车翻了。”黑泽崎说,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艰难。

“我的领航员,他的血溅了我满身。”

地狱般的场景还在眼前,除了死亡让人一时爆发的恐惧,更多是向来一路顺风事业耀眼无比的人面对以为是自己造成的致命失误的瞬间无措,那种心脏都破裂的滋味令人终身难忘,足以击沉一个年轻倨傲的心志。矢莲不动了,黑泽崎睁开眼。

“他是个老手。我失去了一位合作伙伴。”

“天啊…”矢莲说,定定地看着他,就好像在检查他脸上有没有血,动人的声音微微变了,“这和大人跟我说的不一样……”

黑泽崎笑了一声,“我猜黑泽昴对着家族其他人大概把我塑造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吧?”

矢莲没有否认。光顺着他的眼睛漏下来,眼底涌动的关切货真价实。

“他和我说,”他握住他的手,“你失利了。”

“这么说也没错。”

矢莲的手轻轻摸着他的脸,是一个真正的爱抚。黑泽崎半眯起眼睛,敏锐地觉察矢莲对于血光之灾的态度似乎...十分成熟。

“所以,为什么没有媒体报道?”

“因为不是直播。”他说,“而且被买通的是一个裁判,主办方觉得丢尽颜面,所以和所有人签了保密协议。”

“我的经纪人团队也帮我压下了新闻,并且收买了好几个私生粉——也许听起来是我导致了车祸吧。”

黑泽崎锋利的轮廓微微绷紧。

“最糟糕的是,”他说,就好像回忆起什么不堪的事情一样,脸上有难堪,紧接着他垂下好看的眼睛,“我昏了过去。”

“他们都以为我只是因为头部受伤,”黑泽崎说,“只有我知道,我是晕血。”

地狱般的场景让他脑海里展开,接着被他强行压抑了下去。

矢莲看着他,他歪了歪头。

这时,黑泽崎在他眼中看到了某种一闪而逝的情绪。

“听起来很严重。”

“小时候是并不严重,”黑泽崎说,“我的凝血功能有点问题。医生说是一个隔代遗传的小毛病。

那天…我看到相川雄的死状,又感到头晕目眩。”

矢莲退开了一点。

“你晕血,我晕车,”矢莲似乎觉得有点好笑地说,“这实在是…”

黑泽崎拧眉,感到不明所以:“你晕车为什么会和我晕血并列。赛车是我的职业。”

矢莲摇头,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手指头看,上面还残留着一点刚刚黑泽崎指尖的血,猩红干涸。

“真是阴差阳错啊。”

黑泽崎没有理解这句话,也不知道他现在身上突然冒出来的疏离是为什么。看着矢莲低垂的雪白脖颈,他挪开眼。

这段经历他对以前朋友从来也都是模棱两可,他觉得是一个耻辱,在刚刚,却对着矢莲撕开了伤疤。

就好像什么都可以和小母亲说的。

他拧了把脸,声音低低的,“车队让我停赛半年,做好心理辅导。”

在心神高度紧张的时候出了失误,会给很多赛车手造成终生心理阴影。

“黑泽昴趁势和所有媒体说要让我继承家业。他看起来是拯救了儿子,是吗——其实他只是为了把我胁迫回千叶城。这场事故,终于让他找到了机会来否定我的职业了。”

黑泽崎笑了笑。笑容有冷嘲的意味。

“他的孩子不多,每一个都不能浪费。如果不对家族有贡献,做家主的是难以容忍的。”

矢莲说得清脆:“大人错了。”

黑泽崎顿了顿,看向他。

“我觉得你的职业很好,”矢莲把他的脸捧在手心,像对小孩子似的低头亲了亲他,“请坚持下去。”

这是一个完全自上而下宠爱的吻,从来还没有人这么对待他。黑泽崎在他温热的掌心和包裹的气息中闭上眼。

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是黑泽幸。是真正由矢莲生出来的。

他是不是也需要一个人像母亲一样,承认他,在精神上支持他,在最亲密的距离,以这样不容分说的态度。就像哨兵和他的向导。

“这是一个阴险的失误,”矢莲似乎不察,眼底闪烁着光晕,温柔地说,“黑泽崎,你不会被否认的。”

