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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注射原液后的感觉很奇妙，神智清醒的状态下，身体却像醉酒一样轻飘飘的。心情也莫名地变好，有种忘却压力和烦恼的轻松，很像和伊德做爱之后的感觉。

他以前一直认为这种感觉是因为和伊德做爱，现在回想原液的关系可能更大。

“其实做爱对你和伊德都没好处。强烈的刺激会让你本来就不稳定的神经系统失灵，很快失去意识。而伊德的大脑根本没有性方面的反馈，做爱就只是浪费力气。”34的说明总是很直接，“不过这确实是个掩人耳目的好办法，如果不是有人说出来，你大概永远都察觉到自己打过针。”

这个事实让他的心情复杂，比起为自己冒险，他更希望伊德爱他。不过了解过伊德的身世后，他也知道任何感情对替换过的大脑来说都是可望而不可及存在。

他就是在这样的矛盾中思念伊德，卑微又虔诚地期盼能够再次相见。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流逝，转眼他在停尸间已经待了一个月。

这一天34叫住还在整理货架的他，两个人一起走出冷库区，来到前面的咨询区。34没有说明叫他出来的目的，只是把他从运送尸体的通道带进其中一个咨询室，而真正的修·丹沃布勒康斯正在里面点击触屏。

“好久不见。”真正的修离开屏幕，朝他们挥挥手，“最近过得如何？”

“寒暄就免了。”34不留情面地说，“查到什么了？”

对方无奈地耸耸肩：“真是一点情趣都不讲。”

34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似乎在听到有用的消息前不打算再说话。

没人回应，他也只能放弃斗嘴：“好吧，我去查了那个温蒂·丹沃布勒康斯，25岁的单身女性，和父母住在一起，有一个哥哥已经结婚独立。本人在一家儿童出版社工作，主要负责新出版物的宣发。她确实有一档电台节目，在西麓一带还挺受孩子欢迎。”

“意思是你没在她身上查到有用的线索？”

“你能不能有点耐心？这位女士本身虽然没什么疑点，但她经常做义工的孤儿院可能有些问题。”

“山地的孤儿院有没问题的吗？”34直言不讳道。

“这点我还真没办法反驳。不过还是单独谈海蒂做义工的孤儿院吧，毕竟这才是重点。”

34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这家孤儿院专门针对山地残障儿童，所以从管理会申领的补贴比一般的孤儿院要高。因为通常有残疾的儿童很难被领养出去，但不知为何过去的十几年里，这家孤儿院的领养率比一般孤儿院还高。”

“你怀疑数据作假？”

“也不能说是数据作假，在山地领养儿童的手续还算比较完善，管理会也会详细记录被领养儿童的资料，包括指纹等难以伪装的特征。”他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不过记录归记录，几乎没有人横向比对这些资料。”

“什么意思？”

“我也是拿到资料后偶然发现，两个年龄和领养时间完全不同的孩子，拥有相同的指纹。”

“同一个孩子反复领养？”

“应该不是，两个孩子都有照片，你可以看看。”他掏出两张照片递过去。

34　接过照片，两个孩子都是金发蓝眼的山地人特征，但两人的身高和特征并不相同，个子高一些的眼睛明显有问题，而另一个瘦小的坐在轮椅上，垂下来的小腿发育畸形，应该无法走路。

“就算是用到天堂塔的技术，同一个孩子想要做到这种程度的伪装估计也不可能。”真正的修继续说，“后来我又查了一下，找到了更多指纹基本相同的孩子。另外除了指纹，这些孩子的领养人都是山地佣兵。”

34听到这个结果丝毫不意外：“我早该猜到。”

“先别急着下结论，这些佣兵的身份信息应该也是被盗用的。因为一些领养文件签署的时候，本人其实已经过世。”

“能查到是谁盗用吗？”

“只有怀疑对象，但还没找到证据。”

“就这样？”34好像对进度并不满意。

“喂，我可是一个人对比完十几年的收养资料，白天还要被人催着工作，一个月能查到这些已经不错了。”真正的修抱怨道，“而且这些左右都和索朗脱不开关系，你多少也能猜到些。”

34没有否认他的话：“索朗最近有什么动静？”

“安静得吓人，天天出现在集团总部，但什么重要安排都没有，大概是还没想好怎么对付我。”

“那伊德那边呢？”

“为了避免引起麻烦我没直接接触，不过我的人说杰偷偷增加了监视力度。”

“杰会不会找他麻烦？”

“在他确定伊德和我没有关之前，他绝不敢轻举妄动。这点莉雪儿女士把他训练得很好，只要是我的东西，哪怕是一块糖，他也没胆量接近。”

“说得好像在训狗。”

“不然呢？她本来就不需要孩子

，只需要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