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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很幸运地占到一张四人桌，店面的布局和氛围都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和佣兵公司附近的烩肉馆很像。

“你没来过这样的店？”弗尔见他左顾右盼问道。

“来过，佣兵公司的对面就有一家，和这里很像，我还在想是不是一家店。”

“我知道那里，该怎么说呢……”弗尔摸着下巴想了想，“虽然不是一家，但相互之间还是有关系的。”

“有什么关系？”

“基本上这样的店都和实验室下面的食品公司合作，食材都是统一供应，店里的设计装潢基本也是由指定的公司负责。”

修不太理解：“所以是实验室资助了这些店？”

“不是资助，而是一种强制捆绑。”34点好菜插进话题，“让这些店放弃其他供货渠道，只能和实验室的公司签合同。”

“如果不和他们合作呢？”

“不合作就没有稳定的供货渠道，都市只有实验室的基地有能力种植和养殖，海运陆运虽然频繁，但新鲜食材没办法保证供货。”

“你别忽略最重要的一点。”弗尔打断34，“外面运来的货物价格和质量都很不稳定。这种合作方式确保了食物价格，就算是货运完全停滞，都市也不会为此恐慌。”

34听到这里不屑地讽刺道：“要不要我提醒你，14区一个面包多少钱？”

弗尔不慌不忙地回击：“我是不是也该提醒你，14区的廉价食品大部分都比停尸间的尸体放得还久？”

“是啊，实验室出来的食物真是‘物美价廉’，简直就是在做慈善。”

“没经历过物价一周之内翻十六倍，就少在这里信口开河。”

修紧张地坐在一旁，想要阻止又插不进嘴，直到点餐端上桌，双方才休战。可惜这种气氛之下，菜品的美味程度多少会打些折扣。

不过34和弗尔之后的表现并没有争执时的剑拔弩张，改聊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偶尔还会交换彼此的餐点。

他跟不上这种转变，也对如何正确地与人相处这个问题更加困惑。

用餐结束后大家一起离开，弗尔特意放慢脚步走到他旁边：“你好像吃得不太安心，有心事？”

“不，我只是担心你和34会吵起来。”

“吵起来？”弗尔回想了一下今晚说过的话，“哦！刚进店那会儿对吧？那种状况经常发生，不值得担心。”

“我知道，但是我遇到类似的状况就很紧张，没办法冷静。”

“人对情感的理解需要相当长时间的学习，现在的你就和小孩一样，还不具备处理能力。虽然进入丹沃布勒康斯家之前你进行过认知训练，但这方面的训练很难短时间成型。如果成长的环境太糟，即使是普通的成年人也不一定就可以很好地理解别人的感情。”弗尔说到这里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正好这段时间我们要一起行动，我可以免费帮你做些训练。”

“一起行动？”

“我要和你们一起去山地，有没有很期待？”

他有些吃惊，视线不自觉地瞥向34，但对方只是闷头走在前面，没有要解释的迹象。

“所以这段时间我们应该能够经常见面。”

“你要搬来停尸间？”

弗尔反射性地打了个寒战，断然摇头：“住在那还不如直接睡冰棺。”