黑泽崎不知道自己的脸色也柔软下来,他只是看着矢莲此刻的神情。大概是在刚刚那跃坡之后吧,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还没平复,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越跳越烈,那地方突然像电流击过一样柔软得抽搐着,让他几乎有点困惑。

你在勾引我。他想说。却又说不出来,嘴唇张了张。

“我从来没有否认过自己。”最后他低声说,捉住矢莲放在他脸侧的手,亲了亲。

但我也确实想听你说这样的话。

“但从来没有人和我说过这些。”

矢莲说:“大公子只是个孩子罢了。孩子是该被疼爱的。”

这句话又惹得黑泽崎感觉不好,“我不是孩子。”

他坐起来把矢莲掀翻,摁在自己怀里,顽劣地说,“你感觉一下我是不是孩子。”

被滚烫结实的大腿贴着身体,矢莲注视着他,皱着鼻子,翘着唇角似乎有点无奈,“……”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黑泽崎的大腿,“放开。”

黑泽崎低头看着他,享受着这一刻,然后突然笑了:“我一开始对你产生兴趣,是觉得很恶心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矢莲停了下来,斜睨着他,“……”

“不是因为你本身——而是觉得是我父亲的血统在作祟。”黑泽崎口吻冷淡,锁着矢莲面容的眼神却炽热,“大概,是他那种老古董的审美。”

喜欢这样居高临下地凝视一个柔怜端庄年轻清纯的东亚裔美人,然后在手心玩弄得风情万种,像养一块璞玉,逐渐变得惊艳。

这种想法变态而阴鸷,好像是富有掌控欲的老男人才能拥有的趣味。

黑泽崎说,“我祖父是那里首屈一指的大家族,那场全球大辐射后,他们从森林和冰原西下,也加入建立这最丰盛富饶的世界中心。”

“我母亲大方外向,喜欢运动,她们那个种族的女人是不会坐在家里的,”黑泽崎说,“她不符合黑泽昴对于联姻的期待——一个贤妻良母,这导致他们关系很差。最后,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因为探险后的意外染病过世了。”

“我继承了她的血脉,也喜欢户外运动,我觉得我应该…”黑泽崎的眼睛深深地看着矢莲的脸,目光幽深,“我应该跟黑泽昴是不同的。”

他年轻,自由,光明,性感,高大而健美,被全世界仰慕。就像一个大众男神不会在家里偷藏充气娃娃。

黑泽崎顿了顿,“可是为什么,在这里又殊途同归了?”

他感觉矢莲在慢慢地抚摸他的手掌,好像非常宽容,非常温柔。

“可你遇到的我,已经不是大人第一次见我时的样子了啊。”矢莲无辜地道,微微歪着头。

黑泽崎想,是了。

他释然地笑了笑,低下眼。

矢莲这时又扣了扣他的手掌,“可你想不

想知道大人有提过女士?他不是这么评价她的。”

黑泽崎扬起眉:“完全不想。”

他感觉矢莲似乎挑起了眉毛,静静端详他的脸。

“不会吧,”黑泽崎说,“你觉得我还是那个等待着父亲摸头的小男孩吗?”

“他的评价没有意义,”他说,“我从小就不需要他。在十几岁的时候,如果有人强调我是他的儿子,我会打他一顿。”

以前他和人打架多半是因为他的家境,顶级富二代初入车队训练受苦,被不少人挑衅和质疑。但现在情况完全不同,他是最年轻的世界冠军之一,没有人再敢置喙。

“现在没有人这么说了,”矢莲看着他说,“不会再有人因为黑泽崎是黑泽昴的儿子而认识你。”

黑泽崎反倒笑:“在千叶城我倒还有当败家富二代的资格。”

他低头叼住矢莲的嘴唇。

“黑泽矢莲,你已经叫这个名字了,”亲完他说,“你是黑泽昴的矢莲还是黑泽崎的矢莲有什么要紧的。”

矢莲在他唇齿间堪称妩媚地轻笑,似乎这种想法非常有趣,然后他的手,慢慢摸上了黑泽崎的腹肌。

“小黑泽,”他睁大眼睛道,“原来野心这么大啊?”

被他摸着摸着来了感觉,黑泽崎等了一分钟,这感觉没有退散。

于是黑泽崎轻声说:“你今天戴玉了吗?”

矢莲顿了顿,说:“没有,嗯?”

“没什么,我就是怕在外面没处搁,”黑泽崎把他按在草坪上,低声笑道,“我想吃莲肉了。”

他把矢莲前襟剥开,矢莲抬眼看他,只是笑着,任由他动作。

黑泽崎一边揉着他的乳尖一边说,“真是熟透了啊,乳晕没有翘起的时候就这么大了。”

矢莲脸上飘着一片红晕,十分迷蒙的模样,不知是晒的还是动情了,黑泽崎只当是后者,于是伸舌在他脸上大型动物似的舔了口,矢莲嗯嗯地躲着,却又被男人抱住脸。

“真可怕,”黑泽崎自说自话,“怕死在你身上。”

黑泽崎怀抱美人左右看看,想在树下感受点自然,又不想被人看见。

于是他和矢莲说,把车开过来停在树下,打开天窗在车里做,有人来,就把天窗关了。

矢莲笑得乐不可支,露出整齐牙齿,“好聪明。”

黑泽崎也从来没用自己的爱车动过这种歪脑筋,表情有点别扭。

“随时随地都能要——”矢莲现在已经相当熟练地在他腿上拧一把,嗔笑,“这么多代言广告,你怎么不去代言一个阴茎环,把自己管起来。”

黑泽崎嘶了一声,懒懒地道:“我去床上代言。”

他抱起矢莲重新回车里,把车开到树下。树荫蔽日,投下点点碎光。矢莲的脸笼罩在阴影里,看起来也如同画一般美丽。

他把矢莲抱在腿上肏,刚进去矢莲抽了一声气,黑泽崎才发现自己手劲很大,把他腿上按出一个青白印子。

可矢莲却迷迷糊糊凑过来,贴着他亲他:“没事的……没事的……”

他用手捧着他的脸,身下就是年轻男人赤裸出的流畅肌肉,矢莲琥珀色的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小声说:“我喜欢你让我疼。”

黑泽崎看着他,一时忘了律动。

一个比你大好几岁的美人在怀中,露出不设防和允许人予取予求的依顺神态,仿佛可以被掌控在手心。

这一秒钟,黑泽崎意识到了什么。

“你喜欢我,”他笃定地说,开始抽插,“是不是?妈妈。”

他们凑得很近,鼻尖对着鼻尖,交换着呼吸,是一个随时可以接吻的距离。

矢莲愣了一下然后慢慢笑了,眼神朦胧,说:“是吗?”

他用空着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有点梦幻。

“没关系,喜欢我的很多,”黑泽崎看似十分大方地说,语气却没有掩饰住心情,半晌才冷不丁说,“我也…”

矢莲笑着,眼睛停在他身上,似乎黏着一般,黑泽崎欣赏了一会,半晌才道:“喜欢你的身体。”

他没忍住迷恋,一边亲吻美人的颈窝一边泄出低沉呼吸,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从冷淡倨傲之中走出的时候,碰到这么一个尤物,会这么重欲。

今天和矢莲说了这桩心事后,矢莲对他表现出这样的态度,在某个看不见的地方,他的感觉也好像发生了某种质变。

究竟是什么呢?

黑泽崎以肉体来表现,他进入得更深更狠,犹如发泄。

“黑泽崎,啊,”矢莲回吻着他,蹭着他高挺的鼻子,声音如啼哭一般喘息。

“不要…相信大人。”

在随时都有可能有人路过的地方十分刺激,美人那儿绞得极紧,黑泽崎没仔细听他说什么,握住他的手亲了一口,再律动了几十下,狠狠射到了肉壶之内,再恶劣地就让矢莲这样夹着。

“养我的精液不是养吗,”他啄了矢莲几口,“

夫人养养这个也是可以的吧?”

打道回府之时,黑泽崎把矢莲在那条天桥时放下,让他先回家,他过一个小时再回去。这样分开,少落人口舌。

黑泽崎抽烟时注意到地上的玩偶熊果然没有了,他笑了笑,开车回主宅。

在门外,他看到自家别墅群主干道入口喷泉那儿停着一辆车。

他认得那辆车。是田中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